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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婚(15)

在这弹曲子除了基本工资以外,每多一首,就有额外的钱,还有客人的红包。

就是……她临走前偷偷瞄了眼年轻男人,心里有点可惜,她还没坐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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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夜幕深沉。

今天天意外的热,祝从唯晚上洗过头后,坐在院子里乘凉,乌发柔顺。

头发长,干得慢。

何淑华很爱护孙女的头发,说吹风机伤头发,所以她后来习惯了自然晾干。

祝从唯原本在和范竹聊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意识到什么。

她起身出了月洞门,看到小径前方出现一道身影,似乎是要穿过去另一道月洞门。

“温先生。”

他似乎没听见。

“温呈礼。”祝从唯干脆直呼全名。

那道身影终于停下,转过身,沿路地灯映照出颀长身姿,随着走近,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

“你好像不太礼貌。”

温呈礼看见她此时的模样,长发披散,掖于耳后垂落在背上,灯影模糊了轮廓。

他挡住了她的光,整个影子笼罩着她。

祝从唯语气抱歉:“那我重新叫一声,温先生。”

离得近,她闻到他身上带有一点酒味,不重。

她抬眸与之对视,一瞬间望进他深邃的眼底,猝不及防,略不自在地避开了目光。

有点不一样。

温呈礼的眼睛很好看,她化过那么多妆,早知他是桃花眼,往日里眼神里暗含一丝漫不经心。

好像,一向的温雅里带了丝审视。

也许是因为俯视,祝从唯暗自猜测,她不清楚。

温呈礼很轻易捕捉到她避开的目光,唇线轻动,“这么晚,找我有事?”

祝从唯实话实说:“嗯……我们副馆长心思龌龊,误会了你上次说的话。”

心思龌龊。

温呈礼听笑了,这得是多讨厌才能说出来的词,“所以,你这是向我告状?”

祝从唯摇头,“当然不是。”

温呈礼又问:“那他怎么龌龊了?”

他说话语速比寻常缓,音色低沉许多,夹着不明显的笑意,落在耳里如夜间的风,撩拨心尖。

自己明明在认真说,他一点都不认真。

祝从唯止住想要揉耳的手,干脆一口气说出来:“他可能以为我们有不正当关系,我否认了他也没听,后来……后来我就没再多解释了。”

清冷的眉眼染上难为情。

“嗯,为什么?”

“因为温先生是块很好的挡箭牌。”

“……”

温呈礼默了一息。

没想到,他也有被利用的一天,利用他的人还在眼前晃,一点也不遮掩。

祝从唯总觉得在他面前,很容易被勾着往下说真相。

她打量男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轻声解释:“他之前想给我介绍对象,又是我领导,很麻烦……”

听起来会不会被认为是狡辩。

被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直勾勾地观察着,温呈礼也很难不发现。

“别看了,没生气。”

闻言,祝从唯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这种事都不生气,脾气这么好?她又忍不住试探,轻声问:“真不生气?”

有生气么?好像没有。

温呈礼好笑,反问:“难道你希望我生气?”

“当然不希望。”

“实话,很诚实。”

“……”

祝从唯当他在真夸,不禁问:“为什么?”

温呈礼漫不经心地唔了声:“今天喝了酒,不想生气。”

他答得慵懒随性。

“好敷衍。”

祝从唯记得上次他评自己“好霸道”。

一阵夜风吹拂,令小径两侧的竹叶晃悠碰撞,簌簌作响,散了温呈礼的大半酒意。

听她说好敷衍,像是抱怨,他没来由地笑起来。

祝从唯觉得莫名,望向他,又问:“就算下次再这样,你也不生气?”

第6章 称呼 男朋友。

“有点得寸进尺。”

温呈礼也有些惊诧于她刚刚问出的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现在知道用你了?”

一直您啊您的,他没提醒,就是想看她累不累。

祝从唯对温呈礼的印象每天都在改变,还未见时,不论是新闻,还是夏珺的描述,他都是强大的。

真的见到了,只觉好年轻。

温家如此之大,却也在他手里游刃有余。

祝从唯觉得没有人能一辈子好脾气,斯文表面下,必然有一天会出现汹涌亦或是疯狂。

就像斯文败类这词一样。

听他指出称呼,她十分坦率:“之前和温先生不熟,现在知道你不会生气这个。”

“多小气的人会生这个气。”温呈礼不在意。

“当然有了。”

祝从唯本人没遇到过,但接待客户的同事吐槽过个别家属,还真在称呼上吹毛求疵。

在他们眼里,这时候自己是人上人。

而温呈礼不需要,自有人会崇敬他。

祝从唯收回注意力,“我刚刚的问题,温先生似乎还没有回答。”

温呈礼沉眸看她。

她穿着条淡雅的长裙,夜色下看不出颜色,素净的脸上没有丝毫妆容,头发偶尔被风吹拂,垂落在胸前。

他目光回到她脸上,“我也有两个问题。”

“用到哪里?”

“下次是哪次?”

两个问题砸下,祝从唯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一问无疑是对他玩笑探寻的追问,他的两问好似认真地思考后抛出的。

男人手插在兜里,云淡风轻,微低首,“祝小姐,考虑好了再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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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温呈礼回到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