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渣了揣崽夫君(43)
“哥,我在山上吃饱了,你们吃吧。”
她站起身,荣山南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你去哪里?”
“去让厨娘做几碗白粥,免得您见了我吃不下饭。”
傅淮安瞧着荣山南情状,知道他恐怕真的难受得紧。一时又摸不清小妹是否对那人还有惦念,试探道:“欸我看,山南似乎不太舒服,小妹你扶他去客房先休息下吧。我去叫大夫。”
“不必。”
荣山南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由她搀着往外走。
,此刻傅意怜却觉得他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体温也比常人高一些,心道难道他真的病了?
荣山南一手扶在腰后,傅意怜心道,怕是这几天气温降得快,他腰上的旧伤又复发了。傅意怜左手掌在他后腰,温热的气息从耳侧传来:“我身子不舒服,闻不得那羔子腥气,不是有心。”
他竟然破天荒向她解释,傅意怜摇摇头,大概是看她太可怜了,施舍一句吧,勉强笑了笑。
荣山南没有再说话。
本想扶他靠坐在床榻上之后就走,可还是关心了一句:“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叫大夫来瞧瞧吧。”
他阖目未答。
傅意怜又道:“这里的大夫你信不过,也可以叫杜九来。你若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当不起……”
“怜儿。”荣山南打断她,“你素来也读医书,你给我瞧瞧便好。”
“我?”
“嗯,就像在凌日峰时那样,你替我把把脉。”
傅意怜手背抵在他额头,又探了探自己额头,嘟囔道:“也不发烧啊。”
纤细指尖滑落他小臂,略一停留,却抽身而去:“我这半吊子还是算了吧,你要是真的不舒服,我给你叫大夫去。”
第19章 险些小产男人孕子哪有不痛的
宫壁浅薄,极易滑胎。你不是说,最不忍心看我受苦?
床幔旁边有一件莹莹发亮的物什,荣山南将它捞起,是那枚她最喜欢的掐丝海棠花的玉簪。
“二爷,平心静气,切莫胡思乱想。”杜九一脸焦急,荣山南已隐隐有小产之象,虽说他及时施针稳住了胎象,可他心绪不宁,只怕稳不了多久。
冬月的天气已然冷冽,荣山南额头上却一层密密的汗珠。他从愿在兄弟们面前示弱,饶是腹内再翻江倒海,也不肯痛哼一声。
他紧紧握着那支玉簪,连它扎进掌心中都无知无觉。
身下锦衾被他草草揉成一团,方才堪堪忍过这波疼痛。
杜九抹了把汗:“二爷,血是止住了。暂无大碍。这几日一定要静养。”
荣山南微微颔首,意思是听到了。见大夫还没走,方才转头看向他。
杜九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二爷最好还是找产科大夫看顾着,我未修过产科,怕失了分寸。”
世间少有男子承孕,一般的大夫也不修这一科。
杜九见他疲惫地合上双眼,也不再多说,关门退了出去。
白元觉等人已在外等候多时,一见杜九出来,拉着他一叠声地问:“二哥怎样了?还那么痛吗?”
杜九看他一眼:“男人孕子哪有不痛的,这才刚刚开始,才两个月,有的受呢。”他叹口气,“不过现下好多了,静养段时间,会好一些。”
屋内传来荣山南的声音:“元觉来了?”
白元觉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应该到廊下再问的。二哥耳力惊人,俩人在门口说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二哥好不容易休息会儿,唉……
杜九道:“我先去配药。”
白元觉进了屋,见荣山南靠坐着,锦衾整整齐齐盖着,显然已经收拾过。
“二哥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有你二嫂的消息了吗?”
白元觉自知拗不过,道:“我查过了,她没有回傅家。不过余鸿鉴倒是有动向,近几日一路往西南而去。”
西南……是他们的大本营。
傅淮安收回思绪,那时两个人说好了和离,哪成想荣山南还有本事把人接回来!
*
余鸿鉴回到府中,裴雁知望着他俊美却阴翳的脸,手里的药盏不由得微微发颤。
自从那个傅家女把自个儿丈夫接了回去,余鸿鉴就变得不正常了,眼神锐利甚至有些癫狂地盯着这屋子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裴雁知试探道:“鸿鉴,怎么了?我特意给你做的银耳莲子羹,你还没有喝呢。”
余鸿鉴忽然将目光转过来,死死盯住她,裴雁知吓了一大跳,恼羞成怒地将药盏往桌子上一磕:“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这副模样,吓唬谁呢这是?”
婢女扯扯她的袖子,裴雁知也觉得这话有些过了,转头去看余鸿鉴的脸色。
余鸿鉴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话,裴雁知问站在他身边的秋歌:“什么?”
秋歌听了那几句话,脸色苍白如纸,齿关咬紧,不敢作声。
裴雁知过去掐了她一把:“问你话呢,哑巴了?”
秋歌双腿发软,道:“公子说,要找傅意怜……小姐。”
裴雁知冷哼道:“傅意怜就傅意怜,她早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了,怎么,难道你还念着旧主?”
秋歌跪下去,伏在裴雁知金丝银线绣成的花鞋旁:“奴婢不敢。”
裴雁知给婢女使了个眼色:“给我拉下去打这个不长眼的奴婢,打完了扔到柴房去闭门思过,让她好好想清楚,如今谁才是她的主子。”
那婢女横了秋歌一眼,正要去拉她,余鸿鉴缓缓起身,婢女只觉得他周身仿佛散发出一股阴森鬼气,强大的压迫使她也猛地跪了下去,鬓边一缕头发滑落下来也顾不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