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野(238)
“所以现在你发现对我不是爱情了吗?”
霜序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也许只是我没长大,也许它有机会是。不管是不是,它都已经消失了。”
沈聿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哥,我永远都喜欢你,但是对哥哥的喜欢,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霜序把他的手拉下来,动作柔和,却有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有人已经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爱情是排他性的,想要独占ta,不能忍受ta的眼神放在别人身上。”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又纵容的笑。
“他真的很小心眼,现在可能已经打翻好几缸醋了。”
沈聿的视线越过她移向后方,二十分钟前已经“离开”的某人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霜序连头都没回,却好像神机妙算,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
她说:“哥,已经过去了。”
曾经的委屈也好,煎熬也好,都过去了。
喜欢过他的心情,也过去了。
她说:“哥,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沈聿一颗心脏终究是在秋风里凉透了,他错过了属于自己的最佳时机,就再难等到第二个峰回路转。
良久,他终于还是只能咽下满腔懊悔,对她说:“我怎么会不祝福你。小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霜序弯起眼睛:“谢谢哥。”
贺庭洲走到两人跟前时,那一身仿佛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气已经游刃有余地收起来,从容得好似“恰巧”路过。
他冷峭的视线从沈聿身上一寸一寸刮过,接着慢慢滑过霜序的脸。
“还没聊完呢。”
第204章 孝顺
霜序瞥他:“你不是走了吗?”
他的理由信手拈来,把拿在手里的围巾戴到她脖子上:“围巾忘记给你了。太冷了,怕你冻着。”
他缠了一圈又一圈,一圈比一圈紧,霜序怀疑他想勒死她。
“……”
淡定也就装了那么几秒钟,他懒得装了,干脆揪着围巾两端把人拽向自己,鸦黑的睫毛遮盖着他眸底的一丝威胁:“聊完了吗,我顺路送你去上班。”
“聊完了。”霜序回头对沈聿说:“哥,我先走了。”
没等沈聿回答,贺庭洲就勾着肩膀把她带走了。
沈聿站在瑟瑟秋风里,看着他们离开。
上了车,贺庭洲捏住霜序左边脸颊,她轻嘶一声:“疼。你干嘛?”
“还知道疼。”贺庭洲幽幽的语气,“我以为你这半边脸没睡醒,没知觉呢。”
“……”霜序把他的手打掉。
“跟你哥都聊什么了?”贺庭洲问。
“没聊什么。”
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不然以后的日子不用过了,每天喝不完的醋。
贺庭洲没说话,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含义不明的眼神睨她片刻。
“昨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他?”
霜序看向他。
“知道他喜欢你,然后呢。”贺庭洲一瞬不瞬盯着她,“动摇了吗?”
霜序静默片刻,解开安全带朝他倾身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她嗓音轻细柔和,在他耳边说:“贺庭洲,你可以自信一点。”
贺庭洲侧眸瞥她,她已经退回去坐好,把脸转向了窗外。
贺庭洲盯她片刻,身体松懒地靠到座椅上。
车厢里凝滞的空气终于重新流动起来,老徐暗暗松了口气。
贺庭洲把她送到飞雪楼下,霜序下了车正要走,他又拉着围巾把她拽回去。
“回来。”
霜序被他扯到跟前,无语道:“这是围巾又不是遛狗绳,你又干嘛?”
贺庭洲像个霸道又幼稚的幼稚园儿童:“跟我说再见。”
霜序:“……再见。”
贺庭洲这才施施然放开她:“去吧。”
霜序转身,旁边正好经过目睹了全程的小廖发出嘿嘿的偷笑声。
霜序端起老板架子:“几点了,你又迟到。”
“还有一分钟才打卡!”小廖马上拔腿冲刺。
中秋表演秀的内容霜序没去打探,尊重客户隐私,不过表演虽然是大神带人负责,但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他们配合来准备。
中秋节一日日逼近,飞雪每一天都忙碌不停。
节前一日,岳子封跑来飞雪给她送岳子昭亲手做的月饼,在她办公室跟她闲聊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霜序才知道贺庭洲跟司令吵架的事。
“是因为我?”她啃了一口月饼。
“你也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他们父子俩这么多年关系一直有点微妙,庭洲对他妈妈的牺牲耿耿于怀,司令觉得亏欠他,不管他怎么不敬自己这个父亲都忍下了,积攒久了也是疙瘩。”
岳子封翘着二郎腿安慰她,“这怪不着你,你顶多就是洒在火药上的火星子。”
霜序并没有安慰到,慢吞吞地咀嚼,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子封说:“不过你有空也劝劝他,也就你说话他乐意听几句。让他别跟司令置气,司令多在意他我们都看在眼里,当初他差点把郑祖叶掐死,老爷子那么宠孙子,恨不得让他偿命,全是司令硬护着,一根手指头没让人碰他。”
见她还是不说话,岳子封问:“想啥呢,一声不吭的。”
霜序痛苦道:“太干了,噎得慌。”
岳子封赶忙给她拿水,一边幸灾乐祸:“你看还是我明智,那小混蛋做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霜序灌了几口水,好容易咽下口中干巴巴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