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152)
“……”
前世他一看这书就犯困。
准确地说,儒家的所有经论他看了都困,若非那群臣子满嘴仁义道德加身,自己皇子时又需要他们的支持,他压根不会去碰这些书。
裴厌辞头疼地揉揉脑袋。
午饭时果然有个监生殷勤地端了个木托盘来,上面放了几样用木碟子和小碗装的饭菜,比不得酒楼里的,也算精致,荤素都有,已然算不错。
裴厌辞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了一堆,听见动静让人放在桌角。监生偷偷瞄了一眼,暗自咋舌,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差点忘了传话。
“戚少爷让某带句话,他已经把徐度那些闹事的收拾了一顿,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没空。”裴厌辞喝了口汤,又沾了墨水重新书写。
半晌抬头,“还有事?”
监生忙摆手,“没了,没了。”
他慢慢退开,忍了忍,又上前道:“司业大人,您这篇讲解妙语连珠,精彩至极,还解了某这段时日以来的困惑,可否事后赠予某钻研一二。”
“是吗?”裴厌辞道,他也觉得不错,这人真有眼光,“那你下午来旁听吧。”
“多谢。”
监生大喜,连连道谢,顿了顿,道:“您这么忙,应该没时间出格物堂吧。”
“嗯。”
“那就好那就好。”监生激动地搓着手离开了。
裴厌辞丢了笔,抻了抻腰,开始吃午饭。
午饭过后,他习惯出门走走消食,之后回来午睡。
之前带饭的监生后面与他说的话早就忘记了,拿着只有残羹剩饭的木托盘走出了格物堂,刚绕过一条小道,就见前方迎面走来三四个人。
眼角余光往侧面撇去,小径那头也来了几个人。
右手边不远处是个人工挖凿的小湖,他走不掉。
绿水荡清波,在湖边的树上,一人隐匿身形气息,坐在枝干上,背靠粗壮的主干,一条腿膝盖弯曲,一条腿闲散地垂下。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穿过浓密的枝叶,视线直指拿着托盘的人。
身后传来徐度毫无脑子的笑声。
“姓裴的,这回你逃不掉了吧。”
四周围过来的人更多了,比上午那些还多一倍。
裴厌辞大致看了下人数,问:“这就是你能叫来的所有人了?”挺厉害啊,能召集五六十个人。
“别说大话,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会儿所有人都去午憩了,各个小路还有人把守着,这回你再叫不来任何帮手了。”
“我没帮手。”裴厌辞说着,把托盘放到一旁的假山石上,慢条斯地拿出两根带子扎袖口。
徐度才不管他在做甚,二话不说第一个抄起拳头揍了上去。
周围几人跟着他一起冲了过去。
抛开上午的投机取巧,裴厌辞自从学武后还是第一次和人正面交锋,外送内紧,一边抬手格挡,一边观察着对面和周遭的环境,手中布带在腕上缠绕几圈,直接勒住一人的脖子,用他的身体挡下了后面击来的拳头,抬脚踹飞侧面一人,在那被勒住的人肩膀处借力,翻身到他另一旁,刚好将打交叉的带子从那人脖子处解开,举起带子手掌与徐度的拳头牛打在一起,三两下就将他的手捆住。
徐度大怒,另外一批人也跟着加入战局。
地方不大,四周都是假山和怪石,人还叫得多。早上一窝蜂地上,乱糟糟的,这才让他浑水摸鱼,拉了方清都去挨打。
现在倒是知道用车轮战了,还懂得一点战术配合。
就是徐度这弱鸡样儿,爹都是一品膘骑大将军了,武功委实有点废。
裴厌辞摇头,一脚将徐度踹向第二波要攻上来的人,再旋身一脚将身后一人踢飞。
那人惊叫一声,飞向湖边的大树,接着又迎来一声惨叫,那人又被踢了回来,倒在地上大吐了一口鲜血。
裴厌辞挑了挑眉,望向徐度:“你看吧,累死累活帮人家跑腿卖命,人家压根不稀罕你们的命。”
徐度从地上爬起来,赶忙抱住了人,“邱秀。”
地上那人已经晕死过去,嘴角还挂着一抹鲜血。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是裴厌辞下的重手,还是树上那人。
“行了,戚澜,别藏着掖着了,让你帮我收拾这群杂碎,你倒是给我弄了个这么个场面。”裴厌辞道。
半晌,戚澜的声音透过树叶传来,“我是收拾了,他们都认我当大哥。”
“我可没看见他们带伤来的。”
“怀柔。”
“所以是你指使他们来打我的了?”
“他们想出口恶气,我都是他们大哥了,不能让他们心里有怨气。”树上的人事不关己道。
“连手下的情绪都安抚不了,”裴厌辞冷笑,“你行不行?”
树上的人跳了下来,锋锐的眉骨下压,显得眸光更暗。
“你小心说话。”
“看来你想继续在博士的唠叨里虚度时光了。”
“我不想听,难道还要你的批准?”戚澜冷笑,裴厌辞给出的条件他才不屑要。
“不想听课,给你逃课的机会你不屑要,你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由啊。”裴厌辞莞尔。
戚澜浑身慑人的气场犹如实质。
裴厌辞仿若无觉,反而上前了一步,站在湖边的鹅卵石小径上,“我指点你收了徐度这几个手下,怎么感谢我?”
“那是我的本事,不是受你指点。”
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
“那我可就走了。”裴厌辞笑眯眯地与他行了个礼,告别,“戚少爷和徐少爷慢玩,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