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对象太折腾(65)
“说过我不爱听爱情故事,你自找的。”
酒店客房。
伤口又疼又痒,苏潋睡卧不宁,半梦半醒着去抓挠,被一只大掌裹进手心。
江淮坐在旁边,凝视着她:“涂点药?”
拿药时医生说过,野蜂蛰伤没有特效药,只能几种药换着涂,江淮从包里拿来药,胳背和前颈的她自己能涂,肩上靠后的得他来。苏潋穿了件宽松的驼色摇粒绒睡衣,蜇到的地方集中在右肩,她把披散的长发收拢到了前面,从肩膀处扯下衣服,掏出了右手臂,露出小半的背,银紫色的流苏锁骨链和白润的颈相衬相映,,被江淮尽收眼底。
三处伤,一处溃烂,一处发炎,一处红肿,比下午时严重,但都在正常范围,她的背白腻凝滑,像博物馆里的玉器,才导致那些伤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能饱览美背,江淮自然不会漏过独属他的“图腾”,她后脑向下一公分,原有条六厘米长的扎伤,听给她做清创的老医生说,苏潋命硬,不然匕首只需偏一下,大动脉就险了。
苏潋还曾泪如雨下,护士为此拿来了止疼药,结果她说不是疼,是因为衣服,那是爸爸从欧洲某小国买来的,国内没有平替品,只穿了一次,被扎破了。
护士笑说,她爸爸买的不是衣服,是护身符,破财消灾,不会再伤了。
伤的创面不深,无需缝合,用了生物凝胶,如今时光荏苒,仔细辨认才能看出微浅的印痕。
几分钟了,江淮的那根棉签还在她背上搓挲着,苏潋偏过头问:“好了吗?”
江淮拿走棉签:“以后再有危险,先保护自己。”
苏潋穿好睡衣:“没那么疼的,又不是生命攸关的事……”
“那更不用你了,你听话。”
“好,再有危险我先跑,以后江湖外号苏跑跑。”
江淮从背后环住她:“能说笑了,看来药效还不错。”
相拥入眠,一夜好梦。
一起吃过早餐,江淮开始装行李,他要和霍欣桐、陈斯先行离开,坐船回市中心,再送陈斯去机场,苏潋还有一天能玩,会在下午晚些时候,和同事们坐大巴车回公司。
陈斯今早就要离开N市,再见就是明年了,苏潋问起陈斯和陈洁的事定没定下,陈家叔叔阿姨全程笑脸,陈斯通关了吧,如果喝喜酒,得去S城了,江淮叹说不容乐观,姑姑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生意人的笑不是阴晴表,棒打鸳鸯毫不含糊,在北京请了金牌教师,要让陈洁考美院,能用钱解决的,不会用男人,陈斯的万里长征有得好走呢。
苏潋骇然:“陈斯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不好,是太好,八面见光是另一种墨守成规,择业观是姑姑的雷区,姑姑推崇高歌猛进,大陈被她评定是裹足不前,说他裹足不前是误读,农业局几个大项目都是他拉来的,他志不在此,赚不了大钱,会是个好父母官……”
难怪所有侄子中,姑姑最待见江淮,这套选人体系,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夏虫不可以语冰,陈斯都这么上进了还被说裹足不前?有个铁饭碗,是多少人朝思暮想都想不来的安稳人生,苏潋就考过,进了复试名单,第二名呢,还是被刷了,哭了三天三夜呢。
她很能共情陈斯:“陈斯什么态度?”
“他是大孝子,在家都尊老爱幼,何况是对我姑妈。”
“姑姑会改主意吗?”
“短期内可能性不大,她太爱女儿了,陈洁心比海都宽,只从观感看,姑姑不认为陈斯会是陈洁的灵魂伴侣。”
说到灵魂伴侣,书上说是志趣相投,腹心相照,是互相欣赏,共同成长,灵与肉的相融,按此标准,她和江淮远不及格,他们是两条来自不同发源地的溪流,在某个时间点汇进了同一个入海口,被滚滚洪流推着走进了彼此的生活。
任重道远呀。
星河谷码头。
何布生也来送他们了,目光迷乱,直到现在都不知为何被诱导了,江淮一声令下,准确来说是普通的请求,他就屁颠颠跟来了,他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是朋友,苏潋是他反感的女员工,打拳的时候看江淮还好,不打拳的时候看,一个骄狂的讨嫌鬼,陈斯和陈洁……磁场相悖,是两个时空的。
一众人里,只有那个江淮心中无所不能神一样的女人霍欣桐,和他是同类。
他放慢脚步:“霍小姐爱过人吗?”
问得冒失,霍欣桐打了打愣,笑比河清。
何布生换了说词:“霍小姐相信江淮会因为苏潋为他挡了一刀而爱上吗?江淮赴汤蹈火身经百战,救过很多人的命,心想必百炼成钢,怎么会被轻易撼动?”
会的,人的命只有一次,能拿命换自己的人,一生之中能有几个?江淮救过人,更知道能豁出命的人,有多可贵,霍欣桐心里有答案,但没说给何布生。
何布生忻忻得意,当与她英雄所见略同,江淮说得再冠冕堂皇,实质还是见色起意,停留在低级趣味,在精神层面的追求上,他稳赢。
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江淮紧紧护着苏潋,看着后面不断奔涌而来的人,不让她往前走了,不然等会儿逆流回去,恐被人撞。
苏潋还是跟着走了一段:“还有陈洁呢?”
江淮大悟:“忘了这对苦命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