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揣了我的崽(15)
喜乐越来越近了,伸长脖子的云乐看见了迎亲的队伍,他兴高采烈,拉着玄影,“快看。”
玄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花轿越来越近了,穿着喜服的顾之淮走下了台阶。
喜娘开口,轿夫们压低轿子,顾之淮一手掀起帘子,一手去拉慕与安,将红绸塞进慕与安的手里。
感受到慕与安在细细发着抖,顾之淮低声安慰了句:“别怕。”
说完,牵着慕与安往前走。
慕与安盖着红盖头,脸被挡住,可是光看他的身形,也能知道,他虽是个男子,但恐怕也是个大美人。
走动间,裙摆摇曳生姿,看的有些人三分眼热。
拜了堂之后,慕与安就被送入了洞房。
凌云阁——慕与安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凌云阁已经变成了淮安阁。
凌云阁离正厅有些远,正厅的那些喧闹传不过来,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冷清,余庆守着慕与安,寝房里面大变样,到处都是红通通的,就连床帐也换成了红色的。
余庆低声问:“慕公子,你冷不冷?”
慕与安摇了摇头,听见门的方向传来声响,他问:“谁来了?”
“是我,”云乐的脸红彤彤的,他道:“世子妃,我来给你送些吃的。”
听见云乐这么叫,余庆才恍然,他也应该改口了。
云乐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世子等会儿就过来了。”
“好。”
托盘放在慕与安伸手可及的地方,慕与安没动,他的心突突地跳着,焦躁、不安快要淹没了他。
他就这么和顾之淮成亲了?
慕与安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的境遇都已经这么差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慕与安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握紧又松开。
入夜之后,顾之淮就过来了,余庆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之淮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慕与安面前的托盘,还有坐得端正的慕与安。
慕与安恐怕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动都没动。
“世子妃?”顾之淮唤了一声,故意逗他。
他去拿挑盖头的秤杆,将盖头挑开,突如其来的光,让慕与安不太适应,他缓了一阵子之后,才抬头看向顾之淮。
今日既是成亲,那些人便在慕与安的脸上上了妆,他目光茫然,脸却绯红,就这么定定看着顾之淮。
被慕与安这样看着,今日的那些不顺心,全都被顾之淮抛到了脑后。
顾之淮伸手,撩开凤冠上垂下来的珠帘,慕与安的眸光也跟着晃了晃,待到将凤冠取下来,顾之淮才笑着问:“不认识我了?”
“顾世子。”
他问,慕与安就答,乖的出奇。
“顾世子,今日喝酒了吗?”
“没有,一口都没喝,”不明白慕与安为什么这么问,顾之淮挨着慕与安坐下,“问这个做什么?”
问这个做什么?
大约是顾之淮喝醉了之后的样子给慕与安的印象太过深刻,今日又是成亲的日子,慕与安担心……
慕与安不说,顾之淮也想明白了,他一张嘴没个把门,张口就来,“不喝酒,我也会说那些话,我说给世子妃听听?”
顾之淮还没开始,嘴就被慕与安用手指堵住了,慕与安身上的冷香让他轻飘飘的。
他不合时宜地想,云乐让他闭嘴只会在原地着急,不像慕与安,会抬手……
这手如果落在他脸上又会是什么滋味?
第十章 谁说他不喜欢男人
顾之淮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想起来了,他是被慕与安甩过一巴掌的。
只不过慕与安当时在病中,那巴掌甩在他这张皮糙肉厚的脸上,跟挠痒痒似的。
倘若是从前的慕与安给他一巴掌,那他可有的受了,过不了多久,这张脸便会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可是顾之淮舌尖抵上齿关,他想,他还是敢的。
说不定还会捧着慕与安的手,让他当心伤了自己的手,可能还会没志气地吹上一吹。
顾之淮骤然瞪大了眼睛,他一拍脑袋,终于从慕与安身上那勾人的冷香当中清醒了过来,他这都是些什么癖好。
“顾世子。”
顾之淮循着声音看过去,没了凤冠珠帘的遮挡,慕与安的脸映入他的眼中,他的眼神清明,好像是过了刚开始的茫然劲,又恢复到之前冷心冷情的样子。
……也不全然是冷心冷情,慕与安同他一来二去斗嘴的时候,不是还有些生动吗?
“怎么了?”
顾之淮大大咧咧地问,起身从桌上的托盘里取来了合卺酒。
倒酒的声音响起,慕与安如坐针毡地抿了抿唇,顾之淮这个时候才看见,不止那顶凤冠,慕与安交叠的手上也有两只金镯子,就连发尾上坠着的小环也是金子做的。
金子衬得慕与安整个人熠熠生辉,顾之淮一个不小心,酒就倒多了,从边缘漫了下来。
慕与安越发警惕了。
顾之淮将酒递给慕与安,慕与安伸手接了,手太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涌现,两个人的手交到一起,慕与安垂眸,喝下了这杯与顾之淮的合卺酒。
他方才还问顾之淮有没有喝酒,却是忘了成亲夜,还是要喝合卺酒的,即便他们两个都不想要成亲,可做了这些事情之后,竟然也有了一种会携手同行的错觉。
而成亲夜,除了喝合卺酒之外,还有……
杯子被顾之淮放了回去,发出声响,顾之淮盯着绷紧了脊背的慕与安,故意道:“既然已经喝了合卺酒,那接下来就该是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