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爷,全名季胤,西九龙头把交椅, 第一话事人。
传说中他是梁铖的干爹,找是罗慧娴他开堂会,丧辉必死无疑。
可怜丧辉吓的脸色都白了:“罗嫂子,要不这样,你捅我一刀解个恨?”
罗慧娴可不是普通女人,她还真就一把抽出匕首。
但这时梁铖猛然间举起手来,呻.吟:“阿妈,不,不是他。”
罗慧娴一看儿子醒了,忙问:“是谁打的你,快讲,我找胤爷给你做主。”
梁铖艰难摆手,哑声说:“别问了。”
见罗慧娴再张嘴,又摆手:“不要再声张了。”
其实是这样的,早在被套麻袋的时候他就发现打他的人是谁了。
没错,正是钟天明。
要说梁铖一开始有多嚣张,挨完打后的他就有多后怕了。
踹人脾脏,江湖上最狠毒的招数。
一脚下去轻则吐血昏迷,重则脾脏爆破,人要命丧当场。
钟天明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提前就知道梁铖会钻公厕,所以早早就在里面守着,穿的还是帽子口罩一体式的维修服,打完人后,他从容的清扫完现场才走的。
他是警察,整天四处巡逻,行踪当然不好追踪。
他跟梁铖也从未在正式场合碰面过。
那么即便梁铖死,也没人能追查到钟天明。
换言之,今天钟天明要真想杀人,梁铖此刻已经见着阎王了。
正所谓不爬不知山高,不下水不知海大,虽然梁铖在道上确实算个人物,但钟天明也是人物,胤爷都要忌他三分,罗慧娴去找人家,人家又怎么可能出头?
这是个教训,梁铖没能赚到五十万,还得吃个哑巴亏。
不过这时他并不知道,基于他的挑衅,钟天明那头恶狼的还击能有多猛。
……
说回苏娇。
按理昨天老客们捧完场,今天生意就会很冷清,所以她只准备了五十份面。
但中午有两个老客,一个总是挎着古驰皮包的古驰姐,以及姓吴的律师带人来捧场,再加上零售,到下午五点就剩二十份面了,也就是说只要卖完就可以收工了。
这生意还没正式开始呢,势头就好的有点不可思议。
店里不忙,又正好金花姐来喊,说钟sir此刻在天后街,要谈昨天的事。
苏娇提上梁铖送的那只手提袋过天后街,就到罗慧娴的店里了。
梁铖当然在,面色蜡黄,手捂着肚子坐在角落里,瞧着有上气没下气的。
丧辉也在,但毕竟他只是个芝麻小大佬,也一脸忐忑。
包租婆也在。
因为梁铖是她派出云的嘛,她两眼心虚,看到苏娇就缩了头,躲到了角落里。
今天是钟天明和陈明俩人出警,正在询问昨天发生的事。
看到金花姐进来,陈明直接问:“李金花女士,你确定你和梁铖往来,只是为了帮他偷苏娇的钱夹?”
人们打架斗殴总是有目的的,阿sir们上门当然也有目的。
但梁铖就在刚才都以为只是场简单的问话,完全没想到他偷钱夹的事会被翻出来。
闻言他刷的侧首,看钟天明。
钟天明站在柜台旁记笔记,一脸坦然。
梁铖脾脏肿大喘不过来气,说不了话,但罗慧娴立刻就说:“李金花,你说我家阿铖指使你偷苏娇的钱夹,那我问你,他让你去杀人呢,你杀不杀?”
金花姐才想辩解,罗慧娴立刻又说:“你在大陆是因为作风有问题遭人举报,混不下去了,通过跟蛇头睡觉换到船票才来的香江,以为大家不知道?”
金花姐的辩解既苍白又可怜:“那会我还在哺乳期,饿得慌,不过是悄悄钻进国营养鸡场偷了一只鸡,想补补给孩子多攒点奶而已,就被判作风问题了。”
“行了吧你,我至少能从道上找到七八个同乡来证明你的作风不正是跟人睡觉,你也别想污蔑我家阿铖,他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罗慧娴面不改色的说。
包租婆倒比她会体谅人,反而说:“我记得金花刚来的时候确实还在泌乳,哪怕当时她是偷了汉子,也只是想换点吃的补身体吧?”
金花姐辩解说:“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做鸡,只是偷了只鸡!”
一个女人哺乳期的女人,哪怕她为了孩子而去偷情,同为女性都应该怜悯的,更何况她只是偷了一只鸡。
可是罗慧娴呢,同为大陆乡党,为了撇清儿子,竟然肆意污蔑她。
金花姐气的牙关直颤,瑟瑟发抖,却也只能说句:“罗慧娴,你要遭报应的。”
但是从最初一只钱夹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
梁铖和金花姐又是口头许诺,没有证据,这个案子该怎么办?
罗慧娴抱臂一笑,又说:“我们梁家虽也不富裕,但有房有店,李金花只是个婊.子,偷了人东西就倒打一耙,既然两位阿sir来处理,那就请拿出证据来。”
再看钟天明:“我家阿铖是九龙各个大佬看着长大的,他爸可不是孬种,就算你们要栽赃他,栽赃点光鲜事吧,用偷钱夹这种小事岂不是侮辱我们?”
梁铖伤的太重说不了话,却也在点头。
不过点小事,又没有证据,钟天明能奈他何?
但很快他就要笑不出来了。
因为钟天明翻了翻他带来的卷宗,说:“照当事人金花姐的供述,她有三次偷钱夹的记录,分别发生在苏小姐跟当时的男朋友罗少约会后的第二天,而最近一次,是他们正式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我这儿有通话记录,在事发后的第二天,梁铖先生立刻给苏小姐打去了慰问电话,而每次通话,都能引发苏小姐和罗少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