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散兵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原神](204)
流浪者连头都没抬,“不是。”
“那你怎么这幅表情。”子木的身子前倾,下巴搁在手掌上。
他凑得有些近,暖色的灯将他的睫毛照得分明。
流浪者一抬眉就刚好与他双目对视。
“这书没什么毛病,但就是因为没什么毛病,看着才让人难以接受。”他神色间浮现出一抹无奈,缓缓将答案道出。
子木眉眼弯了弯,听到这个答案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要看看我的这本吗?”他慷慨地分享自己的物。
流浪者没有动弹:“没必要。”
墙上机械钟的摆锤一刻不停地摇晃,发出滴答的声响,直到外面的日轮沉到城市天际线之下,昏红染上稀薄的云霞。
“我曾在愚人众待过一段时间……你也是,所以我们都知道女皇的目的。”不知是什么时候,流浪者合上了书本。
子木回神,目光落在他的眼睛里。
他正看着窗外的景色,满脸平静。
子木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的眸子就先扫了过来。
“可深渊教团,他们想要做什么呢?”
流浪者只是单纯地被自己的思绪困扰,在自言自语,并非要向子木寻求一个答案。
“大抵是复仇吧?”子木漫不经心地回答。
“……问题是,在那之后呢?”
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但同时也经常被很多人忽视——甚至,这个问题也同样适用于叩问女皇的计划。
针对一些旧有的东西,将腐朽的、该被推翻的推翻,这是目前提瓦特上许多已经窥见真相一角的人正在做的事。
可破坏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斗争也从不会结束,而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
“说起来,教令院已经在这个世纪完成了人类胚胎生长全阶段的研究。”子木话锋一转,忽而转到这个看似与前言毫不相关的话题。
流浪者已经很习惯他的德行了,对此只是放下手里的书,静静等待他的后文。
子木看他毫无反应的反应,倒也没有多失望,只是笑了笑,又道:“在生论派研究清楚胚胎的发育过程后,上个世纪学者们一直争论的‘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这一话题,才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他们得出了什么结论?”流浪者倒是没怎么关注过这些。
“他们最终认为,胎儿只有在被母亲分娩出来以后,才算是真正诞生在这个世上。”
“……”流浪者有些无语,如果最后是这个答案的话,那前面的研究不研究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以为学者们会认为,胚胎在发育出大脑、或者心脏第一次跳动的时候,是新生命诞生的时刻?”子木精准地将方才流浪者心中的真实想法道出。
“参考你的前言,正常人一般都会往这个方向想吧。”流浪者白他一眼,“毕竟你已经塑造了这套语境。”
啊……被面无表情地挖苦了。
子木挠了挠鼻尖。
“你说的没错……同样,生论派学者们也应该在这套语境中得出结论才是。”
甚至这语境还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套上的。
“但他们却没有陷入其中,最后脱离单纯的生物科学,综合人的情感伦理与社会性,充满人文情怀地作出这个结论。”
子木看着流浪者,眼底有光在流动。
流浪者凝视着他,看到他的笑意,也看到他瞳孔中深藏的东西。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即便经历过数次惨痛失败,甚至遭遇劫火……子木也依旧喜欢着人类。
抛开他那复杂的生命成因与过往经历,不论这份喜爱究竟是因何而来,但这份喜爱本身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也是,这世上不会有人为讨厌的东西做这么多……能让人付出努力的,大抵都是些单纯却美好的东西。
子木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怎么了?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流浪者的瞳孔重新聚焦,对上对方那双乍看没什么变化的眼睛。
消失了……他眼底刚才闪着光的东西。
子木习惯遮掩自己对于某事的态度,这或许是他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他不是为了欺骗他人,而是为了欺骗自己。
“没什么,”流浪者摇了摇头,接上方才的话题。“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子木依旧托着下巴,脸颊上的肌肤鼓着,看着其实有些滑稽:“……我想说,人类的诞生是婴儿呱呱坠地开始,世界的诞生其实也差不多。”
他如此随意,如此自然地与流浪者探讨这些本该十分深奥的世界命题。
……大抵也只有他会这样。
流浪者下意识露出一个笑。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啊,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子木歪着头看他。
“没有。”这是实话。
子木怀疑地打量他,却又的确没有在他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不过阿帽的确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绕弯子就是了。
“可你说来说去,跟深渊教团又有什么关系?”流浪者回眸挑眉。
燃烧旧世界,破坏天理的秩序,还世界本来的面目,这是女皇的计划——可仇视着七神,最终目的是复国的空却不一定这么想。
“我不怀疑那位坎瑞亚王子对天理的仇恨,可他与女皇不一样,太多的期盼与情感牵挂着,他便有诸多顾忌,因而不能将事情做得彻底。”流浪者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得到子木赞叹的目光。
流浪者与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的事多半都是获得的二手信息,可他依旧能这么敏锐地从中提取出最关键的因素,并且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