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119)
银灰色的刀刃以破竹之势迎头而落,李鸮带着那片密集的大火力弹雨,强硬地将战局拧转。
原本还嚣张狂妄的特殊体狼狈地且战且退,它逃窜的动作快得出奇,像是清楚自己正处于劣势,浑圆的复眼四下观察,似乎是锁定了某个落单的目标,几乎眨眼间就振翅而起,迅速朝着另一头冲去。
另一边,半道捡回一条命的研究员跪倒在原地,涕泗横流的脸上满是畏惧和惊恐,他抽动的胸腔剧烈地起伏,像是溺水般大口大口地倒着气。
他被特殊体拖离了人群,眼下和其他人之间还隔了段距离,偏偏这时候警卫队的所有人都在应对特殊体,没人有功夫分心带他回去,只能由他自己偷偷挪脚独自找机会行动。
研究员扶正歪斜的眼镜,正颤颤巍巍地撑着膝盖站起身,一抬头,那只凶恶骇人的特殊体就再一次逼近,挥落的锯齿口器裹着腥风,已然劈至他的面前。
“救命啊啊啊!”
研究员条件反射地抬手护住头,他尖叫着两眼一黑,险些直接昏迷过去。
口器砸在硬物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研究员还保持着不久前恐惧的颤抖姿势,发现疼痛久久未落,这才看见身前拦了一个身穿警卫队服的高大身影,一刀砸开了近在咫尺的口器。
李鸮握紧刀身,视线牢牢锁定着特殊体的一举一动,那特殊体被击退后并没有逃离,反而加速抽出口针,朝着他飞速刺来。
他正准备侧身回击,早已就绪的行动即将出手,一道莫名其妙的拖拽力道就如无赖般,忽然将他拽停在原地。
“……保护我,保护我!”死里逃生的研究员像抓救命稻草般紧抓着人不放,他完全不敢看特殊体,万分恐慌地缩起脖子藏在后方,硬把李鸮当作人肉盾牌推在了自己身前,“救我、我们不能死……你们快去,你们快顶上去啊!!”
可就是这片刻的干扰,那道带着血光的锐利口针已然捅下。
「别动。」
留意到另一头的变故,宁钰立即出声协助,他的覆面遮得完全,基本没人能注意到他刻意压下的声音。
片刻的停顿提供了相当充足的应对时机,李鸮不悦地将研究员往后一扯,立即扬刀拦下了那道致命攻势,借着刀锋振开的短暂间隙,又再次回身一脚将它狠狠踹远。
场内的枪声四响,那特殊体在弹火中强行挣扎着挣脱控制,见自己不是对手,便立即振翅逃窜,那对复眼中满是狡黠,宁钰甚至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就被它抓到机会闪身而逃。
那只特殊体的身形一晃,不知什么时候再次钻回了通风管道中,子弹紧追着哐哐作响的钢板而去,却还是被它逃得无影无踪。
它仍然没有放弃这群猎物,敛起身形藏在暗处等待着众人片刻的松懈,伺机酝酿着下一次袭击。
室内的所有武装力量保持着精神集中,每个人都警备地凝神寻找着特殊体可能藏身的位置,一时间,存储室内迎来了一阵随时可能破碎的短暂安宁。
抓着胳膊的力道依旧不减,李鸮双眉紧锁,手臂不耐地打横一甩,毫不收力地薅起碍事的研究员,跟丢鸡仔似的扔回后方。
研究员的惊叫不绝于耳,脆弱的身板被惯性带着在地上滚动几周,他难以置信地懵了好一阵,这才灰头土脸地抓起眼镜撑起身。
研究员们慌慌张张地凑在一起将他搀扶起来,他搭着他们的手,哆嗦着躲进人堆,这才终于稍稍安下心。
镜片后的视线时不时地朝李鸮的方向睨来,明晃晃地表露着埋怨与不屑,他们一群人瑟缩在保护圈中,小声议论着这名“警员”的冒犯举动,完全没有任何表达感谢与歉意的意思。
那副所当然的神态,像是谁为他们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
宁钰眉头一皱,看向研究员的视线里多了几分不满,他本就看不惯那些不把人命当命、自己高高在上的得利者,更何况,这次被他们那股傲慢牵连的人还是李鸮。
“没事吧?有伤到哪儿吗?”他匆匆赶到李鸮身边,脑子里还回想着不久前那研究员想拿他当盾牌的场面,“不道谢就算了,还想推人去送死,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没事。”以李鸮的感官,听清研究员嘴里的话并非难事,只不过不在乎也懒得搭。
他扫视着管道的连接处,毫不在意地伸手缚紧被扯落的武装带,低声冷笑道:“被捧久了,觉得自己的命才是命,其他人的牺牲不过是达成目的需要的小损失。”
宁钰不快地低骂一声:“他们在优越个什么劲,人命还分上三六九等了?”
这第一基地表面上倒是一片祥和、众生平等,可那无形的约束要真落到实处,却反而比外界厮杀的力量法则更加血腥残酷。
一旁的警卫队一边护着内圈的研究员们,一边四下搜找着特殊体的踪迹,对于不久前李鸮遇到的突发情况见怪不怪,他们像是早已习惯了研究员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只留下一副收钱办事、不带任何情绪的态度。
宁钰默默留意了一眼他们之间的状态,与其说警卫队与研究员是上下级或是同事,倒不如说二者实际上更接近于雇主与雇员的关系。
“宁钰!”宁文斌也藏身在保护的内圈里,他压低声音,匆匆朝宁钰招了招手,“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外面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