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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皇X猎宦(226)

作者: 椰已 阅读记录

“九千岁。”

他心里一紧,“你干嘛?”

可算看出来了,这人心情好时就热热切切叫他九千岁,心情不好就疏离地唤他督公大人,眼下他看起来就像正在动甚歪脑筋。

裴厌辞将他的右腿往旁边挪得更开,盯着他,一脸憋着坏招的样子,身子慢慢往脚边退去,直到坐在他两条腿之间,慢慢弯下了腰,匍匐下去。

“你……”

临做前,裴厌辞见他要说话,仰起脸,见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倏尔挑衅一笑。

棠溪追看着那双含笑带羞的偃月眸子,浑身僵硬,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裴厌辞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慢慢放低,靠近,眼里盛满了温柔、狡黠、古灵精怪。

他像一只受尽宠爱的小猫,傲娇地昂首,蛮横地宣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他知道,他有权利对这人肆无忌惮地做出任何事。

终于,他伸出殷红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棠溪追的脑海轰地一声,炸开了花。

一片空白。

却又不可抑制地,激动地战栗起来。

“有感觉?”裴厌辞歪了歪脑袋,头有点重,干脆把脸颊在他冰凉的大腿上,好奇地看着他。

棠溪追摇摇头。

但他很开心。

裴厌辞头一回见他懵懵的,有点可爱,低头重新要去咬,身子被人一捞,带到了身前。

“够了。”棠溪追搂住人,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喑哑。

“不喜欢?”

“你不必这样。”他闭了闭眼,“脏。”

“嗯,我知道。”那是他命贱,所以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但你不必这样。”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局促的鼻音。

裴厌辞被棠溪追抱在怀里,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他知道,他哭了。

悄无声息地啜泣着,可能连脸上的表情还和往常一般。

此刻挣脱的话,棠溪追一定会顺着他的意。

他假装没听到,犹豫了下,手臂环住他的腰身,用前所未有的力度,将他抱紧。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

他们相拥在一起,四肢互相纠缠,心满意足地睡去。

————

第二日早晨,裴厌辞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他伸了个懒腰,穿好裤子,随意找了件长袍穿上,打着呵欠出门。

无疏刚好匆匆忙忙拿着胡麻饼出来,“大哥,我先去国子监了,今早有许大儒的课,我可不能错过。”

“好。”裴厌辞唤来小厮给他打盆洗脸水,琢磨着要不要干脆让无疏直接入学算了,这样一直旁听算怎么个事儿。

或者等等,年后就会用新规招新,到时候无疏的家世问题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这样会不会有风险,无疏和一群男监生在一起的时间可就多了?

还未思考更深,就听到无疏在门口叫了一声“王大哥”。

接着,他就听到王灵澈在问他的下落,没多会儿人就进来了。

见到人,他先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个礼,“厌辞贤弟,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

“哦?”裴厌辞看看左右,“进我屋说。”

仆从已经将洗漱的水打来了,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也算熟了,直接洗漱起来。

王灵澈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丝咸腥味,同位男人,怎么可能不晓得,不由有些尴尬。想到人家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不是跟自己一样,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不由释然。

“扼鹭监那个督主,似乎不想让人窥探到他从前的身世。”王灵澈小声道。

“你王家身为世家,害怕一个没根儿的了?”裴厌辞用杨柳枝做成的细刷蘸了盐,将牙齿里外刷了一遍,吐了嘴里唾沫,道。

“那自是不怕的,”王灵澈对官场不熟,只闻其名,未曾见过扼鹭监的残虐手段,“我是怕你万一被他知道了,他对你下手。王家会护我,可不会护你。”

“你只管说。”裴厌辞低头拿茶水漱口。

“棠溪是西北一带的姓氏,之前因着与西域有商贸往来,那边人也算富庶。后来战乱,大熙抢了那一片的州府,大部分人归为大熙人,一部分人在战败后就拖家带口南下,继续当大宇人,扼鹭监阉人一家就是后者。”

王灵澈道:“他们祖上也算富庶,变卖祖产南下后,日子变得紧俏不少,但好好经营的话,咱们大宇户户都过着好日子,他们不可能混的差。可惜他爹是个混不吝的,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在阉人还小的时候就将祖上那点薄产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家里养着的三四房小妾,全都是给他出气用的,听说那阉人小时候也跟着被打得很惨。”

“他叫棠溪追,再不济,你可以叫他督公,或者九千岁。”裴厌辞重重地放下茶碗。

王灵澈不知他为何这样说,还是改了口,“后来,九千岁的爹不知从哪个狐朋狗友那听说,入宫后的内侍有朝一日发达了,为了死后能进祖坟,能接济自己本家不少,到时候只管狮子大开口地收钱。于是他就把九千岁绑了,卖进宫里。不过也有一说是他把九千岁迷晕了,等九千岁醒来时,下面已经不见,人已经在宫里了。”

“他娘呢?就不管他?”好歹是个男丁,又不是甚穷苦得活不下去的人家,怎么会容许别人作践自己孩子。

“他娘是个西域舞姬,在他进宫前被他爹勒死了。”王灵澈摇摇头,竖起手掌念了句佛偈,“这样的人,最后被九千岁亲手杀了,也算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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