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我娶了暴戾BOSS(189)
当年,米夏在一次雨夜巡逻中不小心踩中了狩猎用的陷阱。
那陷阱是连环触发的设置,雨又大,所以米夏闪避多次后还是中了招。
不幸的是,他在最后一次躲避中滚下了山坡。
虽然那里的山不高,但对受伤的米夏来说是雪上加霜。
他拖着血流如注的断腿走了很久,直到晕过去了也没走出来。
米夏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灿烂,鸟声清脆,空气中还传来淡淡的草药苦味。
不远处传来研磨的声音,一声一声,又缓又稳。
米夏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只雄虫。
雄虫穿着一身米灰色的袍子,银色的长发编成长鞭搭在脖颈上,耳垂和手腕上都有金色的装饰,是和村庄里的雄虫截然不同的打扮。
米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水杯。
杯子倒下时发出了沉闷的磕碰声,惊动了那只在制药的雄虫。
当雄虫走过来,用温柔的声音问米夏腿还疼不疼的时候,这只向来不拘一格的雌虫忽然红了脸。
再后来,他们会在房檐下接吻,会在夏夜蛙鸣声中拥抱。
他们成为了一对恋人。
当米夏伤愈的时候,他提出来要带雄虫一起回自己生长的村庄。
雄虫第一次拒绝了米夏的要求。
那时的米夏被雄虫的温柔宠坏了,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似的。
一有不满只会发脾气,不愿意听对方解释,与不愿意耐下心好好沟通。
那天他发完了脾气扭头就走,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雄虫是怎样的表情。
独自回到莫鲁斯村庄的米夏渐渐地后悔了。
第一周的时候他还气愤不已,等到了第二周的时候,他开始想念雄虫的怀抱了。
可米夏还是憋着口气,不愿回去。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米夏依然没有等到前来找他的雄虫。
这时,米夏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赌气任性了。
他开始害怕,害怕那只温柔得仿佛像不存在于这世间的雄虫,其实只是他臆想中的幻影。
米夏马不停蹄地跑回那座山里去找雄虫。
他喊得嗓子嘶哑,口中泛起血腥味,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米夏即将崩溃时,他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剪掉了一头长发,看过来的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温和,只剩下了冰冷。
米夏不断地哀求对方,希望雄虫能原谅他。
可雄虫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米夏失魂落魄地走下山,他头晕脑胀,在途中跌倒了好几次,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发高烧。
要不是在山脚遇上了巡逻的守卫队,米夏大概就会失去腹中的那枚蛋。
雌虫对蛋的存在感知并不强烈,直到那时,米夏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等身体好一些后,他不顾朋友们的劝阻,又只身去了那座山里。
在花了快半个月才找到对方的踪迹后,米夏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对方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枚属于他们的蛋。
雄虫很惊讶。
他一改之前的态度,忽然又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他们在月下缠绵,吻中带着泪水的咸味和血液的铁腥味。
当米夏缩在雄虫旁边,说着第一次不欢而散后的事情时,雄虫突然说:“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米夏高兴坏了。
回到莫鲁斯村庄后,米夏对雄虫几乎是有求必应。
他按雄虫所说的那样,拿出所有的积蓄建造了一座舒适宽大的砖石房。
只是在墙漆的颜色上,米夏没和雄虫商量,偷偷地选择了在尼威尔斯并不常见的米灰色。
——那是曾经雄虫衣袍的颜色。
雄虫看到这座房屋时,并没有察觉到米夏的小心思。
他像是巡视自己领土的贵族那样,踱步四处查看之后就施施然地半靠在精美的软椅上。
米夏看着雄虫身上华丽的暗红色衣袍、拿着高脚酒杯时的优雅姿态,在一瞬间忽然觉得对方是如此陌生。
雄虫对米夏一如既往地关切。
有了雄父的长时间贴近,米夏肚子里的蛋也健康成长着。
几个月后,米夏肚子出现了明显的脂肪层,原本的肌肉线条也全部消失了。
这是即将生产的征兆。
那天,米夏像往常一样去旁边的小镇上采购食物,但回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
米夏在过桥的时候,洪水冲断了桥梁的绳索。
虽然米夏平常对突发情况的应对能力不差,但那天他的身体柔软,连反应度都下降了不少。
掉入湍急的河流后,米夏几经挣扎才爬上了岸。
但在河水中他多次撞到了暗石,其中几次还重重击打在了柔软的腹部。
米夏的身体开始大出血。
凭着一股意念,米夏艰难地回到了村庄。
但他的状况非常糟糕,几乎要陷入了昏迷。
再这样下去,米夏和那枚尚未出生的蛋都会死去。
就在米夏的好友焦急不已的时候,雄虫忽然拿出来了一个奇怪的盒子。
莫鲁斯的村民们从未见过那样设计繁复的东西,但光这么看也知道这盒子价格不菲。
所以当雄虫说让米夏吃下里面的黑色草药时,谁也没有怀疑。
草药的效果也好得异常,几乎要昏死过去的米夏,只是吃了三四株后就恢复了意识。
但这还不够。
生产需要大量的体力,为了让米夏能继续保持清醒,雄虫拿出了一株又一株草药塞进米夏的嘴里。
整整一夜过去,米夏终于产下了那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