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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祭品今天和恶鬼贴贴了吗(55)

作者: 鱼跃龙门 阅读记录

红木箱子大敞,里面金灿灿一片。

池天镜这是要把他的家底都掏空了。

站在边上的人都看傻了眼,反应过来飞奔到前面想要看一眼摸一摸,就被侍从手下的戟叉打到一边。

"怎么是聘礼,今天老太爷大寿,应该是寿礼才对吧"旁边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道

“这一百二十八抬古董鼎瓷是留给你传家用的,几箱子地契和铺面给你傍身,剩下的就都是你的零用钱。”

池天镜抱着小朋友跳下马车,指着箱子给他介绍道。

“什么玩意?云生那个小崽子?他没死啊”

“金条子,金条子,你看是金条子!这可都是顶顶好的东西啊,我见都没见过。”

“欸欸欸,他旁边那个长得俊的男娃是谁啊?”

周围窃窃私语,终于有个媒婆样子的人来出了头。

“这位……公子,诶呀就说的是您呐,这十八里店也找不到您这般俊美的小哥了,这门亲事还是我给您说的,您这是……”

媒婆围着褐色抹额,披上一件大花棉袄,脚蹬布鞋就要略过手拿兵戟的侍从。

腰间寒光一亮,媒婆就不敢动了,只能讪讪地陪笑,拖着哆哆嗦嗦的腿后退。

“这些东西好吗?”

池天镜故意在众人面前亲了一口小朋友,环视四周,故意放大了声音。

“呃……当然好当然好,我们一辈子都没有穿过这些东西呢,这下也可以借着光开开眼了。”

媒婆搓搓手,一脸殷切。

“谁问你了?”

池天镜抱起云生,往前走了两步。

“宝贝,这些是给你的聘礼!”

他颠了颠手臂上的二两肉,小家伙果然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媒婆讪讪几声,还站在原地张望。他可从没见过那么多金子,这恐怕几辈子都用不完吧,没准一会也能分个一根。

云生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池天镜,怎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聘礼都下了,生生就不能反悔了知道吗?”

池天镜凑近了小家伙,在他耳边轻声道。

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敏感又激动。

“绝不反悔。”

小家伙眼含泪花,重重点了点头。

“贤婿来之前也不提前说一声,快别闹了,都是一家人。”

“云生也不知道提前给家里报个信,当正君还这么没规矩可不行。”今日的寿星从屋子里缓缓踱步而出,脸上的褶子已经多到看不见五官了,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试探着前面道路的平整。

可就是走路都费劲,还要张着一张嘴数落久未谋面的云生。

“他的规矩是我教的,遵守的是我府上的规矩,哪里容得你们做主?”

老太爷没想到被人噎了一下,不说话了,倒是身旁两个扶着他的年轻人面色不虞,只是碍于池天镜的身份没敢动嘴。一个没用的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和他们站在同一块地方,又有什么资格拒绝他们的训诫。

“日子过的不错嘛。”

池天镜环视着桌上的烧鸡美酒,淡淡道。

“你给我写了十三张小纸条,可快要把我烦死了。”

对方一脸诧异,纸条自然是出自他手,那是写给赔钱货的,这恶鬼怎么知道?

云生一脸茫然,抬头看向哥哥。

池天镜扶住他的肩膀以示安抚,转头接着输出。

“我一直在想,和我们家宝贝断绝关系后还能直气壮指使他办事的人能有几个,可现在看来你们一窝子都长了个歪心思。”

“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住在哪里?”

视线扫过两间厢房和满是红木箱子的院子,池天镜仰起头问云生。

云生沉默了片刻,小手微微向西南角那边指了指,随后就低下头抿紧了嘴。池天镜低沉下脸来,单手托抱着他,避开纷纷扰扰的人群流,一步一步走过去。

“是这里吗?”

那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柴房,煤灰碎渣碎土块在这里摞成一堆又一堆的小山,满地都是柴火草垛,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下脚的。灰尘挂在蜘蛛网上分层,纸糊的窗户破了好多洞,冬天挂冷风能把人冻死,夏日防不住蚊虫。

云生就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

“唉,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还要等我自己查出来?”

池天镜微微叹息,亲了亲小家伙的发顶。

“哥哥会觉得麻烦,哥儿不应该这样的不是吗。”

云生吸着鼻子,在池天镜肩头蹭了蹭。

“可是我想让你这样。我是你的夫君,夫君就是用来麻烦的。我在就没有人可以让你难堪,你完全可以放肆地骑在他们头上撒欢。”

云生哭的凶狠,谁能解他过往十八年的心酸。

“不怕,宝贝,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

他很心疼地吻过小朋友的眼睫,一点一点舔去水痕。

因为有他在,所以不会再让他受伤。

“报——”

衙役快马加鞭从县衙而来,带着一纸文书。

正厅里,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宣判:“云轩、云波两兄弟包庇罪臣出逃侍君云喧,纵使其当街杀人,死伤无数。知府书令,将云氏一众老小全部押入牢中候审。”

事情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云轩云波脸白了一个度,他们想要云喧手里捏着的银子,自然会接纳他,本想把银子骗到手后再把他扔出家门,谁能想到还有这样一出戏。

衙役‘啪’地阖上文书折子,抬手一挥。身后衙役身披重甲,冲入院门。桌椅被撞的七零八落,甚至劈成了碎块。众人做鸟兽状逃跑,老寿星被撞得转了好几圈,可谁也逃不过衙役的马鞭。衙役训练有素,翻身上墙、掏洞抓人可是一把好手,他们四散抓捕,拖拽着半死不活的人押入了门口停着的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