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夫人一听陆云蓁只说娘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也不好意思再提自己儿子,“我也就随口一问,夫人对崔小娘子挺好。”
陆云蓁笑笑道:“那是自然,说是亲生女儿也不为过。”
这话算是把安阳伯夫人的心思掐灭了,不过陆云蓁依旧气,那是什么人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 己什么模样。
眼下青黑,一脸虚像。
就是好人家的姑娘,都不能嫁给他的。
回到侯府陆云蓁直接回了正院,两年前四公子五公子成了家,两个姑娘也嫁了人,侯府就分家了。
如今楚庚元是安定侯,他们夫妻也顺理成章搬到了正院,而老侯爷和钱氏搬去了寿安堂,老侯爷年近六十,也告老了,如今含饴弄孙十分自在,比起之前没那么讨人厌,瞧着顺眼了不少。
从前陆云蓁住的燕归堂,始终给崔如英留了间屋子。
崔如英如今不住在府上了,她去年就不继续读书了,小娘子年纪大了,楚庚元也在,的确该避嫌。
不过不读书了还有几间铺子要管,关系没断过。
陆云蓁觉得这日子是顺风顺水,侯府家业蒸蒸日上,这五年来产业翻了近一倍。有银钱打点,楚庚元在朝堂上越发如鱼得水,简直是如虎添翼。
这样一来,大房那边都省心许多,赵婉芝也不像从前那样了,每次来侯府看她女儿,都是笑脸相迎的,又说好话又带礼物的,让人都不习惯。
钱氏依旧教养楚玉娴,十一岁的姑娘,已经知事了,尽管跟钱氏不是血亲,可养育之恩在,那就是最亲近的人。
钱氏偶尔让楚玉娴回家里看看,都是住个几日再回来。
钱氏前阵子病了,也是楚玉娴侍奉在侧,喂药喂饭亲力亲为,钱氏也很动容。
看楚玉娴这样,陆云蓁也不在乎钱氏对她比对她的孩子好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才有感情。
陆云蓁去年生下一女儿,生产前夕和坐月子那两个多月是崔如英照顾得多,铺子里她去不了的,都是崔如英去,这也是为何她更喜欢崔如英。
日子越久情分越深,正因为如此,崔如英的亲事更得好好琢磨,崔家家世是短板。
像楚玉珠,尽管二爷在朝堂没像样的官职,可当初分家分的家产不少,又是官家女,到议亲的年岁,府上门槛都被踏破了。
再看看打听如英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她把关,总能挑到好的,早之前陆云蓁就和许娘子说了,崔如英的亲事她做主,许娘子自然没什么意见。
这事不好办,今年年初,是有不少人跟她打听崔如英,可是崔家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呐。
最好的也就有个举人功名,相貌不差身量也高,是个好后生。
可是呢为了供养这人读书,家里一贫如洗,家中兄弟姐妹几个费劲供一个读书人,看着面黄肌瘦。
嫁进去说好听了那是当个举人娘子,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进了贼窝,以后要给那一家子吸血去。
那家想得可是美,还打听她闺女。
她闺女现在有庄子有铺子有宅子,再说了,她大哥好歹也是秀才,又年纪轻轻,以后还考呢,两个弟弟都在松山书院读书,怎么比那家家世都是在崔家之下。
其他人更不必说了,在他们眼里崔家就是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许娘子还挺庆幸,陆云蓁愿意管这事儿,不然她可怎么办呀。
更好的许娘子不认识,她就是个普通富人,哪里懂得那么多。
她的女儿已然是从家里走出去了,尽管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为了女儿以后,许娘子还是放心地把这桩大事交给了陆云蓁。
陆夫人对如英向来不错,交给她许娘子放心。
这个时代女子向来是十三四岁议亲,毕竟有句话叫好事多磨,别看议亲早,可大有两三年才能定下来的。
崔如英今年也才十三岁,她是没想过许娘子和陆云蓁这会儿就已经开始操心她的亲事了,更没想过早在她八岁的时候,陆云蓁就想过她的亲事得好好说说。
崔如英压根没想过这些,她如今的日子自在,每日抽两个时辰读书练字,她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前年冬天还买了红字,写春联让四郎去街上卖,赚了五两银子呢。
而读书已然成了习惯,如果上午有事就下午看,白天有事晚上肯定看会儿,总而言之得看几页,不然心里不舒服。
其余的功夫就去铺子转转,不上学之后时间多,走走看看,琢磨琢磨生意上的事儿,偶尔和楚玉珠言月莹约着出游,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年了。
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当真不为过。
过得是真快,崔如英还记得这些姑娘家常在一块儿玩,这几年也认识了许多人,不过最后还是她们几个常在一处。
她记得当初言月莹还有个妹妹来着,不过这几年是没见过,听楚玉珠说是出了远门,其他的崔如英就没打听过了。
这也是别人家的私事,胡乱打听这做什么,大宅院的事儿多,没准儿就问到不该问的了。
她觉得自家的日子就挺好,这几年来家里也是日新月异。
前几年她大哥成了亲,还考了秀才功名,如今想再试试,若是考不上那就一边干活一边读书,以后还能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