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天(63)
他没时间查证了,便问出了最坏的打算。
主簿一愣,木讷地点了点头:“是,不过民籍有记载,那些人只是迁走了。”
“最好是迁走了。”岑辗低喃,而后压声对主簿嘱咐道,“本官奉朝廷之命办事,倘若他人问起,你只说本官是来了解越州情况,其他一概不知。”
主簿频频点头,他自然明白钦差和衙门哪个更大。
杨文晖刚走近户房,就见岑辗开门而出,上前招呼道:“本官正到处找岑大人,岑大人怎么来这儿了?”
岑辗面色如常道:“下官想着还要在越州待上两个多月,便来六房寻主簿聊聊越州的风土人情。”
“是吗?”杨文晖余光扫向主簿。
主簿吓出了一声冷汗,哆嗦着颔首:“是。”
岑辗暗暗松气,直视着杨文晖问:“杨大人寻下官所为何事?”
杨文晖仍为打消疑虑,但见岑辗问起,便道:“衙吏说岑大人看了一日的账簿,本官想来问问岑大人进展如何了?”
岑辗无奈地叹气,面上一副丧气模样:“暂无进展,且走且看吧!”
但他心中却思绪万千,六年前越州河道衙门前任主簿柯维在总督衙门领走了安置款,同年便从衙门离任,可奇怪的是,衙门对此人与安置款一事皆无记录。
是刻意遮掩,还是有所疏忽?
而同年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大批百姓从越州迁走,他们是否已经拿到了安置款?除了越州,其他牵涉运河工事的城池是否也有同样情况?
看来,他得离开越州,出去走一趟了。
岑辗继续与杨文晖周旋,面上看似并无异样,但在心中已然盘算好接下来的暗访计划。
——
乌云高积,如潮水般翻滚,海面狂风大起,浪潮汹涌,压抑得藏匿于船舱中的将士放缓了呼吸。
只见数十艘战船在大浪中从海际渐现,来势汹汹地朝建越驻军袭近。
他们见建越沿海驻军的海上巡船正如情报所言,减少了三四成,已然呈大齐败军之势,敌军更加士气正盛。
见敌军战船越来越近,大齐沿海驻军在梁总兵的一声号令下,即刻出舱迎敌,俱不见萎靡之色。
埋伏于滨州城外矮丛中的叶辞川潜心等待,细听海域传来猛烈的交战声,料想梁总兵应是与敌军开战了。
炮火与将士们的咆哮声威势震天,远处的硝烟不断上浮,海上的乌云似乎也因此更加压抑。
滨州城门上乍起一声号令,紧接着城门大开,敌寇整装而出,向海域赶去,意图攻破大齐军后侧以支援琉岛军队。
见滨州城门再一次关闭,守在城墙上的敌军明显减少,叶辞川抬起右手,沉声下令:“行动!”
顷刻间,所有埋伏在暗处的遮月楼弟子尽数出动,疾步如影速至城墙之下,将刚刚做好的倒爪钩高抛向上,从城墙外侧向上攀爬。
倒爪钩是叶辞川命戈绥仿照巽天宗所使兵器而制,可以牢牢嵌入墙缝,减少他们从城墙掉落的风险。
守卫的寇贼很快便注意到城墙上的抓钩,大喝:“有敌袭!”
叶辞川踩中墙壁借势跃上,飞身抓住了大喊的寇贼,拔出别在后腰的匕首转腕横于寇贼颈前,面无表情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他抬腕擦掉脸侧的血迹,侧目向身后的其他人说道:“一队遣散百姓,剩下的和我去开城门!”
“是!”
一道尖锐利声朝叶辞川而来,他循声看去,见一人身着战甲手握刺刀向他袭来。
叶辞川即刻闪身躲开对方袭击,而后借撤步之势,抬腕拔出腰间长剑,孤雪出鞘如鹰啸,横剑又挡下敌军一击。
“你不是大齐军人。”海野建吾笃定道,他命藤原副将率军前去支援,而他继续留在城中驻守,以防有人偷袭。
看来他的判断没有失误。
叶辞川冷声道:“你管我是谁,反正你今日得命丧于此。”
他要这些海寇为滨州城所有受难百姓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还是食言了。
这本书估计以后是缘更了,我保证会把它写完的,因为我个人是挺喜欢这个故事的,但现在的数据真的很难让我每天坚持下去。
如果大家对阿酒感到失望,我只能说声抱歉。
感谢观阅。
第40章 家园
“可笑!”海野建吾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的色彩,他手中一人高的刺刀环首而出,以侧刺绕开对手惯用的正挡。
叶辞川剑势一挽,顺其锋芒翻身而退,进退之间不伤分毫。而后他双脚轻踏城上女墙,借力飞身逼近敌手,如猎隼蓄势而出。
海野建吾见对手来意汹汹,接连后退耗其威势,再持长刀进步而上,以刀身长而狭的优势,击中对手腕侧。
寒刃点上猩红,驱动着海野建吾的战意,他一步一击,再将局势逆转。
敌手的刀法诡异多变,出手速度又极快,叶辞川需凝神以对,他左右立剑阻其攻势,又见敌手立握长刀,跃起向自己劈砍,叶辞川不得已只能避退,却被刀锋划破臂腕,鲜血顺着手腕逐渐淌落在地,留下点点红梅。
戈绥见海野建吾又要上前,未听指令便上前迎敌,“辞川,你先退!”
他话音刚落,便迎对手一劈,为挡下一击,他握着短刀的手腕震得失力。见势不妙,他再遁阴暗,企图虚步偷袭,以限制敌人行动,可海野建吾的刺刀长而出势快,他难以找到破绽。
海野建吾见敌人在身边环绕,骂了声:“老鼠。”
他暗暗观察着,在找到敌人破绽时便要出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