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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277)

作者: 秃了猫头 阅读记录

可不是,他的妻子并不留恋他。

时有凤慢吞吞起身,霍刃立马扶着他,时有凤道,“没那么夸张。”

然后时有凤一下床,两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扑地。

霍刃搂抱着他更内疚了。

时有凤欢喜道,“那就抱着我吧。”

被抱出了床帏,时有凤傻眼了。

眨眨眼,像是怕自己没睡醒似的。

一桌子,一地上,全都是各种零碎小物件。

摆地摊怕都没他这里齐全。

他们吃饭用过的碗筷,夜晚纳凉的躺椅,树荫下的贵妃榻,还有蒲扇,以及各种洗漱用具都整整齐齐堆在一边。

时有凤惊讶,“这是要我带空间里的?”

“那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用吧。”

霍刃道,“那是我给小酒做饭用过的,小酒难道不想要吗?”

时有凤哑然,又指着那一根晒干的狗尾巴草,“这个是?”

“你当我空间是收破烂的吗,什么都要装啊。”

霍刃气的眼都热了。

咬牙切齿道,“这都是我们的回忆,是我们一起用过的看过的东西。你管这叫破烂?”

时有凤忍笑,面无表情道,“难不成我还要把这床带去?”

“自然。我睡过的枕头盖过的褥子,小酒都要带着。”

“那你跟我走。”

霍刃摇头。

“那我跟你走。”

霍刃还是摇头。

时有凤拿着桌上的小碗敲了下,“我这样真的好像拖家带口去讨饭,然后一回头,我的狗不见了。”

霍刃亲他嘴角,“不会,链子我会带在身上。”

他说着,扯了下衣领,脖子上一条筷子粗细的金色链子赫然夺目,像是一条金蛇盘踞在锁骨山峦处。

时有凤摸了下,冰凉的铁链子已经染上了霍刃的温度。

昨晚睡前,他脖子上都没有的。

“截短了?”

“嗯。”

“那你怎么不给我做一个?”

霍刃呼吸一滞,光是想想就血脉偾张,只是一闪的念头便是亵渎似的。

霍刃蹭时有凤脸颊,“对于你来说重了。”

“好吧。”

时有凤把霍刃收集一地的杂物都收进了空间里,甚至床也收了。

最后只差把时府搬空了。

时有凤看着突然“家徒四壁”的春汀园,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充斥着心尖每个角落。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这里的空气都是熟悉的。它们组合在一起的环境承载了他从出生到成婚的点点滴滴。

离别前,以前忽视的东西都活了过来,它们好像瞬间生了感情意识,它们在不舍,他也在不舍。

毕竟,他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时府,而且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霍刃搂着他肩膀,安慰道,“今后我们会有更多回忆,在京城也会有我们的家。”

时有凤点头,“嗯。”

时有凤最后又绕着时府走了一圈,霍刃跟在他身后,时有凤越是流连不舍,他越是难受。

霍刃无声叹气,一切慢慢来。

这里是小酒生活十八年的地方,十八年的记忆与他这半年来的记忆,孰轻孰重一眼可见,他是不能抗衡的。

可这半年相处,对他来说,每天都似余生一般漫长悠闲又厚重。

他越陷越深,先主动的人反而停滞不前。

所幸,这份酸楚是他来承担的。

霍刃跟在时有凤身后都要冒蘑菇了,时有凤还浑然不觉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一家人便坐着马车出发了。

霍刃骑马走前头,时府两架马车,时有歌、时越男、小柿子、小毛坐一辆,时有凤和封祁年坐一辆。

出城门的时候意外的顺利。

时有凤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神色复杂。

城中繁华闹市的叫卖声、孩童嬉闹声仿佛犹然在耳,令他面色怅然。

“过几天就战乱了,城里到时候会烧起战火吗?”

封祁年安慰道,“百姓只是一时的困难,利用齐王铲除时家堡这几百年的毒瘤,对青崖城来说是一件好事。”

时有凤明白,但也明白了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人命蝼蚁,弱者没有选择。

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封祁年自然知道他想什么。

“都说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等小霍登上高位,定会励精图治四海安康。”

“府上的奴仆都安顿好了去卧龙岗避乱,城里的百姓要是往山上逃,小霍都给青崖城的土匪洞打招呼了,要开山接纳百姓流民。”

时有凤想,他以前认识的霍刃又回来了。

只不过,他知道霍刃一直是霍刃。

他会是一个好君王。

封祁年道,“小酒这一去,切记要以自身安危优先,金手指也不能暴露人前。”

“我会的,爹爹和娘亲也要平平安安。”

封祁年挑开帘子,见一直跟在左右的霍刃不见,约莫是处理尾巴去了。

他们一出城门,马车后便跟着一队人马,鬼鬼祟祟意图明显。

封祁年想着霍刃这些天的幽怨憋屈,看向儿子道,“可把小霍钓的心里难受的很。”

时有凤无辜道,“那没办法呀,我确实和他没有离别愁绪,我舍不得爹爹娘亲。”

“小酒是故意惩罚他,以前以相思苦来拒绝你吧。”

时有凤起先不是故意的。

等回过神后,看到霍刃那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高兴,起了捉弄之心。

马车出了齐王包围圈后,在傍晚的时候,霍刃要和他们分道了。

封祁年带着夫人和女儿先去蛮牛山,让女儿在蛮牛山认识人脸后,他再坐船去海岛。霍刃直接沿着官道北上去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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