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228)
声音回荡在耳,霍刃头更低垂着了。
他明明控制嗓音了。
封祁年眼里没了激动忧切,就这么打量霍刃。
越看神色越紧绷。
他看一眼,凶悍的腰板就弯一分。
此子非常人,凶狠又能隐忍是个人才,但他说的话,封祁年想把人剁碎。
时有凤见两人不对付,气氛紧张的很。
拽着他爹的胳膊,含羞带怯的支支吾吾,“爹爹,他是我……霍大哥。”
到底还没成亲,时有凤又没霍刃脸皮厚,说了个含糊又亲昵的称呼。
封祁年见儿子说的胆战心惊,脸都急红了,看来怕这个土匪怕得厉害。
封祁年镇定了神色,开口道,“多谢霍当家这些日子对犬子的照顾。”
“明人不说暗话,小酒离家多时,家中亲人忧心惶惶,要接小酒下山得多少过路费。”
霍刃紧绷的像是弹簧似的,立马回话道,“彩礼我会置办十里红街,定不会辜负小酒。”
话落洞里静声。
两个男人拧眉无声看着对方。
霍刃心里有些懊悔,答非所问,这显得他很强势。
封祁年心想这个土匪癞-□□想吃天鹅肉,还扣着人不放,看来只得强行里应外合的攻山了。
无声对峙逐渐紧压。
时有凤忙站在两人中间,“爹爹,都是误会,我和霍大哥是两情相悦的。”
霍刃松了口气,此时觉得娇小的媳妇儿站在他面前特别高大。
封祁年心头一梗。
斯德哥摩综合征。
封祁年极力稳住怒火,面色缓和了下来,“好,你们要是成亲,要搬回城里住。”
时有凤看霍刃没反应,忙拉他手臂,霍刃才回神点头,“这是自然。”
“岳丈,具体事宜回石屋,我再向您详细容禀。”
从腾龙洞到石屋不过片刻功夫。但是山路崎岖难走,坡度都是垂直转弯,成人都不容易剎住步子,一个招架不住就阻到脚指头。
霍刃要背时有凤,但当着他爹的面,时有凤不好意思。
不过不待他纠结,就已经被霍刃捞上背了。
这落在封祁年眼里,更是屈服强迫。
封祁年道,“不麻烦霍当家了,还是我来背吧。”
他儿子确实娇弱易碎,走不得这破路。
时有凤脸更红了,“不要,谁这么大了还要爹爹背的。”
封祁年一噎。
心里酸的不是滋味。
又惊讶儿子拒绝的果断,这是以前从不会有的。
此时看着自己天真可爱的儿子和一个凶恶的山匪亲密无间,封祁年心更痛。
那土匪看着很乖顺听他儿子的话,但凶兽就是凶兽,一旦反扑他儿子哪是对手。
时有凤怕他爹担心误解,还没等到石屋,一路上就迫不及待给他爹说霍刃对他的恩情。
三番几次的救命。
一直来的细心照顾。
从没有扣押他不让下山。
他们本打算今天就下山的。
但这些话落在封祁年的耳朵里,那一句句的温情都是被迫的伪装,都是求救信号。
这些话术一定是提前练习好的。
封祁年越听,面色越沉。
不碍事,今晚过后,他就会将这里移位平地。
山下,他已经埋伏了很多□□,一定要让这些土匪死无葬身之地。
封祁年一路心事重重的跟在霍刃身后。
看着趴在他后背上的儿子,那毫无防备的亲昵信赖,看得他心口闷痛。
心里杀意更浓了。
霍刃哪不知道背后老丈人的心思,一路上安静老实不敢吭声似的。
忽的,田间一个妇人朝三人冲来。
不待封祁年手脚防备,那妇人朝他跪地磕头。
双手撑在耳侧,额头是实打实哐哐砸在干白的地面。
“时老爷,没想到还能看到时老爷。”
封祁年后退一步,看着面前这个瘦小又面色激动妇人。
霍刃两人动静回头。
只见田间更多人跑来朝封祁年跪着。
眨眼间就五六人了。
时有凤见他爹面色奇怪,开口道,“她们都是以前锅里村的村民,她们一直都记着爹爹以前救济赈灾,我在这里也受她们很多照顾。”
刘柳神色激动道,“时老爷,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您。”
封祁年仔细瞧了下刘柳,恍然觉得熟悉。
“你就是锅里村那个要跳河的姑娘?”
刘柳连连点头,眼里有泪水,“是的,您当时说,只要活着还有希望,只要活着就有出路。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是的,您说的没错,现在熬过来了,好日子已经来了。”
封祁年虚虚扶她起来,然而接二连三的好些村妇都跪了下来。
封祁年道,“你们也是锅里村的?”
胖虎娘嘴角都在颤抖,“我们是旁边大铲村的,当年要不是时府赈灾,我们都没了。”
封祁年内心复杂,其实当年赈灾他不是没有私心。
一是他夫人身体病弱他便到处积善。
二是灾情只是一时,过个三五年等百姓缓过来了,时府的生意和口碑只会蒸蒸日上,民心难得。
此时,封祁年被这些真挚的感激之情也感动到了。
连连叫她们起身。
“你们怎么都在这山上了?”看样子还是本地人装扮。
难道这群山匪无恶不作把人都掳上山了?
见时老爷面色猜测,这群妇人七嘴八舌道:
“是被老当家掳上山的,但是现在我们过的很好。”
“霍当家杀了以前的老当家,给我们分田分地,还不许男人打女人,也不许男人下山再当土匪了,又没有苛捐杂税,我们现在比山下老百姓日子还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