前世渣了揣崽夫君(41)
傅意怜觉得她不可理喻:“我从没想过跟你抢。趁你家少爷不在,你快些放我走罢。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往后再也不会跟他见面了。”
“狐媚的本事我见得多了。你是看我知道了,想讨饶,就装出一副可怜样,说你被迫的、被逼的,让我放了你。我呸,我要是能信,白活了这十八年。”
傅意怜只觉得她言语粗鄙,不堪入耳。
“这勾引男人的本事我是不如你,荣山南为你大了肚子,转头吊着我家鸿鉴,你一个女子,要嫁几个丈夫啊?”谢氏撸着袖子。
“你怎么听不懂我说话?我要回家,我丈夫在等我。”
裴氏冲过去拽住她的胳膊:“走,跟我去见老夫人,我倒要看看如今凭谢氏的势力,她要你这个儿媳妇还是要我。”
“你放手!”
二人拉扯间,傅意怜的前襟被拽开了些许,露出一张红纸的一角来。
裴氏眼尖,一把夺了过来:“这是什么?”
傅意怜见她手势,几乎要撕碎了婚书——她与荣山南的婚书!
裴氏的言语冲撞不曾激怒她,这一下,是真把她激怒了。
傅意怜猛地扑在裴雁知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袖子,将她按在墙壁上:“还给我!”
“就是不给!你宝贝成这个样子,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丫鬟们闻声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自家主子被按在墙上打,额头都青了一块,忌惮傅二小姐身份,一时竟没人上去。
“你们这群废物,我白养你们了,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开——咳咳,我要喘不上气了。”
丫鬟们上前去,也不敢动傅意怜,只是把二人分开来,替裴雁知捡起被撞掉的金钗。
裴雁知换了一口气,打开那张红纸,登时发癫似地桀桀笑起来:“好啊,是婚书,你们当我是什么,啊?”
“是我的婚书,还给我!”
“自古男女结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私下写的这婚书,做什么数!”
“关你什么事,我自愿的。”
“好一个自愿,傅二小姐,人家还没娶你,你就巴巴送上门来。我这就撕了它。”
“不要——”傅意怜拼命挣扎,一把推开三四个丫鬟,冲上前去。
已经来不及了,红纸纷纷洒落成片,从裴雁知手中飘散落地。
傅意怜心疼地捡拾起那些碎片,缓缓拼凑起来,眼泪大滴大滴滑落。
心里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裴雁知,却在看到落款人名时忽然心下一松。
她更加利落地把所有碎片都捡起,仔细放到桌上拼成完整的样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前面的内容的确是喜结良缘的表达,结尾落款却是余鸿鉴傅意怜。
傅意怜心跳快了几拍,这根本不是她与荣山南的婚书。又惊又喜,简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婚书的背面与她那份一模一样,这三天她贴身放着,也从没有打开过。若不是谢氏今天这一闹,她就要带回家去。到时候喜盈盈给荣山南打开展示——
傅意怜后怕得很,险些中了余鸿鉴这一计。
裴雁知见她神色变了几变,嘲讽道:“看什么?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哈哈哈哈我真要谢谢你了,这不是我那一份,这不是!还好你把它撕碎了。”
裴雁知像看傻子一样:“什么不是你那份,你要嫁几个丈夫,成几次亲呐?我告诉你啊,不要转移视线,走,跟我去见老夫人。”
争吵间,楼下传来一阵更大阵仗的吵闹。
“荣山南,你要怜妹妹跟你回去,就拿平州城跟我换。我倒要看看,你愿不愿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了。拿到平州后,我会劝傅意怜回到你身边的,从此后,我也不再纠缠她。”
荣山南骑在马上,左手背在身后,逐渐握紧了拳。白元觉也骑马跟在他左后方,捕捉到了这个暗号。
余府外已经布好了埋伏,如果这次余鸿鉴还不愿意放人,他们便要强攻。白元觉警惕地发现,府中也有弓箭手拉紧了弦,丝毫不放松地对准他们。
只等白元觉手中的茶杯摔碎落地——
“阿南——阿南!我在这里!”
余鸿鉴和荣山南同时抬头望去,傅意怜挥着双手冲荣山南喊道:“阿南,快救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荣山南立刻松了拳,白元觉举起茶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余兄,你听见了,怜儿她根本不愿呆在这里。”
余鸿鉴站在马下,高低的差距丝毫没有让他示弱一分,含笑冲楼上喊:“怜妹妹,别闹,一会儿我就上去看你。”
裴雁知又在傅意怜身后叫道:“你还说你没勾引他。”
傅意怜被她搅烦了,回头道:“你觉得这种场合好玩儿吗?”
没等裴雁知反应过来,傅意怜冲荣山南喊道:“郎君,接住我。”
余鸿鉴还没反应过来,傅意怜已经跳了下来。荣山南瞳孔骤缩,在马背上踩了一脚,飞身牢牢接住她,转身稳稳落在马背。
猎风乖得很,在荣山南向上去接时,就已经紧走两步,端正等在傅意怜落下的地方。
傅意怜被男人护在怀中,惊魂未定。
荣山南冲余鸿鉴一扬手:“先行一步。”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溃散开去,白元觉领着人跟着离去,余府搭上的弓箭也卸下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