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184)
“现在晓得了,以后自然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棠溪追收起故作姿态,狡黠地笑了笑,“看来你以前经常喝药呢。”
“也没有特别经常。”裴厌辞随口应付了句,又打了个呵欠。
霍存出来禀报说热水备好了。
棠溪追连着寝衣裹着人往屏风后走去,帮他洗了一身汗渍,这才丢了寝衣,将人抱上榻,拿了一床新的给人盖上,自己顺便也挤了进来。
“你能要点脸么,这是我的床。”
“都做了两回了,再不熟也该熟了。”棠溪追笑靥如花,在他温热的脸颊上偷亲一口,顺势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那也叫做?你顶多算伺候我的。”
“那也伺候两回了。”九千岁将他的脸按进自己怀里,“快睡觉,明日病就能好了。”
裴厌辞也没多余的力气与他拉扯纠缠,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眼皮很快又要沉了下来。
就在棠溪追以为他要睡着时,就听到他冷不丁仰起脸冒出了一句,“都赖你。”
棠溪追摸摸鼻子,安抚他的背给人顺毛,“是是,都赖我。”
摸着摸着,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后背上轻点两下。
怀里的人呼吸绵长,已经睡死了过去。
他用寝衣裹着身体,以防病着的人再受凉,拿出怀里药瓶,手指挖了一勺凝脂般的药膏,往他身后探去。
昨夜裴厌辞硬气地不愿上药,好了吧,今天人就有点发热了。
怀里的人嘤咛了声,皱紧了眉头似要醒来,棠溪追停下手里的动作,宝贝地亲了亲他的唇角,等人没了动静后,迅速而细致地将药抹好。
浅淡的药香混合着裴厌辞温热干净的体香从亵衣领口中飘出来,幽幽勾着棠溪追的鼻子,闻着有些飘飘然起来。
真是可口呢。
棠溪追舔舔嘴唇,眸光越见深邃。贪婪的瘾动在眼底奔涌,在浑身的血液中沸腾,脖颈和手背的青筋隐隐显现出来,贪恋地想要越界,最后一丝残存的智成为一道荆棘枷锁,鲜血淋漓地囚困着他再难更进一步。
只有两次,远远不够。
真想将他折断,日日夜夜,成为他一个的人。
等到玩腻了,就与他融为一体,成为身体里新长出的一部分血肉——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吗?
但现在还不行。
在这之前,他要将这人彻底占为己有。
从里到外,从身到心。
他是一个疯狂的赌徒,尝到一点甜头后,就想要更多。
他想看到这个没有心的人长出了血肉,又彻底因他而沦陷。等到一身傲骨被折断,清雅矜贵染了尘泥,眼里的运筹帷幄被彷徨无依所替代,最终发觉,唯有他,才是最终的依靠。
他要让最尊贵的人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的脚边,供他肆意亵玩,尊严被彻底践踏,一如他曾经的模样。
棠溪追发出鬼魅般低低的笑音,只要想到这个可能的未来,他的灵魂压根止不住颤抖。
裴厌辞将他当成正常人看待,他感动,也感激,却终究只是一时,他深知自己的内里本性,只要被察觉到,没有人不会惊惧地离他远去。
唯有将他变成自己的同类,他们便能永远在一起。
“谁?裴司业,你睡了吗?”
门外响起一声清朗正气的男音。
夜空乌云被吹开,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天空,洒下一地清辉。
王灵澈听到屋里传来的笑声,很奇怪,不像是裴厌辞发出来的。
“裴司业?”他敲了敲门,门虚掩着,没有关,这让他心里的不安放大。
他嘴上默念着金刚经,手中犹豫了下,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很暗,好在今晚月光很足,随着他的身影进来,一地的黑暗立刻被驱散。
空气中飘荡着微乎其微的药气,他暗暗皱了皱眉,攥紧了手中的檀木佛珠,望了望四周。
没有旁人。
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单薄的寝衣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整个身体,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裴厌辞手指攥着寝衣一角,眉头紧蹙,睡得不是很踏实。
王灵澈长呼出一口气,帮他掖了掖被角,四下望了望,从桌边搬了把方凳,靠坐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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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睁眼时就感觉到今天身体明显不同了。
头不晕,神不困,风寒好了,就连身子隐隐的不适也彻底消失了。
真舒服。
他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
“啊——”
嘴刚张开打呵欠,生生被吓退了一半。
“王公子,你在这做甚?”
鬼知道刚起床看到一个活人怼在床头有多吓人。
“为你守夜。”王灵澈平和地笑道,自从上次王夫人来过之后,他心情低落了一会儿后,好似又回到之前的样子。
“你在我屋里待了一夜?”裴厌辞讶然,这人都进屋了,他怎么一点警惕都没有。
王灵澈认真点点头,手里缓缓捻着佛珠,“昨晚听到你屋里有邪祟动静,我担心你被吃了,所以在这守着,为你念经祈福。”
“你是呆子吗?”裴厌辞想起昨晚棠溪追对这人的评价,哭笑不得,“还是志怪故事听多了?”
“我从未没听过志怪故事,那是甚?”他疑惑。
“就是说书先生嘴里常说的故事,专讲各类妖魔鬼怪、还有你这呆子被妖精迷惑的故事。”裴厌辞损道,“行了,别杵在这了,赶紧回屋洗漱吃早饭。”
“哦。”王灵澈将凳子搬回桌子底下,临出门时,又为自己辩解了句,“我听过经文,晓得妖魔鬼怪的故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