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揣了我的崽(74)
云乐兴高采烈地和他们挥手,等到了近前,他才看清慕与安的脸上有一道伤痕, 云乐心惊肉跳,他下意识地问:“这是怎么了,遇见刺客了?王妃没事吧?”
他一惊一乍,倒是把事情说了个完全, 马车里面的常先生听见也坐不住了,他钻出来,看着慕与安脸上的伤痕, 皱眉问:“皇帝真的敢对你们动手,他不怕你父亲母亲心寒吗?”
顾之淮将慕与安抱下马, 玄影在外面赶车, 剩下的人都挤在马车里,顾之淮一个一个地解释:“不是刺客, 应该是个松县当地的纨绔, 皇叔要是怕人心寒的话, 还当什么皇帝。”
常先生哼了一声, 转头在药箱里面找起伤药,云乐则乖乖地在慕与安的身边蹲着, 他忽然张大眼睛问:“那人伤了王妃,王爷, 你不会把人杀了吧?”
云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顾之淮天不怕地不怕, 向来是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性子,如今他最疼惜的就是王妃……
云乐看一眼王妃脸上的伤痕,之前看还不觉得, 此时好像越来越红了,云乐带着哭腔问:“王妃,你疼不疼呀?”
慕与安安慰他:“不疼,只是擦破点皮。”
云乐点点头,他又看向顾之淮,其实王爷要是忍不住杀人,好像也在情之中?
顾之淮坐在慕与安身侧阴沉着脸,他冷声道:“那人还活着呢。”
云乐畏畏缩缩道:“我这不是怕王爷没法跟松县的县令交代嘛。”
顾之淮横眉冷对,“我交代什么,是那人故意谋害王妃的性命,还胆敢对王妃起了色心……”
说着顾之淮就来气,早知道就把那人的嘴巴也缝起来了。
云乐的耳朵动了动,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后面才是王爷要杀人的由吧。
常先生将翻到的伤药递给慕与安,他道:“每日涂两次,不出几日就会好的。”
慕与安道:“谢谢常先生。”
“谢什么,”常先生吹胡子瞪眼,拍了拍马车,他道:“玄影,待会儿直接去松县的县衙,不能平白无故遭人划一道。”
玄影道:“是。”
马车气势汹汹地往松县赶。
慕与安莫名觉得心里一暖,他道:“只是小伤而已,何况……”
慕与安看向身边仍旧板着脸的顾之淮,“顾之淮已经为我出气了。”
听见这句话的顾之淮心中的气总算是顺了,他接过慕与安手里的伤药,用指腹沾了点,缓缓在慕与安脸上的那道伤痕上抹开。
明明他的动作已经又轻又柔了,顾之淮还是担心会弄疼慕与安,他一边抹,一边问:“疼么?”
“不疼。”
顾之淮却不愿意相信,凑到了慕与安面前,轻轻吹着气,慕与安睫毛颤动,他伸手握住顾之淮的手腕,道:“真的不疼,别再吹了。”
“怎么了?”
“就是……痒。”
特别是顾之淮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一阵麻痒就会从慕与安的心里升起。
“痒啊?”顾之淮漫不经心道。
他故意蹭了蹭慕与安的鼻尖,向上,在慕与安的额头上亲了亲,慕与安握紧拳头,脸红了大半,幸好常先生和云乐刚刚已经出去了,否则……慕与安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擦完了药,顾之淮盯着慕与安的脸低声道:“刚才我的心好像都不跳了。”
“什么?”
“就是,”顾之淮缓缓形容那种感受,“比起我自己活着,我更想你活着,我希望被箭擦过的那个人是我。”
慕与安的心起了波澜,他对上顾之淮的眼睛:“我没事,顾之淮。”
“不管你有没有事,我都希望,你遇到的危险,都可以转到我的身上。”
慕与安一怔,他道:“顾之淮,你不用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顾之淮笑了一声,他直白道:“王妃,喜欢就是要做到如此地步的。”
慕与安还没反应过来,顾之淮又道:“今日受了惊吓,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慕与安根本睡不着,他合上眼睛,眼前就都是顾之淮认真看着他的模样,耳边都是顾之淮说的那些话。
心脏鼓噪,不断地撞着慕与安的心口。
慕与安的手握紧又放开,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原来顾之淮这么喜欢他?
倘若今日是刺客,那刺客对着顾之淮的后背射出一箭,他会怎么办呢?
他大概也会跟顾之淮一样,惊慌失措,担心顾之淮会出事吧,但恨不得那个置于危险之中的人是自己?
慕与安呼吸一窒,他侧过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好像还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
可是他应该给这样的顾之淮一点儿回应,就算是微不足道,也要给顾之淮。
“顾之淮。”
“嗯。”一听见慕与安的声音,顾之淮就俯身下来,他知道慕与安没睡着。
慕与安伸出手,环住了顾之淮的脖颈,亲了亲顾之淮的脸,他轻声道:“多谢,顾之淮。”
顾之淮愣住了,脸边仿佛还残留着慕与安刚才靠过来时的温热。
呜,王妃主动亲他了。
……
今日的松县县衙,可以说分外热闹。
先是徐员外急匆匆地敲响了县衙前的登闻鼓,看热闹的百姓发现徐员外家的那个纨绔少爷居然被家丁抬进了县衙里面。
“哎呀,徐公子肯定是被人打了,我可看见了,他脸上蒙着那么厚的纱布呢。”
“就是说,人还是要多做好事啊,坏事做多了的人迟早都会有报应的。”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终于开始收拾他徐家了,他徐家在县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