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还没死呢!
卢湛嘴角抽了抽, 看着面前沈妙瑜客观公正说道:“他大概没那么容易死, 他身世复杂,牵扯众多。据说血河魔尊放出话来,若上清宗敢杀莫熙辞, 他此后每一日都会杀掉一名上清宗弟子。”
闻言, 沈妙瑜语气不屑:“说的好像他有这个本事一样, 血河魔尊哪来的这么大能量,他这是要提前掀起正魔两道大战?”
上清宗又不是死的, 血河魔尊真敢这么说,上清宗就敢联合其他八大宗门一同上门攻打血河魔尊老巢, 直接把他给灭了。
修真界九大宗门同气连枝,在对待魔道上一贯都是坚定不移站在统一阵线,今日血河魔尊敢每日杀一名上清宗弟子, 他日就敢屠别的宗门满门,没有哪个宗门会坐视不理。
血河魔尊也就是放放狠话, 嘴上叫嚣的厉害。
不过上清宗也不会那么轻易杀了莫熙辞,在杀死他之前, 上清宗一定会榨干他身上所有的价值,这也是血河魔尊敢放大话的原因吧,他知道上清宗一时半会不会杀掉莫熙辞。
“如今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魔道复苏,势力日趋强大。”卢湛叹了口气,“仙盟这几年加起来比过去十年都忙,越是乱世,越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一时间,在座众人没有说话。
闻怀英坐在旁边,看着沉默的几人,脸上神色茫然。
今日他所听见的这些,已远超出他的认知,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简单轻松美好的。
他出自世家大族,虽然父母早逝,但他年幼的时候就被玉容真君收入门下,成为其关门弟子。师父对他一向宽容,而师兄则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有强大的师门做靠山,世人莫不对他友善,人生从来都是如此简单轻松,最大的苦恼无非就是……爱而不得。
所有的不幸,苦难,折磨……
都远离他。
他的世界是简单,安宁,快乐的。
但今日,他窥见了世界的另一面,充斥着欺骗,背叛,死亡和杀戮。
卢湛和沈妙瑜短短几句交谈,暴露了这个世界太多的血腥和残酷,这超出了闻怀英这朵温室之花的认知范畴。他的师兄师父将他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将他养出了这么一个天真不谙世事、自我为中心的性子。
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以至于闻怀英脸上的神色茫然,坐在那里久久未能回神。
卢湛抬眸看了眼前方表情出神茫然的小少爷,又看了眼旁边神色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叶星沉,最后看了看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眺望远处风景主打一个松弛悠闲的沈妙瑜,嘴角抽了抽。
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卢湛站起了身,“我去找白朴长老。”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
……
等离开之后,卢湛在船头找到了白朴长老,将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昆仑宗的道修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我们船上?”
白朴长老目光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你得去问沈师侄,人是她带来的。
“……我还想问呢,沈师妹和那两个家伙怎么回事?”卢湛问道,沈妙瑜和叶星沉以及闻怀英三人之间气氛诡异,他又不是没眼力,一早就察觉到了,那气氛,啧啧,真是令人坐立难安。
所以卢湛跑了,他半年不在宗门,消息情报落后,这不就跑来找白朴长老问个究竟。
白朴长老闻言,目光意味深长看着他,“原来你还有眼睛啊,我还当你身上受伤,眼睛也半残了,没见着这船上的人都没敢往那边去吗?”
“看见没有,那个昆仑宗的小子,印堂发黑命中带劫,情劫缠身,命不久矣。”白朴长老说道。
“……”卢湛。
他嘴角抽了抽,“别告诉我,他的情劫应在了沈师妹身上?”
“可不是,要不然他怎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沈师侄,这是大限将至的预兆啊!”白朴长老感慨说的。
“……”卢湛。
倒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悲观吧?
他本想这么说,但是一想到闻怀英的情劫应在了沈妙瑜身上,又觉得这个人完了完了,无可救药,趁早埋了吧!
半晌之后,卢湛语气充满敬佩说道:“他可真有勇气啊!”
居然敢肖想沈妙瑜,真是自找苦头!
“可不是。”白朴长老心有戚戚说道。
“那叶星沉又是怎么回事?”卢湛玩笑说道,“别告诉他也犯了情劫,这小子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畏女修如虎吗?”
“哦,他啊!他几个月前差点没命,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沈师侄两个人一起中了合欢香被困在一处。后来沈师侄救了他,也算有惊无险。”白朴长老以一种满不在乎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就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卢湛。
闻言,他脸上的神色差点没绷住,怎么回事?
他就离开宗门半年,就发生了这么多,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
这又是情劫,又是合欢香的……
他真的只是离开了半年,而不是几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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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派招徒的地界在东陵国这一带,修真界九大宗门皆有各自招徒的地界,每十年便会下山一趟,收罗有灵根天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