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二十分钟后,管家过来了。
是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看起来还非常健康的老年人。管家一进来,就乐呵呵地跟着老高握手,“是少爷的老师吧?少爷多亏您照顾了!”
老高震惊住了,先不说喊陆灼少爷,让这么一个老年人过来真的好吗?
老高正打算寒暄着,管家已经放开老高的手,看向了上铺的床,“少爷,跟老奴去医院看看吧。”
老、老奴?
他知道陆灼这孩子家有钱,但是不知道还这么封建啊!
陆灼烦躁又病弱又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能不能正常点?我不去。”
老高:“.......”
管家和蔼地笑笑,跟老高解释:“让您见笑话了,我们少爷从小就不爱去医院,说是不喜欢那种刺鼻的味道,他鼻子跟狗鼻子似的,特别灵。”
管家说到最后还挺为自家少爷的狗鼻子骄傲。
老高:“......”
管家又看到了桌子上的药,自顾自道:“这里有药,老奴这就给少爷喂点药吧。”
老高:“.......”
老高忽然觉得,陆灼性格还算可以了。
老高尽力保持住老师的风度,“我还得去监考,陆灼就麻烦您了。”
管家笑眯眯摆手:“去吧去吧,我来照顾少爷就好。”
老高怀疑人生一般地离开陆灼的宿舍。
管家一边冲泡着感冒药,又一边问道:“少爷,想不想吃鸡腿?”
陆灼一把将被被子蒙在头顶,“叔,你闭嘴吧!”
礼貌又不礼貌,但是管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少爷了,乐呵地继续喊着少爷吃药。
另一边正在考试的林辞摇着头,试图将陆灼赶出脑子里。赶出后,心无旁骛地写着试卷。等考完试后,陆灼又出现了,带着那句“老婆”卷土重来。
甚至还有那晚上他做春梦时脑补陆灼声线喊的“老婆”。现在看来,该不会不是他做梦,就是陆灼……
“……”
林辞停止思考!
因为林辞的几个室友都不在第一考场,林辞独自去的食堂吃饭,吃完后还是犹豫地买了一份小米粥。
他刚推开宿舍门,还没见到人,便听到一道陌生的有些年迈且和蔼的男声,“少爷,午饭吃不吃炸鸡腿?”
林辞:“......”
林辞此时想瞬间跑路,可门已经推开。
“咦,是少爷的室友回来了呀。”一个年迈的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林辞。
而下一秒,安静很久的床铺,陆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幽怨地盯着林辞。
林辞是想走都走不了,只能局促地进来。
“小朋友,你一回来我们少爷都精神了呢。”
林辞:“......”
林辞只能对陆灼的目光视而不见,有礼貌地跟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打着招呼,“爷爷,您是陆灼的家人吗?我是林辞,是陆灼的室友。”
管家则伸出手,和蔼又客气道:“虽然看起来老,可是要喊叔叔啦,老奴是少爷的管家。”
林辞瞳孔微微睁大,老、老奴?管家??
新时代月季花第一次听到这么落后的词,一时之间肃然起敬,紧张地跟管家握了握手,又很自然地把称呼换了,“叔叔,陆灼他没事吧?”
管家笑眯眯的:“吃了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但是少爷就是不睡觉,中午也不吃饭。真是伤脑筋啊。”
林辞刚才听到了,这位管家让陆灼吃炸鸡腿。病人现在要吃点清淡的东西吧?
“我买了小米粥,要不让陆灼吃?”
管家哎呦摇摇头拒绝:“少爷不吃这种清淡的,我们都是食肉动物!”
林辞:“......”
这么奇怪的管家,林辞觉得陆灼能成长成正常人已经不错了。
只是,林辞忽略不了头顶刺眼的目光,颤颤地抬头。陆灼低着头脸色苍白宛如男鬼般盯着他。
林辞:“......”
忽然,陆灼又用着他那沙哑到不行的嗓子开口:“我是认真的,老婆。”
林辞:!!!!
管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乐呵呵道:“哦,原来是少夫人啊!但怎么是男的啊?是男扮女装吗?”
林辞:“......”他想、死了!!
林辞扯出一丝绝望的笑容:“我是男的,陆灼开玩笑的。是吧,陆灼?”
林辞冲着陆灼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陆灼虽然不爽,还但是妥协地附和着林辞,嗯了一声。
管家这才松了大大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老奴了,老奴这个年龄可接受不了这么潮的盖啊!”
林辞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刚才的淡定是假装的吗!
陆灼又开口支开管家,“我吃汉堡。”
管家连忙道:“鸡肉的吗?”
陆灼嗯了一声。
管家笑眯眯地推门出去买汉堡,但在临走之前还加了林辞的联系方式。一个老人,用的还是企鹅。好、好潮啊!
等管家走了后,陆灼为自家丢人管家解释道:“他活的比较久,已经在试图融入现在的新思想了。”
林辞也不敢对一个老人有什么不礼貌的意见,点点头。
因为宿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辞也沉默了不少。他将小米粥放在了桌子上,一低头便看到垃圾桶里空的杂粮煎饼的袋子。
陆灼虽然生病,但是一点也不为难自己的胃。
林辞干巴巴道:“你去医院了吗?”
“没,死不了。”
林辞:“.......”
林辞:“我买了小米粥,你下来吃点?汉堡之类的,没什么营养。”
“动不了,你喂我。”
林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