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对象太折腾(85)
“话是这么说,免去刑事责任是理想,将刑期压短是低限吧。”
“没有低限,我就是要拉她出来,八刀,没有一刀是致命的,说明根本不是邓强说的蓄意,什么情况下能捅人八刀?不是精神病,就是受了刺激乱捅一气,这是人身遇到危险时本能反应的佐证,此前的推测是基于对她的信任,现在是依据事实,找到宋岚,问她那天看到了什么,比拿到谅解书更重要。”
陈洁将问到的宋岚信息如数相告,转身要走,被江淮扣了下来,得知江淮让她去宋岚身边潜伏,她头摇成了拨浪鼓,屁的潜伏,不如直接说伺候人,她陈洁何许人也?爸妈都没使动过,现在要伺候一个品行不端的老太婆?不行,坚决不行,她是同情霍欣桐,可归根结底,她们交情并不深。
“江老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亲妹妹都出卖,心够黑的,如果我是苏潋,你还舍得这么用?”
如果苏潋在这儿,自己就去做了,还用问他舍不舍得?看兄妹情劝不动陈洁,江淮试着利益交换:“如果你帮忙,我回去就帮你说服小姑,同意你俩的事。”
他以前不管,是吃不准陈斯对陈洁能做到哪一步,这些天看下来,心里有了谱,愿为成人之美献一份力。
江淮在妈妈心里的地位,可是比舅舅还要高,陈洁欣喜若狂:“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妹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陈洁以霍欣桐学生的身份,没有费多大的周折,就走进了二单元四零八室的霍家,七十平的两居室,对于三个成人来说,并不宽敞,宋岚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短发花白,是个路都走不稳的病秧子,从门口到主卧五六米的距离,硬是走了两分钟。
屋内门窗紧闭,光线黯暧,透进来的稀薄的冬日阳光,被土黄色的窗帘吞蚀,沉闷里的空气里,充溢着浓洌的中药味和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宋岚没了魂,木呆呆地回到床上,如一个在古墓里等死的人,若不是对霍家有所了解,陈洁一定认为是误入了一个不能生活自理的孤寡老人的家。
在陈洁给宋岚送吃送喝,洗衣打扫,套着近乎时,江淮爬过墙,跃进了阿霍的房间,径直走向那扇差点将阿霍引向无边黑暗的窗户。
窗体是棕红色樟子松仿古木雕花,黑色断桥铝合金单开锁,似年久失修,不但褪了色,锁扣下方的实体部分,还有一块不规则的豁口,最长径有七八厘米,窗台上有块半米长的长方形木板,这也是邓强供词里提过,用来挡窗的。
“窗户被雨雪浸荡过,不仔细看,几乎已经看不出横断面原来是整齐的,锁片右下方有微小的变形,除非最近几个月出现过七级以上大风,不然这种强度的外力,只有人为这一种可能性。”
晚上,江淮回到宾馆,怒火弥满眼底,对苏潋说道。
“邓强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把这个发现告诉警察了吗?”
“没用,他们未必没发现,这不是直接证据,是间接证据链中的一环,除非有旁证,比如监控视频或证人,不然也可以说是阿霍弄坏的……”
“真令人挫气。”
“好事多磨,扩大范围继续找呗。”
江淮没想把灰心的情绪传给她,切了话题。
“去花店了?”
苏潋站在公交站台,后面就是“初·见”花店的招牌。
“我去看蓉姐了。”
“她和孩子都好吗?”
“都好……江淮,我想和蓉姐合伙开花店。”
本来见面前,她心里还有些浮动,见了蓉姐,反而有底了,蓉姐的运营理念超前时新,务实又务虚,既注重实际执行,又注重擅长想象创造,对将来的模式展望,都让苏潋耳目一新。
蓉姐离婚后,将妈妈从老家接了过来带宝宝,然后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花店经营中,正考虑扩充店面,家里刚换了房,资金有不小的缺口,力有不逮,苏潋的到来,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两人有前面打下的合作基础,蓉姐诚意满满,将经营状况全拉给她看了,开店五年多了,从未亏损过,用贷款或借钱来补足资金一样行得通,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既然苏潋来问了,蓉姐便提出让她注资入股,另念及她没做过投资,给足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投资款随她出,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保她回本。
说白了,蓉姐把她当妹妹,有意带她上路。
苏潋找不到不做的理由:“扩店面要三十万。”
江淮攒眉:“你工作呢?”
“照常做。”
“不会太累?”
“蓉姐说帮人做事和自己做事有很大的不同,让我不急着做决定,平时可以不用去店里,先用业余时间跟着学习一年的经营,如果一年后心意不变,再确认合伙和合作模式。”
开花店不奇怪,很多打工族对因循守旧的工作不再抱有激情时,常会把辞职后开个小店囤个院子挂嘴边,心理逻辑不外乎是一种精神逃避,开店哪那么容易?摸着石头过河,一个疏忽满盘皆输,劳心劳力未必会有所成,各种成本太高。
可苏潋不是这类人,她没把自己置零,找了可靠的商家朋友,有认真研究生财之道,她对钱何时这么执着了?难道她不知道,开了花店,时间会被征用,再难停下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共处的时间更少了,想陪爸爸就更难了……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