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渣了揣崽夫君(70)
荣山南边往中间走边抱拳:“余兄。”又对余暄妍微一颔首。
余鸿鉴道:“我知道你二人为何而来,不如让我们比一次吧。谁赢了,婚书归谁。”
荣山南还未说话,傅意怜道:“我不要。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赢了才能拿回来?”
余鸿鉴道:“哦?当日可是你亲手送给我的。”
他便是要赤裸裸地剖开她,用她去刺阿南。傅意怜偷偷去看荣山南,男人看不清神情,只缓缓开口:“我同你比。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验过婚书真伪。”
余鸿鉴一抬手,黄掌柜跟上来:“好。正好掌柜的在此,让他拿着,我们一一看过,然后便由他保管。分胜负之前谁都不能再碰。”
傅意怜着重看了几遍,这次终于是真的。
余鸿鉴狭长的凤眸眯了眯,道:“都验过了,那我便来说一遍规则。这件事是大家都做熟了的,我们就比往平州运货。谁运货若是先回来,这婚书便归谁,另外一方便再也不能过问。”
荣山南欣然应承下来,傅意怜纠结问道:“阿南你有多少把握啊?”
男人笑了笑:“放心,有我。”
傅意怜又怎会看不懂这其中关窍,这不在于运输的马力,而在于城外黑山上那一伙马贼。谁能牵制住他们,便已经赢了八成。而那伙马贼是惧怕一条银马鞭的,这一马鞭神乎其神,传说是山中的山神所留下的,他们敬畏那银马鞭如山神,若是有人能拿到这一马鞭号令他们,无论是敌是友,无不听从。
而这银马鞭,其中一条便在裴都督的手中,还有一根是在一直被荣山南视为眼中钉的地方恶霸手里。他们狼狈为奸,互通有无。
当今之计,是要先拿到那根银马鞭。
第33章 余鸿鉴回到府上的时候,……
余鸿鉴回到府上的时候,明显瘦了一圈,且要被人扶着,仿佛膝盖有些不太听话,裴雁知也过去扶了一把:“这是怎么了?”
余鸿鉴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有话要对你说,跟我来书房。”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通透流光,清澈晶莹,是她肖想多年的。这是当年西域的贡品,赏赐给了余家,已经传了三代人,人人都想得以一见,却从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实模样。到了余鸿鉴母亲这一代,她最是珍贵此物,是想着以后世世代代传下去,绝不肯假手于人。裴雁知一直想得到,可都没有成功。不仅仅它价值连城,而是余家一直将此视若婚誓。如果她能拿到,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余家媳妇,还有那傅意怜什么事。明明就是她先认识余鸿鉴的。
人人都只当裴都督来宛州不过三年,可她小时候,就随家人来过了,那个时候,她就认识了余鸿鉴。在傅意怜之前,她就先认识了。
余鸿鉴扶着膝盖慢慢坐下,裴雁知这才闻到他身上一股药油味儿。余鸿鉴道:“这玉佩与你交换那条银马鞭,你也不算亏本了吧。”
裴雁知脸上的血色刷地退了下去,方才浮起的兴奋激动,霎那间化成了可怖的嫉妒:“你是怎么拿到这玉佩的?你母亲不是不肯给你的吗?”
她看到余鸿鉴有些艰难地揉着两个膝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消失的这几日,该不会是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她才肯给你的吧?”
余鸿鉴脸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哪有那么便宜?除了跪祠堂,还挨了戒鞭,饶是如此,都不肯心软。有的时候想想,我这个儿子在她眼里似乎都没有这枚玉佩重要,还是府里的老人千劝万劝,才算把这玉佩给了我,没让她拿了我这条命去。”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中是裴雁知未曾见过的专注。“或者,用我这条命来换银马鞭,是值还是不值?”
裴雁知难以置信:“你用你家中最珍视的珍藏品来跟我换这一条根本不值几何、出了这个镇就没有任何效力的银马鞭,就只为了赢过傅二小姐,你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余鸿鉴说道:“你只说肯还是不肯,若是你觉得还不够,你二哥一直想要的那个肥缺,我给他弄来。”
裴雁知笑得荒唐:“你不是向来清正守身,绝不肯做这种苟且龌龊之事?为了她,你就允了。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连都督跟你开口,你都不应。”
她边哭边笑,余鸿鉴有些头疼,疲惫地揉着眉心。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发疯了,自打进了府,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上次傅意怜生辰,在追怜小筑,她还差点闹出人命。
“余鸿鉴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裴雁知!裴雁知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要为另外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地步,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呢?”
裴雁知砰地一下,将桌面上所有的杯盘瓷盏都摔到了地上,嘁哩喀喳一通响,门外的小厮侍女都吓得站在原地,不敢行动。等到里面的声息静了一些,又没听到吩咐,才敢站远一些。
裴雁知嘶吼道:“我终究是比不上她啊,是不是不管我多么努力都比不上她,我才情不如她,美貌不如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也不如她。可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看她穿的那身衣服,她如今施舍也不办了,抛头露面做起了生意,与那些油嘴滑舌之人为了几分几厘争来争去,不也是一身铜臭之气?你还是忘不掉她。”
余鸿鉴紧紧攥住座椅把手,左手仍按揉着膝盖,苍白地唤了一声裴雁知,却无力要制止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