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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演个音乐剧(38)+番外

作者: 啊栗饼子 阅读记录

打灯拐回机动车道的同时,司机师傅跟后排两人确认订单地址:“是到xx医院对吧?”

“对,谢谢师傅。”

边胜清在那里住院。

午场下班一块去医院,两个人已经这么跑了小半个月。

边胜清说什么不用别人照顾,他俩每次就用来“陪聊”当借口,再悄悄把能收拾的能处的都弄完。

最早发现边胜清不对劲的是谢白榆。

起初只是察觉到边胜清去剧场的频率降了很多,后来谢白榆留了心给他打视频电话都被找由切掉了。

直到有一次,谢白榆听到通话背景音里有医院叫号的声音。

边胜清也意识到了,有一会儿没说话。他知道瞒不住了,才在谢白榆的追问下说出了住院地址。

“好啊边老师,我还说你最近不来剧场是终于放手了,敢情是医院不让你出去了。”

谢白榆直接趁着没有演出杀到了边胜清病床边上:“说吧,前一阵子是不是也都是偷偷从医院跑出去的。”

边胜清躺在床上,手上挂着水,整个人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衬得消瘦,但是还在逞强:“就是住院复查,别那么大惊小怪。”

说完又叮嘱他:“你别跟他们几个提,包括覃冶。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的,一个两个都一惊一乍地担心。”

“可能没法答应你。”谢白榆说,“覃冶已经知道了。”

如果不是《夜书》有覃冶的演出,现在坐在床边的就是两个人了。

“你俩...”边胜清半天没俩出个所以然,叹了口气,“算了,好好相处挺好的,继续保持。”

“怎么了?”

市中心总在堵车,出租车在路上走走停停。谢白榆往后一靠摊在椅背上,闭着眼。

覃冶拿膝盖碰了碰他的。

“我在想...刚刚那两个女生。”谢白榆说话也慢下来。

“很惊喜?”

“有一点儿。”

“会越来越多的,因为你值得。”

会吗?谢白榆想不出覃冶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他现在觉得恍惚。

一个小时前,他跟覃冶一起从剧场下楼。刚出大门就看到前排最边上有两个女生举起相机。

谢白榆习惯性要往自己选的角落溜,结果被叫住了。

“小榆老师!”她们不停招手,为了打招呼歪了歪头,眼睛从相机后边露出来,“我们就是来看你的。”

谢白榆第一次觉得自己嘴不好用了。他有些不自在地走过去,问两个女生:“专门来看我?”

“对啊对啊。”长头发的女生把相机放下,递上票根,“小榆老师能签名吗?”

谢白榆:好陌生的业务。

“老师你弹得超级好。”另一个带眼镜的女生也跟着要签名,“上次来看就注意到了,终于又等到你的排期我就又加场了!”

绝大部分人在覃冶出来之后就围上去了,背后有些喧闹,这边就三五个人在聊天。

戴眼镜的女生继续说:“老师我也是学古筝的,我明年艺考啦。”

谢白榆应着,给她在票根上签了考试顺利。“艺考和高考都顺利。”他说。

长发女生也说:“可以祝我四级顺利吗小榆老师。”

谢白榆有求必应,一边签一边说:“直接喊小榆就可以,不用叫老师。”

“叫习惯啦。”“那就按你习惯来。”

旁边还有几个路人观众,见覃冶那边挤不进去,就绕回了谢白榆这边。

有人问:“这也是《十八岁半》这个剧的吗?”

“对啊对啊,他叫谢白榆,是今天的筝伴。”

“弹古筝的那个啊?”观众想起来了,“厉害,能给我也签个名不?”

观众拿着签了名的票根走了,边走还边说:“真好,也算是有个明星签名了。就是另一个人太多了啥也看不见。”

谢白榆内心哭笑不得,但也不可能把人叫回来专门解释自己不是明星。

“小榆老师,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戴眼镜的女生说,“你的名字出处是不是那句诗啊?”

“人间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对的,是这个意思。”

谢白榆偏头靠在车窗上,刚才女生的话在脑海中与回忆里的声音重合起来。

“历历种白榆,白榆是星星的意思。”他小时候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谢容旬这么告诉他。

那时候爸妈还没有离婚,他也的确被当星星一样宝贝地对待着。

从刚上幼儿园开始,谢白榆就因为长得好看被各种活动选成小主持人。他那时候还跟着妈妈学钢琴,跟着爸爸学古筝,不止一个人羡慕地说他,出生在西洋乐和民乐结合的家庭,又有天赋又标致,以后肯定是个小明星。

小谢白榆只是单纯觉得,跟着爸爸妈妈学琴,就像他们在陪自己玩一样,他很开心。

谢白榆已经想不起爸爸长什么样了,只记得他很高,手上总带着木珠串,在大学教古筝。

他对父亲这个模糊的概念最后的印象,就是他跟妈妈又一次争吵后离开了家,再也没回来过。

家里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谢容旬推翻了他面前的古筝,琴码摔了一地,有根高音的琴弦被蹦断了,划在他脖子上,冒出了点血。

然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古筝。

直到陈硕被金义山收买跑路,《十八岁半》面临推迟风险。

谢白榆一直闭着眼睛,车轮在路面上压过的震动通过车窗传到他的心里。

他轻声开口:“你知道吗,之前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古筝了。”

但是现在有人跟我说,她们是专门为我弹的古筝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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