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娇妾(63)
所以要不是如王奉容所说那般,东宫有人想一石二鸟,害了明婧柔又嫁祸给王奉容,要么
萧玧眉头微松,也有可能是明婧柔贼喊捉贼,自己做下的。
虽说他让绿歌时刻注意着明婧柔的一举一动,但绿歌与明婧柔也是多年的情谊,绿歌的心到底向着哪边也不好说。
花就放在那里,谁都可以往上面加东西,便是查也是难查。
更何况,明婧柔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明婧柔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她是什么心思,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萧玧端起茶喝了一口,唇边噙着一丝笑意,才不过几个月,看来她还是学不会安分。
也罢,是他一向对她纵容,这才惯出了她如今的性子。
王奉容出身高贵,又是他的表妹,他决不允许有人来动摇她的太子妃之位。
但若是真的刨根问底查出来是明婧柔,他倒也不忍心,还是给她点脸面的好。
王奉容还要说话,却被萧玧抬手制止了:“我明白,不会是你,此事……我让人慢慢查访便是。”
他说着又握起了王奉容的手,低声道:“我今日去你那里陪你。”
王奉容脸一热,害羞地低下头:“殿下还是留下陪良娣吧,良娣有孕在身又受了惊吓……”
萧玧唤来绿歌:“好好照顾你们良娣。”
他拉着王奉容起身对她道:“我在这里反而扰了她的安宁。”
然后二人竟携手离去。
这一切都被明婧柔看在眼中,她的心口就如同有一块冰放着那般的凉。
她最清楚不过,萧玧怕是疑心她了。
否则以萧玧的性子,绝不会说出这等搪塞的话。
东宫里住着他那么多的姬妾,而他首先怀疑的就是她。
她该谢他已经在心里给她定罪的情况下,又饶过她,不再继续追究吗?
原来萧玧的施舍就真的仅仅是施舍而已,她为了他做了那些事,甘愿冒险甚至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从来就是那么卑鄙又不择手段的。
长夜孤灯,烛花爆出一声脆响,明婧柔疲惫地闭上双眼,一滴情泪从眼角滑落。
然而也就仅此一滴而已。
这一切都是自己选的。
既然选了,就不能再后悔。
那日赏花宴的风波不过半个晚上便销声匿迹,东宫其他人甚至不曾听闻到什么风声,只当明婧柔是自己身子不好,这才导致了胎气不稳。
王奉容来卉香殿看过明婧柔几回,每回都带了补品,让明婧柔好好养身子,又宽慰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明婧柔即便已经冷了心肠,可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太子妃,毕竟若是让萧玧知道她对王奉容有所怠慢,她身上的罪名便又多了一个。
而萧玧则再也没有来过,只是每日都会打发一个小太监来问问明婧柔的情况,明婧柔一律都让绿歌说好。
这一日王奉容又带了吃食过来给明婧柔,照理说明婧柔刚刚出过事,该是更避忌给她入口的东西才是,可王奉容却不。
她仿佛越是如此越要证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反而显得坦坦荡荡的。
王奉容不怕,明婧柔就更不怕了。
不过相处得多了,她倒发现王奉容人确实不坏,说话又温柔又熨帖,端庄不娇柔,怪不得萧玧成亲后便如此中意她。
相比之下,她相形见绌。
王奉容看着明婧柔喝下安胎药,便问:“我瞧你这肚子这几日愈发大了,何时生产?”
明婧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心里也是没来由一阵烦躁,便把被褥往身上拉了拉。
太医这几日过来诊脉,也说了离临盆大概只有一个月左右,她自然惊出一身冷汗,只得坚持按着日子算该有两个多月才是,是胎儿偏大,这才影响了太医诊断,太医倒没说什么。
她便对王奉容道:“算来还要两个月呢,只是太医来瞧过说孩子大,也不知会如何。”
“我虽没生养过,可看家中母亲和姨娘们生养过,其实良娣该走动走动才好,不巧又遇上胎气不稳,”王奉容仔细地端详着明婧柔,“你人又瘦成这样,生产的时候只怕要吃苦头。”
明婧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王奉容立刻皱眉,回身对宫人道:“什么事那么吵,卉香殿也是能吵的?小心惊到良娣!”
宫人立刻出去看,回来时道:“是宫里出了事。”
王奉容皱眉:“说下去。”
宫人道:“北苑的那位先前病着,今日一早送饭去却发现人不见了,大概是趁着夜里跑了,此时禁卫正在挨个宫苑搜查。”
明婧柔落在被褥上的手一下子攥紧。
萧珣跑出去了?
王奉容道:“那搜查便是。”
她转而又安慰明婧柔:“无事,定是有人接应他,此时怕是早不在宫里了,更不会来东宫,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她知道明婧柔之前和萧珣的事,唯恐她心里惶恐不安。
明婧柔的肚子忽地一紧,勉强挤出笑意:“没有关系,我不怕的,娘娘若有事便先走吧。”
但王奉容坚持要留下来陪着明婧柔,又派人去通知了其他姬妾,让她们不要惊慌,若是害怕便到卉香殿来一起待着。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外面的喧闹才慢慢开始平静,王奉容又打发人出去问,等了许久后才来了东宫一位的女官。
女官一板一眼禀报道:“奴婢来给太子妃回话,人已经不在宫里了,那边也在通往行宫的路上找到了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