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134)
裴厌辞目光微顿,接着笑了,“怎么,这不是一次性的交易?”
“若是只有这一次,小裴儿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如蛇信般嫣红的舌尖细细舔舐着他后颈处的“奴”字,那里的皮肤被烙过,表面起了崎岖,泛着淡淡的粉意。
动情时,那里更是红得动人。
“汗都是我流下的,你昨晚何曾出过汗。”裴厌辞嗤笑。
这人昨晚连气息都未曾乱过。
“小裴儿若想身子清白干净,可少不得我这张嘴去舔干净。”棠溪追低声轻笑,意有所指道。亲了亲他的耳垂,明知道他那里动不得,就喜欢看他呼吸又急促起来的样子。
“忍一忍,再来可就伤身子了。”
“你离我远点。”裴厌辞把人推开,努力平复体内躁动的气息,掀开被子,给自己穿衣衫,一边懊恼,“都怪你。”
这人撩人的功夫实在了得。
棠溪追躺在床上,见他呼吸急促,晓得兴致又被挑了起来,望着他白皙滑腻一片的后背上,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而翩起,眼眸又深了深。
这人哪里晓得,他入宫时已十三,身体已经发育得知情识事。在他入宫后的这十几年里,时常被这种感觉折磨着,偏偏发泄不得半分,只能生生忍耐,等体内汹涌的红潮自己褪去。
所以,他也想让别人尝尝这个中滋味,想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身心俱残,折磨他们神智,摧毁他们的智,享受着他们的失控,癫狂,崩溃绝望,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直到有一个人,不怕他的脏,他的阴暗卑贱,残暴嗜虐,无所畏惧地靠近,一点点捡起他的碎骨,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样儿,告诉他,“你与顾九倾并无二别”。
在裴厌辞的眼里,他是可以和王朝最尊贵之一的太子比肩的存在。
他从未在裴厌辞身上看到对他任何的鄙夷轻蔑、胆寒畏惧,抑或是谄媚讨好,甚至偶尔还和他调笑。
只有和裴厌辞在一起时,他才觉得自己是个人——一个与所有人平等的正常人。
“怪我。”手指轻轻点了点后背,待他好奇地扭回头,棠溪追掩去了眼底的仓皇恐惧,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倘有一天,我控制不住,伤害了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非他所愿。
裴厌辞面上浑不在意,嗤笑道:“你先伤害得了我再说吧。若是哪天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手指拿着里衣两根绑带,掌心被缰绳磨出的伤口已经结痂,显得两只手都有点僵硬笨拙,交缠了好久也没给绑上,反而被弄成了死结,一时更加烦躁起来。
他的心,有点乱。
腰后伸出来两只手,环着紧窄的腰身,手指不紧不慢地解开死结,熟稔地帮他绑好。
那环着的手却没有离开。
后背贴着的冰凉胸膛也没离开。
后颈处喷洒的鼻息滚烫炽热,连带着裴厌辞的呼吸跟着紧促起来。
屋里气氛一时变得沉默而焦灼。
既然尝到了这美人的伺候,按说,他心头那点子无端生起的念想该放下了。
他又不是甚深情种,更不会纯情地觉得想要谁负责,身子给了谁就得跟谁过一辈子。
可事情好像变得更加失控起来。
“我……”
“嗯。”
他一开口,棠溪追就晓得他想说甚,烫着一般收回了手。
裴厌辞眨眨眼,鸦黑的睫毛扑棱了几下,若无其事地起身穿亵裤,还有外衫。
“你该走了。”他侧着身没看他,脑袋微垂,雪白的脖颈弯出柔美的弧度。
棠溪追慵懒地伸了个腰,他身上衣裳完好,食指将脱在地上的外衫勾在身后,捡起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面具戴好。
裴厌辞听到“吱呀”一声开门,待他回头望去,已经没了那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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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磨蹭了好半晌,这才去了主殿,顾九倾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说是要去看击鞠,谁都劝不住。
不得不说,这位太子有时候真的挺拼的。
他受了重伤,没办法上场,对于其他参赛队伍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话,他们至少还能放开了打,不必再顾忌身份。
“殿下,东宫第一日出师不利,会不会触了陛下的霉头?”裴厌辞忧心道。
“你和本宫想到一块儿去了。”顾九倾叹道,“这也是本宫要去观赛的原因。父皇极为喜爱击鞠赛,一直笃定端午击鞠与来年的王朝气运有关,本宫必须表现出并无大碍来,才能宽慰父皇的心。”
“殿下的空缺,由谁补上?”
“姜逸。”顾九倾道,“他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后补。本来还觉着他年轻,出身贫寒,没接触过击鞠,现在只能听天由命,没别的办法了。”
“小的本来还想毛遂自荐,既然姜小将军已经上了,你小的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你会击鞠?身上的伤好了?”
裴厌辞点头,本来有他护着,他伤就不重。昨夜除了身上留下几道暧昧的吻痕,也没多的了,反倒因为长久以来的憋积终于抒发出来,浑身上下只觉神清气爽。
他解顾九倾,在其他人都在苦劝之下,他扶着顾九倾上了小轿,一路随他去了讲武榭。
讲武榭里出现了昨日没在的人。
云鬟鸦髻间斜插着一大朵艳丽的金丝牡丹,旁边缀着两只海棠东珠钗,额前正中坠着一枚红宝石,峨眉丹唇胭脂色,星眼更胜珠翠彩。
顾越芊凤眸见到来人,停下与一旁少年的聊天,拢了拢单肩垂着的披帛,风姿绰约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