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死就带了亿点点治疗[废土](87)
系统把它清醒的那一部分意识隐藏在郁昭的脑子里,现在为了让郁昭能够更轻松地度过那道界限,它用维持自己清醒的能量用来保护郁昭了,甚至没有寻常跨入君王级带来的暴动,不但如此,还像之前郁昭临时储存种子的能量,提前给她储存了一大批还不能被她吸收的能量,只等她感觉可以了就可以直接吸收,因此它不得不暂时陷入沉睡。
立刻就明白了系统的意思,郁昭呆呆地愣在那里。
她的思维还没有完全从灵魂碎片的冲击中清醒过来,系统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把她转移到了她的同伴们身边。
时间回到现在。
郁昭没有晕过去,她只是被强烈的情绪覆盖住了,她应该感到感激,但此时她心中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她不想欠系统什么,她不想欠任何人的,小花拯救了她,她就用一辈子的守护去报答她,现在系统在做什么?逼她不得不去完成它的期待。
果然,谁说年轻的神灵不懂人性,她郁昭看走眼了。
她在心里笑着,强行把内心深处那名为冲击的情绪压下去,她现在急需一些发泄。
她毫不犹豫地把还不能吸收的能量转移了一大批到傀儡那边。
……
营地里,所有启示黎明的成员都警惕地半围在空地上,中心站着三个对峙的人。
郁昭,以不屑犹疑目光望着她的枢机主教孔泉,以及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参与他们中间的教司。
就在郁昭说完“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之后,孔泉几经思量,还是决定先传递消息试探一下真假。
这里是峡谷外围,已经有信号覆盖,这正是郁昭的目的。
在本体进入意识神殿之后,需要消耗的精神太大,这边就暂时没怎么控制,于是在其他人眼里,这个阴沉诡异,甚至连性别都分辨不清的人就这么无所畏惧地站在这里,似乎在和枢机主教比谁先露怯一样。
令人惊愕的是,孔泉也这么停在她的面前,好像后退一步就输了。
他们不动,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动,所有人就这么站了一晚上,等着上面的消息。
等天都要亮了起来,处于风暴最中心的那个人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惊得一动,孔泉更是犀利地看向她,嘴边露出讽刺的冷笑:“怎么,忍不住了?”
“是啊。”那磁性低哑的声音说。
还没等脸上的笑完全展开,一团晕白的能量骤然在孔泉面前放大,孔泉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还僵在一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团带着圣洁之意的白色能量击中了他的脸,他连一丝抵抗都无法做出。
那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伸出一只白皙细长的手,两根手指一搓。
啪地一声脆响。
孔泉在这一瞬间被剧烈的恐惧攫取,他脸上笑又未笑,眼中却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他刚刚大喊:“不……”
下一个瞬间,他的头无声地炸开。
血肉的碎片全部被吞噬进再次出现的白色能量团,它们蠕动吞噬着孔泉的血和骨,带着血色飘荡着回到了怪人干净的手心。
在所有人的怔愣中,她恶心地甩了下手,漫不经心地说。
“因为我不用忍了。”
第39章 生命之重39
在那场在精神世界中分外漫长的灌输中,郁昭做了个梦。
她为了不被陌生的感情冲刷掉原本的自己,强行调动起她大脑深处的记忆与之抗衡,让属于她自己的那些深刻的感情成为锚点,死死牵住郁昭本体的意识,让她始终记得她是她。
这一招很好用,她没有迷失在那些冲击中,却也被迫想起了之前的经历。
她看到自己在六岁之前的灰暗生活,那是一段直到她死都没有告诉过小花的经历。
孤儿院的每个人都问过她之前经历,她出现的时候样子太过凄惨,小花在大雨中没看清楚,把她带回去之后才发现她浑身都是青紫,人体最坚硬可用作防御的地方,比如背脊和胳膊上更是有着淌血的伤口。这种样子活脱脱就是被毒打之后用自己仅有的身体进行过防御,只是看着就能想象那是一场多惨烈的折磨。
但是郁昭没有解释。
她只说自己没有父母,监护人死了,她一直在流浪。
在那个法律和法治都还不健全完美的年代,她这种找不到来处的孤儿并不在少数,因此孤儿院承认了她,她就会有一个崭新的户口,和过去彻底割席。
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几年的生活。
一般人是不会记得五岁之前的经历的,但她把一些事记得太清楚,虽然在拥有了正常的、温暖的生活之后,她曾一度想把自己的过去遗忘,就像寄居蟹找到了属于她的海螺,所以曾经在海里被龙虾夹,被鱼咬,在粗糙的沙砾上踽踽独行的日子就可以删去了。
那些人都以为郁昭不懂,但是郁昭很清楚那些人的危险,那时候的法律制裁不了他们,能逃出去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结果,她不希望新的家人因为追究她过去的事情而去惹那百足之虫。
她度过了正常人的十年。
她正常地长大,正常地上学,正常地有了朋友。
从她刚见到江芍药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和她截然不同的女孩。
同样是没有父母,江芍药也许比郁昭要幸运一些,她没有沦落到那群违法之徒的手里,而是在一个贫困但安全的环境里长大。和遍体鳞伤的郁昭不同,这个同是孤儿的女孩真的如她的名字一般,犹如一朵怒放的芍药花,她拥有着健全的人格和丰沛的情感,对世间万物都抱有最期待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