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们的反派新娘[快穿](70)
他被一股力推开,后背重重地抵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后背传来的冰凉的触感瞬间沿着他的尾椎窜入脊柱,延伸至浑身每一寸肌肤。
“你干什么?”
喻独活被喻凌霄掐着腰,抵在窗户上。
他姿态上处于劣势,眼底却没有半分惊慌。
“哥哥。”
喻独活特地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样可不太好吧。”
“你喜欢他。”
喻凌霄没有会喻独活的话,反倒是手上的力度更重了几分。
没有指名点姓,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说的谁。
“喜不喜欢算什么?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喻独活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可他望向喻凌霄的眼底分明含着一池荡漾的春水,气氛粘腻到不可思议。
“哥哥,你会作为家人来参加婚礼呢。”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喻凌霄的痛处,他松开了扼制住喻独活的手,“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
喻独活心中发笑。
他根本无所谓是什么人。
他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是他的任务对象。
这一条就足够。
“我不知道陆先生是什么人。”
喻独活绕开喻凌霄,去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但这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哥哥。”
他说完,也没看喻凌霄是什么反应,直接跑浴室泡澡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喻凌霄已经在办公了,刚刚的谈话并不愉快,可他也没有离开喻独活的房间。
喻独活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头发是半干半湿润的,看来他是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又重新回来了。
“累了,睡觉。”
喻独活根本不搭喻凌霄是不是在办公,直接关了灯。
虽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哥哥一起睡觉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他的床很大,完全能容下两个人,而且就算人躺在上面滚两圈也一点儿都挨不上对方。
喻独活是真的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身体总会感受到沉沉的疲倦。
他很快就紧闭双眼,陷入了睡眠。
————
“咚——咚——咚——”
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鼓动。
恐惧感从尾骨腾起,喉咙干涸,心跳失速。
喻独活猛地睁开了眼,起身下了床。
“咚——咚——咚——”
绸面软底家居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了清亮的脆响。
他木着脸,僵直着手臂,推开了卧室的房间门。
不能动了。
喻独活的神志好像被缓慢地抽出来,悬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肢体诡异地主动行进着。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为什么动不了?
他瞳孔骤缩,想要看向脚下的路,却发现自己根本转动不了脖颈。
“咚——咚——咚——”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前,身体微微向前倾,屈指敲响了眼前的门。
没有人回应。
因为这是寂寥的深夜。
所有人都在此时陷入了最沉的深度睡眠中。
只有他一个人游荡在无人的走廊。
喻独活想要控制自己的肢体,却无能为力。
他脖间悬着的那个项圈缩得很紧,死死扣住他的呼吸。
中间嵌着的那块儿纯粹无暇的玉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布满了纹路。
暗红色的血丝,扭曲而锋利地蔓延在那块玉石上,显现出一种瑰异、诡秘的生物质感。
玉石好似活了。
如眼球般,监视着喻独活的行为。
但喻独活看不见这个。
他只能看见他的手握上门板,轻而易举地把门打开了。
房间昏暗无光,一片死寂。
他的身体缓缓走进房间,接近床上安眠着的人。
是沉睡的陆川断。
他的身体抬高腿,踩进了柔软又有弹性的床垫。
“我、找、到、你、了。”
从他喉咙中挤出的,那不属于他意志的声音,沙哑又狠戾。
他的身体跨上了对这些毫无知觉的陆川断那柔韧的腰腹。
“我、找、到、你、了。”
喻独活控制不住他的声带,不可抗力又操纵着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话音刚落,他的双手就迫不及待地扼上了陆川断的脖颈。
他用的力气极大,极大。
是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力度,连手掌虎口都被摁得隐隐发疼。
杀.戮的念头席卷他的大脑,像被侵入的病毒一般顽固,根本无法控制,无法消除,无法抵抗。
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
杀掉他。
杀掉陆川断。
大脑一片混乱。
混沌与秩序,智与狂躁,抑制与放纵……
仿佛有两个沉甸甸的石块儿,绑在一根细细的脆弱丝线两边。
互相拉扯着,强力纠缠着,想要扯断那根丝线,扯断他的智,扯断他的神经。
快醒醒,快醒醒。
喻独活咬着牙看向陆川断,竭力想要脱离失控的身体。
但根本没有用,他的手越掐越紧。
陆川断。
快醒醒,你要被我掐死了。
喻独活精神压力极大,他抵御着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压制和恐惧,浑身都在细细打颤。
他仿佛是在抵抗本能,抵抗灵魂的使命,抵抗欲.望的深渊。
陆川断,陆川断,陆川断。
喻独活厌恶失控的自己,他几乎疯狂地撕扯,想要夺回属于他的身体和智。
醒醒,醒醒,醒醒,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