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帝卿(女尊)(96)
“什么事?”沈周宁一愣,反应过来放缓了声线问道,“是母皇责骂你了?”
她心疼地捧着男子的脸,“不是说好和你一起面对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去说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陛下是长辈,也是心疼你,责骂怕什么,我娘还打我呢,我不照样不放在心上,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若纠结着不放,才是在惩罚自己。”
她其实不太会安慰人,看着人潸然欲泣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齐慕清从没见过她这般小心翼翼的,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有,母皇没有骂我。”
“她说……”齐慕清抬眸看向皇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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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好,我儿经历这么大的事还能面不改色,真是难为你了,那林璟若非是死了我定要她好看,你那驸马……”
齐慕清连忙道:“驸马待我极好,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齐璋看他神情,这才点点头,“我见她满心满眼都是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你既喜欢,朕就不追究她了。”
“母皇,您说想抱外孙女,如今就有了,不如改天我带她进宫给您瞧瞧?小玉儿很是可爱,说不定见了她您就把我抛到一边去了。”
说开了一切,他的心彻底安稳下来,迫不及待的向人展示他的成果,他亲自生下来的孩子。
谁知齐璋只是拉着他的手颤抖道:“我儿受苦了,可疼?”
齐慕清心中一震,生孩子的欣喜盖过一切,妻主虽然精心照料他,但也不曾问过他生产时疼不疼,到如今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母亲这声疼不疼却让他眼眶湿润。
看他这副模样,齐璋也是感同身受,拍了拍他的背,取来一柄长剑给他,“朕年纪大了,护不住你多长时间,这柄帝王剑你拿着,见它如见朕亲临,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用蛰伏,不我隐忍,直接斩了即可。”
她心疼他的皇儿受了委屈却因为出身皇家而不得不隐忍瞒着,她赠下这剑也是想要人知道,齐慕清就是她心中的珠玉宝贝,任何人想要动他,都要掂量掂量。
齐慕清离开时抱着一柄长剑,心中复杂极了,回过头时却发现母皇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落下了眼泪。
他知道她是心疼,是后怕,更明白血缘亲情间不会有责怪,他该多些信任给身边人。
毕竟,她们都是爱他的人。
沈周宁看着他手中的剑,忽然捂紧了脖子,“我要对你不好,你该不会拿这剑砍我脑袋吧?”
她这玩笑话一下就把齐慕清逗乐了,他抽出一半的剑,露出剑锋,眼睛一下就亮了,口中却道:“只怕我打不过娘子,不如娘子教教我?”
没有人不想飞檐走壁,舞刀弄枪,身为男子,他对这些同样感兴趣,以前见沈周宁在院中练武的时候他就想学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也不是不行,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齐慕清看着女子欢快的笑容,心念一动,上前一步轻轻亲上了女子的脸颊。
这个吻轻柔绵密,却似小锤敲中心口,沈周宁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亲她脸,落在脸色的亲吻不带丝毫情欲,却让人笑靨如花。
“妻主,这样可以吗?”
沈周宁脸都要笑僵了,被他这声'妻主'叫的更是眼睛发亮,哪里还有不可以的。
两人在院中舞剑,她一边教他一边欣赏,口中时不时的鼓励,让人兴致大发,不少下人路过都觉得欢喜,独独玉华看着两人的身影,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视线在沈周宁身上扫过,最后径直转身离开。
沈周宁注意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思索了片刻,在用晚饭的时候就和齐慕清提了。
“他整日在府里也无心做活,今日我见他在后头看着我们那眼神都瘮得慌,不然还是放他出去吧?”
齐慕清点点头,他早就想好了,林璟已死,他也是个可怜人,等到时候让他去慈幼院管事,凭借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可能比现在要好得多。
沈周宁得知他的想法,更是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口中惊喜道:“不愧是我的夫郎,与我的想法如出一辙。”
“殿下是在替玉华谢我吗?”他淡定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双笑眼就这么不带温度地看着她。
沈周宁奇怪道:“你为何会这样想,难道不是我们心有灵犀吗?”
齐慕清唇角勾了勾,命人叫来了玉华。
玉华得知他可以出去,原本枯木一样的眼神透出些许光芒。
“近日事忙,正好你帮我管着慈幼院,也是帮了我的忙,日子还长,以后好好生活,过往之事不必太过念着了。”
“多谢殿下。”
从院中出去,玉华抬起头,原本低迷的神情收敛了起来,眼神坚定中透出些执拗,他快步离开,没有一丝留恋开始收拾东西。
城南有个刚刚进入运转的慈幼院,如今里头已经住进了人,从崇文来的一众男子都住在这里,白日里帮着院中做些活计,帮着招收幼年孩子和无人赡养的老人。
如今里面有七个孩子,两个老人,若是持续运转下去,定会帮助更多的人。
而新鲜的血液也为这些男子增加了些生活的乐趣与希望,每日里做活不仅有工钱拿,背靠帝卿府吃穿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些人都是有手艺在身的,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偶尔教教孩子认字,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