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揣了我的崽(46)
能不能这杆秤上都是他?
顾之淮痴心妄想之后, 张口就夸:“王妃的手比我的巧。”
慕与安装作没听见,药箱合上之后, 他问:“世子的肩膀要不要看看?”
胳膊上的伤,顾之淮都没放在心上, 更何况是肩膀上,那处只剩下一些麻痒, 早就已经不疼了。
慕与安不知道顾之淮在想什么,他又问了一遍:“顾世子真的不看看肩膀了吗?”
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顾之淮这才发觉,慕与安忽然拔高了声量, 这是故意要让云乐他们也知道,他被他咬了一口?
顾之淮低低一笑:“王妃总骂我是狗,可是先咬人的是王妃呀。”
顾之淮的目光落在慕与安的脸上,他继续道:“王妃莫不是想说,你我都是狗男男,天造地设?”
人、人怎么说出来这样的话,顾之淮一直在刷新慕与安的下限,慕与安将本来要扔出去的旧纱布扔到了顾之淮的脸上。
顾之淮还在笑,慕与安都气到快要头顶冒烟了。
顾之淮有张有驰,一见慕与安真的生气了,连忙温声哄着。
下去走了一圈的云乐和常先生回来,发现车内的氛围有些奇怪,要给王爷换药是王妃主动说的,他和常先生都没想起来。
云乐只觉得王妃可真是心疼王爷,但现在怎么成了、成了……王妃想要咬王爷一口一样。
府里也没有养狗啊,王爷和王妃这都是在哪里染上的恶疾?
……
云州城虽然比不得上京城,但城门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想来应该是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的景象。
顾之淮从马上下来,准备牵着马入城,却在城门口,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去年,云州刺史进京述职,与顾之淮在宫内见过一面,顾之淮还认得他,他显然也还认得顾之淮。
带着身边的人高高兴兴地迎上来,他毕恭毕敬道:“顾王爷。”
这个称呼对于顾之淮来说还有些陌生,但也不至于不习惯,顾之淮扫了一眼刺史和他身边跟着的人,他问:“刺史是刻意在这里等我的?”
云州刺史张乐中等身材,五官并不出众,但一笑起来,就如同庙里的弥勒佛,他笑眯眯地忙道:“哪里哪里,顾王爷要去林州,必然要从云州过,顾王爷到了我云州,我云州是……”
阿谀奉承的话顾之淮听得多了,但在失去了皇帝的宠信之后,他没想到,还能听见这样的奉承话。
他压低了声音道:“刺史难道还不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情?”
张乐一顿,他明显是听过的,但他仍在笑,还努力安慰起了顾之淮:“顾王爷,人都有陷入低谷的时候,只要你想,你就可以重新回到上京。”
顾之淮在心里腹诽,他是想回去,但皇叔恐怕不会同意。
他们在城门口耽搁的时候,慕与安他们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看见慕与安,张乐的眼睛又是一亮,“这就是王妃吧?”
云州好像不太避讳这件事,顾之淮更惊讶的是,他和慕与安成亲的事情,居然已经传到了云州。
这其中要是没有人煽风点火助长流言,顾之淮是万万不信的。
顾之淮替慕与安答应了:“嗯。”
他将慕与安拉到自己身后,示意玄影将那几个人带到前面来。
张乐吓了一跳,他指着地上的人说:“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顾之淮原本平静的眼睛忽然带了些鹰的凌厉,他道:“云州附近山贼猖獗,刺史难道不知道?”
他这样问,就算是不知道,张乐也得装作知道的样子,他连忙点头,又说在云州最好的酒楼摆下了接风宴,和稀泥一般,指望着将山贼的事情赶快揭过去。
盛情难却,再说,顾之淮本来也不是客气的人,顾之淮和慕与安欣然赴宴。
玄影则带着云乐和常先生去了刺史为他们安排好的住处,他们带来的那几个人都已经被刺史一声令下关进了大牢里。
赶了一天的路,顾之淮他们有车有马,山贼和驿卒却是什么也没有,早就累糊涂了。
要被关进大牢里了,几个人还喜极而泣,连声说着大牢好啊大牢好,他们想要坐牢!
衙役:“……”
……
席间,顾之淮和刺史重提起云山山贼的事情。
慕与安低头吃饭,顾之淮往他碟子里夹了不少东西,偏偏避过了鱼肉。
云州的特色就是鱼,云河里面出产的鱼最是鲜美肥嫩,天下闻名,席面上除了有清蒸鱼、红烧鱼之外,还有鱼丸汤,以及鱼羹,没有鱼的菜肴反而很少。
倘若不是故意避开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夹到鱼。
顾之淮不光没给慕与安夹,就连他自己,都没碰。
慕与安想,他只说过一次,顾之淮就记住了,心脏里泛起温热的感觉。
但顾之淮和张乐说了什么,慕与安也并非是全都没听,他会时不时地抬起头,面向顾之淮微微颔首,示意他在听。
顾之淮心中一动,是因为跟他这个夫君有关,慕与安才这样的吗?
但其实慕与安只是关心云山,不想那些山贼再继续祸害旁的人了,而后再顺便哄一哄顾之淮,省得顾之淮之后又无取闹。
他不想再咬顾之淮一口了!
总而言之,这顿饭除了张乐,另外的人都吃得很开心。
张乐快要被顾之淮问得汗流浃背了,那伙山贼占山为王已经有些时日了,去年有官员到他这里来告状,他派了些人出去,无功而返,再之后,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下了。
谁知道会被顾之淮遇见,这真是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