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渣了揣崽夫君(49)
傅意怜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来:“这位是谁,我还真是叫不上来。”
“你瞧瞧,我就知道。我把你们兄妹一手一个拉拔大的,如今倒不认我了。嫁了人攀了高枝儿,眼里就没我这个三叔了?
傅意怜耐着性子:“三叔有什么指教,请说吧。”
“也没什么,我就是听说你把从前那几个庄园的铺子都收回来了?这铺子是不是也该有我一份?”
“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三叔想要几股啊?”
“这得看你哥哥的意思,毕竟你们是亲兄妹,我的股不能多过他吧。”
傅淮安觑着二人神色,调和道:“嘿嘿,大家干嘛站在院子里说啊,还是去前厅坐着吧。”
前厅备了四盏茶,显然是等着荣山南的分的,他却迟迟不见人。傅淮安对三叔道:“三叔你别客气,如同在家里一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三叔看看周遭,那双油腻布满皱纹的手贴在杏儿的脸上,有些粗哑的声音开口道:“瞧这小娘子,皮肤这样的嫩,就像是嫩豆腐一般。”
杏儿厌恶地别开脸。
“哟,怎么着?碰还碰不得了,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老人,如今嫌弃我了,想当初你们兄妹两个我可都是抱过的,如今一个丫鬟,连碰都碰不得?”
三叔又想去拨弄杏儿的头发,傅意怜上前两步攥住了她的手腕:“别碰她。”
她的手腕上施了不小的力道,三叔忽然一惊,随即又道:“哟呵,你还挺护着她的,碰一下又怎么了?难不成这美人是玻璃做的?”
傅意怜道:“她不喜欢便不要碰。若是你自己家也不喜欢别人触碰,别人却非要碰,这是否有违礼数呢?”
“哎哟喂,你们听听他还说起礼数来了,这城中的礼数我是不懂,她是傅家人,便该尊听我这个长辈。”
荣南没有放开她的手腕:“若这习俗是陋习呢,也便该一成不变地传承下去?就算是她做不到,起码也不要去挑战她原有的习俗,否则便是不敬。何况,她不是傅家人,她是阿南的人。”
一听荣山南,三叔不作声了。
只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天色渐晚,傅淮安只好先留人住下。
荣山南回府,已是深夜。杏儿向他禀报了这件事。
他拜把子兄弟不少,亲戚却一个都不认。族中有位姑姑,从前很是关爱思康,给过他一些小玩意儿,也曾提出要照看,可每次荣山南有事想托她照看的时候,便从来推脱家中有事。
一次思康发高烧,荣山南却要赶着去给人送货,要拿了那换回的银子才有钱给思康找大夫,那时族姑正好上门,便请这位族姑照看思康,族姑连连说好,这就带思康去看大夫,让荣山南放心归去。可三天后,荣山南回来时,却发现弟弟已经烧得双脸通红,可这人没事一般,在旁边继续纳她的鞋底。荣山南当即就火冒三丈:“出门前说得好好的,为何不带他去行医。”
族姑避着他的眼神,道:“你年轻,又是男子,不懂得怎么照顾小孩子,这小孩子是万万不能带他去见大夫的。这病啊,都要捆一捆才好,不然这瘟神就要找上他的。”
荣山南不与她多费唇舌,抱起思康,就要去找大夫,这人却还在拦着,说道:“哎,你别急,你非要找大夫啊,我给你去找。”
荣山南已经走到大门口,给思康盖好肩颈:“不必。”
她却忙着说道:“什么不必啊,我这就去,我知道一个大夫可灵了。你肯定是去找杜先生罢,那人又不好说话,脾气又差,还爱下棋耽误事,我认识的这人哪,保管一副汤药不用,都可以好的。”他说得信誓旦旦,便是比媒婆还能说,荣山南姑且又信了他一次。族姑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的,他是男子,的确在许多事上不太懂。
可让族姑去找,族姑去了半日,荣山南以为她不会回来,眼看着思康开始说胡话,荣山南大为懊悔不该随便听信别人的话,抱着思康就要出去,这时族姑回来了,却带回了一位巫师,嘴里乌里巴拉不知说些什么,在院子里就跳起了大神。
荣山南再也顾不得什么,当即就冲出去,一路上抱着思康赶到杜先生处,可一切已经晚了。这一场风寒烧坏了嗓子,思康是再也不能开口言语的了。杜先生用尽了气力,仍是只能让思康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荣山南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是他亲口让那人照顾思康的,可没有照顾好,反成了这样的结局。
思绪收回,他知道,三叔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的确有一些人在背后嘀咕:“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什么体统。”
“如今又不是没有男人可依靠,有了荣山南这般能干,她却还要在外面。”
“横竖她心里也是看不起荣山南的,那富家小姐要是看不惯便不要和荣山南在一起生活。”
尤其傅意怜收回了几家店面,想分一杯羹的人就越来越多。
傅意怜如何不知道这些闲言闲语,见荣山南神色郁郁,开口道:“阿南,你看若是你说不想让我做这个店,我便不做了。”
荣山南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