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次O切除腺体后(236)
突然,他又好似闻到什么,别开脸捂住鼻子。
是Omega的信息素!迟晓想起来。因为得不到Alpha的安抚,Omega本能地放出信息素乞求,诱惑,可怀抱他的并不是标记他的那个人。
迟晓看见自己眼睛紧紧闭着,疼得已经快失去意识,把脸埋在戚尧的军服前襟,似乎把他当做秦瀚洋,喃喃着求他标记自己。
而戚尧呢?他应该推开自己,退到屋外,等汪医生过来处。
可他在做什么?
那个本应该厌恶自己的人,一开始还扭头避开,却在一声声抽噎里,僵硬了,又软化了。抗拒什么,又克制不住,手臂从远离到缓缓收拢,直到迟疑又笨拙地放在颤抖的脊背上,像是试图安抚。
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不忍,五官的阴翳都化去了,只有揉作一团的疼惜。
迟晓自己浑然不觉,哀求着:“好难受……帮帮我……”
细弱的声音利刃般冲破某人的防线,他手背骨节凸起,猛地扣住迟晓的肩膀,埋进耳后的发丝间,深深地嗅闻。
凉薄的嘴唇贴近Omega 的颈后。那里残留的另一个Alpha的气息已经不多了,泉水里有甘甜的奶香味,仿佛蛊惑着他,明知是好友的Omega,明知不可以触碰,却控制不住……
两人交叠着,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忽然,哭音里夹杂几句呢喃。
“秦瀚洋……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你好坏……我好讨厌你……”
戚尧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惊醒。
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般,从迟晓颈窝抬起头来,可就在同一时刻,他察觉到什么,飞快地扭头。
就看见,打开的门外,汪远彬呆愣在那里,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两人对视着,空气诡异地安静。
忽地,汪远彬跌跪在地,他仰着脖子,看上去在发抖。
Alpha阴沉的精神力无声无息扑向他,让他快要窒息。
“敢说出去,就杀了你。”戚尧目光冰冷,一只胳膊还揽住迟晓。
汪远彬抖得快散架,一迭声保证不说。
戚尧看也不看他,小心地把迟晓放倒在藤椅上,才叫他进来看病。
他脸色阴沉地站在一边,任迟晓哭哭啼啼揪住他的衣角不放,在海岛湿热的空气里,冷硬地像一块寒冰。
迟晓看到这里,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被别的Alpha拥抱,他浑身难受地想褪一层皮。
他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个人。不过,想来戚尧是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才失控,不然也不会脸色那么难看。被平民的低等O诱惑,他应该很恼火。
该恼火地明明是自己才对!
迟晓越看越气闷,却听见戚尧突然问:“他是生病了吗?为什么总是呕吐?”
戚尧的视线落在迟晓微鼓起来的小腹上。
“难道是……怀孕了?”
糟糕,被看出来了?
汪医生正给回忆里半昏迷的迟晓吸入镇痛剂,闻言也愣了一下。
看来戚上校对Omega怀孕的常识也不是一窍不通。
迟晓观看着回忆,生怕老实巴交的汪医生瞒不过去了,好在这时,戚尧的光脑响了起来。
接通后,他只听了一下,身体就站直了。
“什么!彭老将军……!”
他撇了眼迟晓,见他已经在镇痛剂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才拉开那只揪住衣服的手,快步走出房间。
脚步声快速远去,汪远彬这时才脱力地垮下肩膀,一脸担忧看着藤椅上的Omega。
“怎么办呀,迟老师,瞒不下去了呀。”他皱起脸,快哭出来了。“秦少将快回来吧。”
……
……
画面转暗,迟晓从午休中醒来,长叹了一口气。
卧室的窗户开着,热带岛屿的湿闷感被豪斯普林的鸟语花香驱散。
他抬手抚上小腹,那里还残留着当年的痛楚。
绞痛得那么严重,如果秦瀚洋再不回来,孩子应该是保不住了。
可那时的他还是选择了隐瞒,因为即使困在闭塞小岛上,他也明白,外界情况十分不好,就算说出来也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被动。
对于这个选择,现在的迟晓不做评判,过去的自己太难了,他无法再苛责他,何况都过去了。倒不如静待时间流淌,让记忆顺其自然贯通。
除去回忆,他也有许多别的事情要做。
他起床穿衣,熟练地给自己扎上一针安慰剂,再下楼去往书房。
在那里,他将已经好的关于辐射对腺体影响的资料,和贝拉夫人的推荐信一起压缩成文档,通过邮件寄给相关领域的知名机构。
文档里包含了许多阿尔隆德的辐射研究成果,比联盟的研究先进许多,应该能引起他们的重视。
他还注册了一个科普账号,每天更新,告诉人们辐射的危害和防范方式。
可账号没有几个人关注,倒是关于秦家和纪家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沸沸扬扬。
迟晓看着娱乐新闻里预计的婚礼时间,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计算了一下日子。
两个月后,差不多是10月初。
和阿尔隆德编年史里记载的一样。
所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吗?
编年史还记录了,秦瀚洋将遭遇一系列军事上的失败,之后在11月份异种大规模入侵时战死。
现在,秦瀚洋已经知道未来,应该能避免死亡吧。
迟晓有些无力地想。
手指在光屏上停了好久,他忍不住还是搜索了一下盘古近期的军事行动,却发现什么也搜索不到。
关于秦瀚洋的一切消息似乎都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