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时雨(108)
第三天晚上,林蝉分出一半的心思观察周时寂的反应。
于是她在周时寂的脸上看到了各种丰富多变的神情,绝大多数是她从未见过的。
第四个晚上,周时寂找回自制力:“不能再玩了。”
他不介意“小周叔叔”成为她的私人玩具,可频率不能这样高,每天连续地玩,他吃不消。
此时周时寂靠坐着床头,而林蝉跨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被周时寂从他的胸口扒拉开。
虽然他依旧古板地在睡袍里面穿着睡衣,但睡衣的扣子在几分钟前被林蝉解开了几颗。
闻言,林蝉一边忍不住往他露出的一小片皮肤瞄,一边面红耳热地说:“那我换个部位熟悉,行不行?”
从“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到“能不能一起睡”,再到“行不行”,她每一次征询他的同意,都莫名带着叫他难以拒绝的奇怪魔力。
周时寂承认,不知不觉间,他无法忍心在她脸上看到失望,尤其看到她因为他而失望。
长长叹一口气,他无奈地说:“体谅体谅我,精力不如你们小年轻,至少让我休息两天,你再继续闹。”
林蝉已经能够识破他的一些心眼子,比如故意拿他比她年长的岁数当借口。
“人家都是生怕被人说老,你倒好,反着来。”
默默说句露骨的,若非这些天亲自体验“小周叔叔”如何在她手中生龙活虎的,她真要以为他不太行。
周时寂揉揉她的头发,似笑非笑:“我实话实话。”
林蝉的两条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下巴往他肩膀一趴,凑近他耳边问:“好,实话实说,我的手艺有没有一天比一天精进?”
气息香甜。
周时寂只觉又黏又热。
微微偏头,他轻轻落吻在她鬓边:“有。”
林蝉立马骄傲:“我学东西一直很快~”
周时寂仿佛看到她的身后长了尾巴高高地翘起,嘚瑟地来回晃动。于是下意识间,他的手掌拍上她圆滚紧致的臀。他克制住揉捏软肉的冲动。
林蝉亲昵地又问:“那你舒服不舒服?”
虽然,她从他每次的表情和反应,已经猜到答案。
周时寂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难以启齿。
可他的欲望早已通过这几个晚上向她展露无遗,嘴上再否认不过伪君子。
“嗯,舒服。”他在她面前,从来做不了君子,所以,哪怕他坦然,他依旧是伪君子。
林蝉的笑全喷上他颈侧的皮肤。
周时寂看着她笑,表情一贯地温雅,瞳仁深处的暗火越燃越旺,须臾,捧住她的脸。
第一次,他的唇往下移动,吻过她的脖颈,流连她的锁骨。
而他采摘红樱的时候,她头皮发麻战栗不已。
当晚,林蝉连做梦都在回味那种滋味儿。
翌日下午,林蝉和曲一川见了一面。
去年她和曲一川说开之后,达成继续当朋友的共识。不过关系多少受到一点影响,表现在见面的次数比以前少,尤其后来林蝉和周时寂确定了关系,她更加没多余的时间留给朋友。
算起来,和曲一川三个多月没见。
这回见面,主要是曲一川今年春节没回老家,他家里人托林蝉带东西给曲一川。
见面自然顺便吃顿饭。
曲一川请客。
聊着聊着,他忽然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林蝉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曲一川狭长的眸子注视她:“你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了,很像在热恋。”
“这么玄乎?”林蝉笑,“你新学了算命吗?”
话题就此揭过,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曲一川也没有打破砂锅追问到底,相当有分寸。
临分别,曲一川要送她,林蝉谢绝,曲一川并未坚持,只让她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林蝉转头进了商场的书店消磨时间。十五分钟左右,周时寂打电话说他再一个路口会到,她欢喜地跑下楼,没一会儿在路边等到周时寂的车子。
曲一川从站牌后面走出来,盯着驶离的黑色车子。
他记得这辆车的车牌号,和去年夏天他撞见接走林蝉的是同一辆车。
没有直接回观湖澜湾,林蝉跟着周时寂再次来到四合院。
一起吃饭的有王远和王远的女儿。
这回春节,不是王远去前妻的老家,而是王远的女儿过来京州。
后天囡囡又要回前妻身边了。
林蝉见过几次照片,第一次见真人,只觉真人比照片还要可爱几倍。
囡囡的嘴巴也甜,一口一声“知了姐姐”。
这倒并非囡囡知晓林蝉的小名,而是在王远介绍林蝉的名字之后,囡囡就聪明地说:“原来姐姐叫知了。”
晚上林蝉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周时寂为了节省时间也已经在客房结束洗漱,坐在沙发椅里处理手机上的消息。
她没想打扰周时寂,悄无声息走过去,打算拿走桌子上她的课题资料。
头也没抬的周时寂腾出一只手,拉她坐上他的腿,给她看一份文件,考她应该如何处理。
林蝉先回答完,然后假意吐槽:“男朋友不像男朋友,老师不像老师,领导不像领导。”
指的是,哪有领导或者老师,在喊她处理公务的时候,还和她举止亲昵的。
周时寂失笑。确实不应该。他刚刚光想着适合拿来给她当考题,动作上却还是男女朋友那一套,大有公私不分之嫌。如果习惯成自然,以后在外交部不小心也做出欠妥的事情,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