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渣了揣崽夫君(93)
“不是!”余鸿鉴矢口否认。
傅意怜:“这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你若不如实答我,往后,就别怪我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余鸿鉴低头片刻,再望过来时,眼中布满红血丝:“你说。”
傅意怜点点头:“好。你先上来。”
余鸿鉴踟蹰不前,山顶上的风很大,宽袍下腰间坠物隐隐若现。
傅意怜屈膝,往前一跃,立即去看余鸿鉴的反应,他脸色惨白,仿佛与她一同摔了一回。
傅意怜稳稳当当站住,她不过是跳进了面前的一个小水坑里面:“我才舍不得跳下去呢,平州还在你们手中,阿南一定会讨回来的。”
余鸿鉴长舒了一口气,不由跌坐在石块上,筋疲力竭:“好,你要讨,你要我还债,横竖都是我欠你的,我都帮着你。”
“那好啊,既要帮我,去把解药给我拿来。”
余鸿鉴扶着膝盖,仍旧两腿发软地站直身子,看着总算肯一步一步从高处下来的傅意怜道:“这件事,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怎么不急,既然是强取豪夺,你这仕途亨通的人,难道没有办法让白莲教听你号令?”
余鸿鉴擦去额角汗珠,他从前倒不知,傅意怜说起话来,这般口齿伶俐,咄咄逼人。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裴雁知不知怎的也与他们联系上了,我没有十全的把握,只会打草惊蛇。”
傅意怜点点头:“既然不简单,那么我就自己去要好了。”
说罢,再不肯停留,转身离去。
第45章 “先生,您来看。”傅意……
“先生,您来看。”
傅意怜将蜡烛灰烬倒入一碗井水中,碗边立刻泛起一层白泡,随之碗中之水恢复平静。
“这般神奇?”
“先生,您别生气。我跟您说实话,那灰烬其实是燃烧符纸落下的。”
宋禹安一听就明白了:“你去找了那风道人是不是?”
“是。我知先生您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只是如今生死攸关,您且当它是个法子试一试。”
宋禹安略一沉吟,想起傅意怜之前跟他说过,阿南时常急痛,却不知原因。
符纸缓缓燃烧,火焰看起来像是跳跃的小人。
帐幔后,沉稳如山的身影忽然挣动了一下。荣山南只觉得一股疼痛从腹底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他抬手缓缓安抚,动得厉害。
只是这次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隐隐有一股下坠之感,很是令人心慌。
余鸿鉴端坐正堂,看着眼前的道士讲那符纸燃烧殆尽。
“如何?”
“动了。”
余鸿鉴嘴角斜斜牵起,正待起身查看,符纸却忽然爆发出一股黑气,紧接着火焰便熄灭了。
“怎么回事?”
道士也是一脸惊慌:“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发生过,余公子,您的罗盘呢,扩散正在飞速旋转。”
余鸿鉴一摸腰间——香袋内早已空空如也。
*
“杜九!这到底怎么回事?尘一,去把二嫂叫回来,二哥怕是要生了!”
“稍安勿躁,胎儿还未入盆,不是要生。”荣山南倒是淡定,“元觉,撑着我。”
荣山南只留老四在房内,思康不放心,也留在他身边。
他如今不比从前,荣山南的话也不是句句都听,而且固执得很。荣山南见支不走他,也只得作罢。
快足月的大腹在杜九手下被搓圆揉扁,白元觉只觉得掌下拖着的身体微微发颤,二哥皱眉撇向一边,却一声不吭。
“二爷,疼就出声。”
荣山南只觉得腹内又滚过一阵急痛,眼下有些发晕。
“先生,阵脚找到了。”傅意怜举着罗盘欣喜若狂。
宋禹安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跟风道人打赌多年,自认技高一筹,如今却要用他的道法来破解这阵,他不甘心。
另一边,道士将凉水喷在灰烬中,渐渐有死灰复燃之势。又用镜子罩在其上。
那火苗一点点冒出蓝光,荣山南腹中便挣过一次次剧痛。
宋禹安、邹云珂、傅意怜、方竹四人带领着十几个自愿参与前线救治的同乡,按照罗盘的指引,一步步往山上爬。
傅意怜走了十几步,便要停下来喘上一喘,眼前一阵阵发晕,可越往上罗盘转得越快,甚至振动起来。
风道士也发现了罗盘的异状,立刻用镜子照向西北方,荣山南房中胎神所镇正在西北,整个肚子都不由痉挛一下。
宋禹安率先爬上了山顶,眼前一片白莲,成九宫格状的梯田,正迎风轻舞。
正值初春三月,鲜花盛开之景本是令人心旷神怡,可此时,无人有心情赏花,有的只是愈加沉重却存着一线的希望。
这恐怕就是解药的药引,可这份剂量怎么够解全程的百姓呢。
傅意怜爬上左侧的小山坡,俯瞰眼前之景,那方方正正的田地外围却像有个圆圈框住了一般。方竹扶着她,傅意怜往四面八方看去,忽然说道:“先生你看,这是个八卦。”
宋禹安闻言,也站到她的位置,用那罗盘测过之后,又掐指一算,然后一脚踩在了巽位上。
余鸿鉴眼睁睁看着符纸化成了灰,毫无春风吹又生之势。符纸旁的蜡烛跳了几下,也黯淡下去。
余鸿鉴颓然跌坐下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大势也没有了?
荣山南长哼一声,白元觉只觉紧绷的身体忽然软了下去,而那腹中躁动不安,丝毫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