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242)
极度舒服的床榻,家人平安团聚的喜悦,身边还有意中人,时有凤好久没睡这么香甜了。
梦里嘴角都是翘着的。
时有凤意识还没清,眼睛还没睁开,顺手就扯了下床边的红绳,示意院外小厮备好洗漱用具。
“醒了?”
低沉的声音入耳,酥酥麻麻的,时有凤睫毛抖着睁开了。
“身上酸痛吗?”
时有凤这才发觉浑身都酸痛。
幸好他昨天喝了泉水,痛感不是很明显,但肌肉都是软软绵绵的提不起力道。
“我给你捏捏。”
霍刃翻身虚虚坐在时有凤腰身上,像一座山压下似的,时有凤懒洋洋的脸埋在枕头里,闭眼继续睡会儿。
霍刃常年习武,对付跌打损伤自有一套绝技手法。手法力道都很到位,捏的时有凤舒坦忍不住哼了两下。
捏着捏着,霍刃手就不老实了。
他又浑身痒痒肉,不禁噗嗤哈哈笑出了声。
像条活蹦乱跳的鱼挣扎不出霍刃的五指山。
砰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酒,你醒了吗?”
门外时越男的声音传来,时有凤的笑声瞬间没了,嘴角僵硬。
他忙把身上的男人推开,然后把褥子罩在霍刃头上。
霍刃刚要抬头,时有凤就抱着褥子亲了下他脑袋,“乖呀,别出声,娘亲和爹爹不同的。”
霍刃不动了。
他掀开一丝缝隙,见时有凤手忙脚乱的跪在床上转了一圈,像是吓得六神无主。而后双手搓搓脸,又换了副睡眼朦胧的神情出了床幔。
那背影直挺挺的乖巧正经,只是耳垂红红的。
霍刃嘴角忍笑阖上褥子。
金屋藏猛娇。
时有凤快速穿好衣衫,出了里间,走到外面开了门。
“娘亲,姐姐你们都醒好早呀。”
时有凤揉了揉眼睛道。
时越男打量他,目光一寸寸扫过他发红的耳垂、水亮漾漾的眼眸。
没说话,就静静看着时有凤。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时有凤心虚的很。
不停地搅着手指头,时越男见状收了神色进了屋子。
“小酒,屋里每天都在打扫,昨晚新铺的褥子你还习惯吗?”
时娘说着,脚步自然的朝里间走去。
时有凤心都跳起来了,结巴道,“娘,娘亲,我喜欢的。”
见人脚步不停,忙道,“我饿了。”
他拉着时越男的手腕,“娘亲,我们先去吃饭吧。”
时有歌见弟弟这般反常,像是里间藏有男人似的。
瞧他脖子都臊红了。
她就说从小弟弟就看着乖巧,实际上胆大包天。
很明显,娘也发现了这点。
就在时越男怵着眉头时,时有歌道,“娘,弟弟说肚子饿了,他在山上受那么多苦,定是想家里的饭菜。”
时越男道,“好,吃完饭再说。”
他们一家人吃饭便是在小花厅,位置距离时有凤的春汀园近,生怕他多走两步累着了。
餐桌上,封祁年早就等着了。
看着他儿子心神不属的跟着两个女人身后,怪可怜的。
看这样子,这是抓到现场了?
封祁年有点后悔给时娘说,那狼崽子八成会翻窗的猜测了。
“爹爹。”
时有凤规规矩矩给封祁年请安。
“来坐吧,怎么小脸苦瓜似的,没睡好吗?”
时有歌道,“面色红润气色好的很呢。”
时有凤没说话,瞧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坐下。
碧粳米熬的软糯照顾他肠胃,凤尾鱼翅、祥龙双飞、佛手金卷、金丝酥雀……都是他爱吃的菜品。
“小酒是没胃口吗?”时娘见他拿着筷子,眉头都拧成细波浪了,眼里看菜又没看菜的犹豫不安。
时有凤放下筷子,见桌上只他们一家四口的碗筷,心里闷的慌。
“霍大哥呢,他不来这里吃饭吗?”
时越男道,“这是我们自己吃的家宴,重谢恩人的宴请晚上再做隆重些。”
话里话外都只当外人当恩人,明明他娘什么都知道的。
时有凤小声道,“我不饿。”
“我等晚上再吃。”
时越男面色沉下来,“小酒,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家人吗?”
时有凤吓的肩膀一跳,他娘从没这么重的口气对他说话。
“霍大哥不是外人,他是我认定的伴侣。娘要是非为难我们,那我只有跟着他回山了。”
平静的语调下是几乎崩溃的强撑。
时有歌悄悄捏紧了筷子。
她就说弟弟胆子大的。
封祁年也没动,余光瞥了眼时娘,没敢出声。
四周屏气安静,时有凤的轻言细语都显得倔强刚硬。
“唯独这件事我不会听娘亲的。”
时越男气梗喉咙,惊讶一向软糯的儿子竟然这般对她。
她也知道时有凤一旦固执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动。
她脑子里一下袭来一个陌生的念头。
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要为了个男人和她翻脸。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气血逆涌。
但她随即深呼吸一口气。
小酒长大了,没有自己想法才可怕。
她的爱是庇护也是枷锁,想要追逐自由必定两者有摩擦的。
守与舍,本就是为人之母的必经历程。
封祁年低声道,“小酒好不容易回来了嘛……”
“闭嘴。”
封祁年闭紧了。
而后目光看向时有歌。
时有歌咽了下口水。
紧着下颚微微呼吸。
她开口道,“娘,小酒已经很遭受磨难了,娘之前整日整夜都睡不着觉,现在弟弟回来了,只要他开心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