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暴戾魔尊的小奶狐(74)
神医对苗寨的每位病人都处于真心相待。
他自称年事不低,因此能请动的寨民在少数。
一旦接受一位病人救治,他便会竭尽所能去治好对方。
云岁清楚神医所虑,“神医伯伯无需这样想,这事不怨您。”
如果没有神医,楚嘉熠兴许早就死在了那座山林中。
哪怕后来被云岁带回苗璀阁又如何。
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云岁拐过外寝,挑开淡紫色珠帘来到内寝。
楚嘉熠正躺在床上,双眼被厚重的纱布交错缠紧,雪白色中隐隐能瞧见一丝腥红色。
他的脸色很苍白。
云岁昨夜在楚嘉熠房前守了一段,按说这种时候,应该能听见些动静的。
神医长叹一声:“嘉熠不肯喊,他知道你在门外守着,怕你担忧过头而整夜睡不踏实。”
他走上前,抬起楚嘉熠的手腕,放在脉枕上静静诊了片刻,才舒展眉宇:“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嘉熠应该能醒了。”
云岁坚持要守在这里,神医便退出去了。
而楚嘉熠却在房门关紧的动静中,听见了云岁的话:“早知道就不叫你小瞎子了。”
真要把人叫瞎了,云岁实属亏。
云岁撑着脑袋,望着楚嘉熠良久,又闷闷道:“你要是能看见我就好了。”
“算了,若你回中原还不能知道我的相貌,那是你吃亏了。”
少主的指尖落在楚嘉熠高挺的鼻梁上,轻轻挲了一下,接着又按在他的唇瓣上。
那里苍白,干裂。
云岁记得触感,吻上来是又是何种温柔。
和他的本人一点都不搭。
也许云岁能承认自己对楚嘉熠是见色起意,但又不希望自己对他仅仅只是见色起意。
少主低眉,视线在楚嘉熠的唇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无法自控的俯身,轻轻亲了他。
楚嘉熠的唇瓣上没有多热的温度,云岁从一开始的轻蹭,到后来张嘴撬开对方的唇瓣,想吻的更深。
动作依旧生涩。
不过云岁倒宁愿自己现在是被情迷乱了意。
唇舌交缠中的被动者,在某一刻忽然占据主导权,扣着云岁纤瘦的腰身往身上按,侵略性的深吻旖旎暧昧的充斥着整间屋子。
云岁只来得及反应楚嘉熠竟然是醒着,就被吻得再无心思想其他。
“唔……嗯,嗯……”
云岁头一回才知晓,原来深吻可以让他浑身酥软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步。
口腔内的津液甘甜细绵,云岁察觉楚嘉熠按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大幅度抖了一下。
他还未意料这是何意,自己的舌尖很快就被对方重重吮吸了一下。
完了,他的腰更麻了。
直到窒息感太强烈的侵入他们,这个吻才结束。
云岁的唇瓣被吻的润红泛光,他红着脸抵着楚嘉熠的额间,猝不及防看见对方的唇角弯了一下。
“岁岁。”
楚嘉熠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这个动作强势又暧昧,像冲破了禁忌的约束。
他把云岁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不太正经问:“为何亲我?”
云岁的耳朵就覆在楚嘉熠喉结处,男人一说话,那里上下滚动了一下。
还有什么比偷亲被抓到现行更丢脸的事!
云岁以为自己会逃避楚嘉熠的问话,可只犹豫了一下,就遵循内心真实道:“因为想。”
因为喜欢,他也就这么做了。
谁知楚嘉熠听了,并没有意外,反倒有些畅然的笑了笑,突然道:“少主,我想反悔了。”
云岁仿佛能听见他心跳般,呼吸一滞:“什么?”
楚嘉熠就着干涩的喉间,继续道:“初次见面,你让我以身相许,我没答应。”
“可现在,我反悔了。”
“那……少主的话还作数么?”
是从何时开始怀疑自己喜欢云岁,再到确定本心的呢?
楚嘉熠和云岁是一样不知的。
但有些事也无需非要知个明白,甚至在自己有这道想法时,或许他们就已经深陷在云雾里,心甘情愿留在里面。
云岁很好。
是他让他明白了,何为情欲,何为喜欢。
原来这二者光是让人幻想,就能如此乐此不疲。
云岁的杏眸中蓄热泪,也不知楚嘉熠的是那句话撩拨了他的心,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心疼。
作数啊。
“嘉熠哥哥,你一定会看见我的。”云岁抵着楚嘉熠的额间,睫羽被泪沾湿。
又过去七日。
楚嘉熠坐在床头,用指腹碰了碰眼前的纱布。
他的眼睛一日比一日要疼。
又过了一会儿,楚嘉熠起身离开寝房。
走下台阶后,他稍稍思索了一下,推却侍女关心,朝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路径摸索过去。
吊脚楼内。
神医坐在云岁对面,直言道:“少主,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据这几日所察,很明显,嘉熠的眼睛恢复的并不如期。”
云岁抿了抿唇,平静问:“还有其他法子么?”
“有,并且这也是最下策。”
事到如今,神医也不想隐瞒云岁了,“给他种蛊。”
“若种下心蛊,让蛊虫在体内清他的余毒,再加上母虫的驱使,嘉熠的身体也会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云岁怔忪了。
在苗疆,心蛊即情蛊。
情蛊也是云岁最擅长的蛊。
他之所以不想对中原人用蛊,还有一个原因——
他们不了解蛊,因此被种下蛊后,无论是何种蛊,命运都将被掌握在几只蛊虫身上。
若是两情相悦之人种心蛊,下蛊师能随时调出解药,可被种蛊的中原人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