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的七零小日子(139)
她点点头,把珠子都交给了江弦,“好。”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空气中的桂花香味很浓,暮色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轮弯月已经浅浅的挂在了天上,江弦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唐宝儿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披肩的小卷发,香芋紫衬衫,大裙摆,靠近了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柑橘桂花的香水味。
江弦声音里带了笑意,“手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它是我小时候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呀。”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在这光影交错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动人。
秋日里的天气很少有这样阴晴不定的时候,豆大的雨点砸在了路面上,落到了两人的身上,江弦抓起唐宝儿的手往能避雨的地方跑。
小卖部门口已经挤了不少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弄得有些狼狈,七嘴八舌地抱怨着这多变的天气。
雨水沿着房檐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圈波纹。
唐宝儿脸有些红,绯红的色泽从脸颊蔓延到耳朵,江弦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刚想开口才意识到他还抓着她的手,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他贪恋起了这一份温热与亲近,不舍得松开。
他没松开,唐宝儿也没有挣开,灼热的温度顺着相握的手,一点点蔓延到心底。
在这局促的空间里,她却觉得有些格外的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唐宝儿看到江弦的耳根红了。
原来他也在紧张。
雨慢慢停了,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散去,江弦和唐宝儿还维持着原地牵手的姿势没动。
年轻人纤细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白皙通透,脉络分明。
有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了唐宝儿的脸颊上,江弦下意识地伸出手,帮她把发丝捋到耳后。
江弦盯着她,咽了咽喉咙,“宝儿。”
“嗯?”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江弦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感觉眼前除了她,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唐宝儿抬头看江弦,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往脸上涌,微微发烫。
她开口,因为紧张,声音有些虚,“你让我考虑一下。”
……
“你江弦哥哥跟你表白了?”冼晨曦忍不住惊呼道。
唐宝儿看了眼外面,“嘘,小声点,我谁都没说只告诉了你。”
冼晨曦像是在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猹,难掩脸上的欣喜和激动,“那你呢?你答应他了没?”
“我只说了自己会考虑,我还没想好呢。”唐宝儿忍不住将脸埋进枕头里,提到这个事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冼晨曦捂嘴哇塞了一句,眼睛里都是吃到瓜的欣喜,“他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
“昨天。”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复他?”
她现在满脑子一团乱,“我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下个星期再说吧。”
“那你喜欢你江弦哥哥吗?”
喜欢江弦吗?
唐宝儿伸手伸手捂了捂自己微微发热的脸,想起江弦用低哑的声音说他喜欢她时的模样。
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到首都的那年,在长城跟她爹走散了,意外撞到了江弦,少年眉目俊朗,气质凛然。
多年后,她再次在首都大学校园内见到的那个年轻人,那双眼深邃而明亮,仿若藏着无尽的幽光。
她想起来江弦教她跳舞时,搂着她腰的那一双炽热的手,细碎的晚霞落在他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江弦的。
晚上唐宝儿在收拾东西时,突然打开了柜子底下的一个储物抽屉,满满一个抽屉的信件,都是江弦在国外时写了寄给她的。
里面估计有好几百封的信,江弦寄了很多信给她,但唐宝儿都是攒着好几封一起回,有时候干脆就不回了,她随手抽出一封信来,这是在某一年首都传染病严重时,他寄回来的,上面条条例例的注意事项,凌厉的字迹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大页纸。
江弦在国外学业很繁重,他对别人性格挺冷淡的,但会不耐其烦的给她寄这么多的信,像个啰嗦的老妈子。
“江弦……”唐宝儿念起了江弦的名字,感受这两个字在唇齿间萦绕的感觉。
她爹娘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正好播到了一段戏曲,“记得草桥两结拜,同窗共读有三长载,情投意合相敬爱,我此心早许你梁山伯……”
悠扬婉转的唱戏声落在她的耳里。
她想起来那日黄昏的船上,江弦握住她的手,问她相信前世今生吗。
唐实和姚秋月在客厅看电视,唐实嘴欠不知道又胡说了什么,姚秋月一把拧在他胳膊上,唐宝儿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爹,娘,我下楼丢个垃圾!”
唐实狐疑的扫她一眼,“扔垃圾?你娘下午刚扔了。”
“那我下楼买根冰棍!”她抓起一把硬币塞自己口袋里。
姚秋月给她拿了把透明的雨伞,“宝儿,外面下雨了,你打着伞去,可别淋着了啊。”
“我知道了。”
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爹娘,见他们又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了,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家门朝外面走去。
她往公共电话亭里投了两个币,拨通了江弦的电话。
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家家户户都已经吃完晚饭,响起了洗刷锅碗瓢盆和孩子玩闹的声音,有种喧闹的烟火气,听筒里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江弦的声音。
“宝儿?”江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温柔,又藏着些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