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对象太折腾(60)
一石激起千层浪,苏潋回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
她看过的他的那些旧书试卷,他也是理科生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逻辑推理肯定不弱,又有陈斯说的经验老道,能绝杀他们就不稀奇了,她以前能在对战中大放光彩,怕只因他想她赢,同组时,是尽职尽责的得力助手,不同组时,悄悄冥冥地放着水……现在呢?罚她有眼无珠吗?
“你怎么骗人呢?”
一起回宾馆的路上,苏潋从三观倾覆的惊怔中拉回神,怨江淮不诚实,如果他早展露实力,她就不会班门弄斧,丢个大脸。
可对江淮来说,那不是骗,是看她赢了牌笑得比花开还艳后的色令智昏,束手就擒,忽然不昏了,是气他不是她的第一选择,甚至不是第二选择,气她越过他,将明光烁亮的目光转向旁人,想他诚实吗?把她箍进怀里,要她那双水汪汪的瞳孔映满他,才是此刻他想做的。
江淮凝望着她:“苏潋,你爱我吗?”
苏潋的眼泪没有征兆地一涌而出,从粉妆玉琢的脸颊滑落到他的手心:“我只想赢一次,就一次,证明你选对了……”
每个人都有越不过的心魔,高攀的人不是他江城吗?
第34章 初识:十九岁的苏潋,笑盈……
花圃后面的塔楼旁, 有几排红砖绿瓦的平房院落,院中种着银杏树,门口养着仙客来, 幽雅清丽,是专为十年以上的贵宾游客打造,苏潋三人驱蜂有功,刘经理特请他们免费入住, 小姑小姑父不在谷中过夜,看完音乐会就走了,房子五间房,苏潋和江淮一间, 其他四人一人一间。
苏潋睡着后, 江淮拉上门走出,在银杏树下,看到了等在那儿的何布生。
何布生扔给他一副拳击手套,自己戴上另一副:“找服务员要的, 不是私人定制,没那么衬手。”
江淮阴测测道:“对你完全够用。”
仅一个回合,何布生就被打得人仰马翻, 到了第二个回合,被残暴绞索, 逼到求饶,江淮要求奇毒,一声不行要三声,低了不行还要喊出来。
何布生冷脸:“怎么喊?”
江淮鄙斥:“这也要我教?能喊到苏潋能醒过来最好。”
何布生认栽,早该想到的,以前请江淮打拳得三请四请, 现在他撇下苏潋找来,没有猫腻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凡事都有两面性,探到了他的真实水平,不虚此行……但终其一生,怕也难赢他了。
坐在仙客来前的躺椅上,何布生猜讶道:“公报私仇,仇在何处?”
江淮答非所问:“六年前,我去财大找陈洁,意外邂逅了苏潋……”
何布生抗议:“我像对这种故事感兴趣的人吗?”
江淮不理睬,思绪飘远,回到了和苏潋初识的那天。
说起来,陈洁是江淮感情里的贵人,一点儿不夸张。
在所有的表亲里,陈洁和他最交好,两人都是独生,一块儿打打闹闹长大的,自他挣到第一份钱,每次见了陈洁,不是请客吃饭,就是买衣服送礼物,从不间断,陈洁初高中长胖的十斤,就是被他喂出来的。
陈洁到了大学,江淮反而不怎么见她了。
两方面原因,陈洁长成了大姑娘,见了他还像小时候,不是搂就是亲,前次他参加朋友婚礼,路过财大,接她出来吃饭,送回去晚了点,分别时,陈洁想到又要一年见不到,心里酸楚,挂在他身上不肯走。那天他穿了正装,朋友送他又开了辆有档次的车,阴差阳错给她惹了一身骚,被包养的闲言碎语不胫而走,负责任的辅导员还找了小姑了解情况,虽然事情真相大白,但还是有好事者嚼舌根。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他这个表兄,也是时候避了。
还有他的原因,连提几次干,职位越高责任越大,任务量渐多,假休得也就少了,等来之不易的假期到了,和一帮老同学都聚不完,哪有空搭理大学生活丰富多彩的陈洁?这次探亲,陈洁同样被他排除在会客名单外,对于陈洁的屡屡相邀,他都以发红包敷衍了事。
陈洁不缺钱,缺他这个哥哥:“江老三,我重感冒,快死了,你来不来?”
受过那么多次兵不厌诈的反侦查训练,到了家人这儿全废,江淮败在了陈洁老拳打死老师傅的苦肉计下,硬生生被骗到了财大。在财大南大门,接到了陈洁的电话,得知她的真实目的,直接傻眼,她新交的小男友脚踏两只船,请他来往死里揍。这不扯呢吗?他现在哪能动私刑?但不能看着妹妹吃亏,问她有没有被骗财骗色,如果男方太过无耻,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吃不完兜着走。
陈洁脸比变色龙变得还快,小女生般娇羞,此刻改了说辞:“一场误会,我们和好如初了,现在影院等着看电影呢,哥,你对大学有向往的吧?别白来,今天过节,我让朋友带你逛一逛,她马上到。”
他有过向往,可财大还入不了他的眼,如果只是逛校园,很多名牌大学他都逛过了,说节日更不必,他不过洋节,还有约在身,马普生新店剪裁,邀他去捧场,于是回电陈洁说:“让你朋友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电话还没挂,忽听背后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道:“请问是陈洁的三哥哥吗?”
十九岁的苏潋,笑盈盈地跃进了江淮眼中。
红色针织开衫,白色短款立领卫衣,蓝色牛仔阔腿裤,配了双纯色松糕鞋,小脸粉妆玉砌,如含苞待放的荷花,身材苗条,刚抽芽的柳枝似的,全身上下香娇玉嫩,清纯得让人移不开眼。江淮二十六岁,也属风华正茂当打之年,看到苏潋的那瞬,还是悄然叹了句韶华易逝,如果他没有退学,如果他考了大学,如果他和她同岁……他一秒钟都不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