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帝卿(女尊)(49)
“那位柳郎君见了我就怪怪的,方才好似生气了,独自躲在屋子里任谁叫也不肯开门,我就先回来了。”
“这男人就是小家子气,动不动就吃醋,真是无法无天了。”廖介愣了一下面色沉了下来。
在床第之间些许的醋意能起到调情之用她并不反感,却不想在正事上他竟还敢如此。
她并未多想,送走了沈周宁,就去了后院找人。
看她都到了屋门还是紧闭着没有人迎接,廖介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一抬脚就踹开了房门,与小柳的视线直直对上。
小柳看到来人,下意识挣扎求救,眼里明晃晃透着欣喜,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后廖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心里明白自己被骗了,却不由迁怒他人,斥骂道:“废物。”
说完也不管男子怔愣的神色,骑上马就带人去追。
人自然没有追上,沈周宁自园子里出来就以最快速度下山,马车拆卸了下来,两匹马快速飞驰着。
沈周宁马前头趴着任小船,被颠的快要吐出来了,一落地就扶着墙边呕,任舟替他拍背。
齐慕清走过来,把册子递给沈周宁,“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周宁粗略看了一下,上头字迹娟秀,每个人的信息都记得非常清楚,只要对照着籍贯找过去,应都能找到其家人。
“好,有了名单,再有你们出面作证,我倒要看看这县令要怎么做。”
按着廖介透露出来的消息,此事牵扯京中官员,并不简单,齐慕清听了始末,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藏着这样的组织,而这些,竟是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用以谋利的私欲。
“要高调的去。”他抬起眼,忽然出声道。
沈周宁看过去,点头道:“对,要让所有百姓都看着她,看她究竟要怎么做。”
县衙外头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外头鸣冤鼓响个不停,县令张丹燕紧赶慢赶到了外头,看着站在敲响鸣冤鼓旁的任舟,脸色一沉,“你不是那个不守夫道,设局害人的阊吗,岂敢在此惊扰官府?”
沈周宁看了她一眼,把早已准备好的供词呈上,人证物证齐全。
下方百姓也是头一次听闻这种地方,一时间议论纷纷,叫嚷着请县令大人做主。
一旁的衙役上前耳语几句,张丹燕黑着的脸色收敛了些,看着沈周宁目光复杂。
此事不能不办,否则捅上去就是她县令张丹燕纵容凶徒残害百姓,到时候别说前程,命都难保。
而沈周宁的身份更是让她投鼠忌器,最后只能接了诉状,顷刻间衙役全出,一边按着名册对应失踪人口的案子,走访核实失踪人口,一边去她们所说的山里搜查,速度极快。
那追着跟到城里的廖介只能藏在人后,看着沈周宁眼里闪过怨毒的光。
她想直接逃了,但那告身文书还在山上,最后手里磨损着一枚令牌,咬牙回了山上。
整个案子迅速在崇文县内传开。
读书人聚集的地方总是免不了舞文弄墨,此事被大肆宣扬,有书生还专门写了文章歌颂沈周宁只身深入窝点的壮举,至此沈周宁的名声响彻整个崇文县。
处于热议中心的人此时正在庄子上泡温泉。
热酒点心齐备,两人分别在两个池子里泡汤,沈周宁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张口道:“可算找着时间带你过来了,前些时日庄夺还说让家里正夫给你下帖子邀你过来,我想着你不爱出门,就没应,今日泡了这泉,我才知道她为何这般推崇。”
从头到脚暖意渗入四肢百骸,堪比补药,她泡了一会儿就出了一层汗,身子却越发轻盈。
齐慕清靠在一边看着女子满足的模样,手边酒水醇香,他一杯一杯接着一杯,身上也热了起来。
“庄娘子的夫郎曾给我下过帖子邀我去试新衣裳说要给我裁两身,我想着无功不受禄,就没应,这么看来,这位庄家夫郎倒是个热心肠的。”
沈周宁不甚在意,阿福是她的夫郎,在这里有人讨好再正常不过了。
“可能也不是无功,我听庄夺说她们借着你穿了她们家衣裳的名头,特意制作了相似的款式,迅速引起了不少人争相效仿,她家生意也上了一个台阶。”
沈周宁看他半天不出声,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隔着水汽人影不慎明朗,齐慕清还把整个身子都沉在水中,只露出些许锁骨,她朝着那边游了些,看清男子脸上涨红,连忙穿衣起身。
“我,我没事。”齐慕清听到动静,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奈何女子已经到了身边,里衣穿的松松垮垮,站在池子边低头关切地看着他。
他呼吸一紧,快速移开视线。
“脸都这么烫了还说没事。”沈周宁手背贴上他的脸颊,看着男子因为不适有些迷失的眼睛,伸手拉他出水。
她以为他是受惊发热了,却不想齐慕清涨红着脸后退了一步,“娘子——”
“娘子先去帮我叫个大夫吧,我自己出来。”
他不确定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沈周宁以为他害羞,嗤笑一声,“你浑身上下我哪没看过,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不过她也理解,并没强迫他起来,确定他自己可以就穿衣去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