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记事(种田)(267)
吴文兰走过去瞧,其中一个妇人还跟她打招呼,顺手从挎在腰上的布袋里头掏出一把板栗递给她,她甜甜地道谢,剩下的几个妇人也十分热情地招呼几人一起过去拿栗子。
就这样,岑嫣等人也跟着吴文兰拿了一大把栗子和鸡树藤红果,瞧见妇人们的背篓里还装着几个红色、橙色的瓜蒌,吴文兰忍不住询问,她们这才说了摘东西的方向和大概位置。
得了指示之后,四人才朝着几名妇人所指的方向走,最后果然找到许多的栗子和瓜蒌,最后满载而归。
*
过了重阳节,天气似乎也没个定性,下过几场秋雨之后,到了九月下旬才有人说要去山下买些东西上来。
打过谷子之后,山里的年轻人时常去山下附近的林子里逛,如今已经十分确定,山下不乱了,下山的事情也就被山民再次提起。
有些人的家里可没有多少食盐和糖,还有些人要去山下淘换些山上没有的彩色丝线或是用具,再加上秋日里存下的东西也多,下山的想法也就愈发浓烈。
经过商量,山寨里的人决定让在九月二十的时候下山,等到九月底就能带着东西回来。
岑嫣和许慧提前将要卖的东西收拾好,光前些日子做的亮布包了一个大包袱,预备让董伯年等人带下山去卖。
当然,岑嫣还包了一些山里的果子兽皮或是菌干、肉干之类的山间野货,这些可都是山下人不常吃到的东西,拿到山下去换些钱贴补家用。
大抵是害怕下山的时候会下雨,到时候山里严寒的程度不亚于冬日,岑嫣和许慧连夜用亮布给父子三人缝制鸡鸭羽绒和棉花掺杂的棉衣。
之前岑嫣用鸡鸭羽绒做出来的薄被已经证明,羽绒做出来的被子虽然轻,但却十分保暖,起初天气还稍微暖时,家里人拿来盖,直热的冒汗。如今是出远门,用羽绒和棉花来做,倒是正好合适,轻便又稍稍能压些重量,耗费的棉花也少,衣裳也格外薄,根本就不占什么地方。
房间内的灯火明灭,灯油旁边倚靠的白色灯芯草已经吸足了黄色的油水,只是顶部烧着的黑色灯芯似乎有些短了,灯火一晃一晃的,让人眼睛有些难受,岑嫣揉了揉眼睛,正预备用铁丝挑灯芯,董伯年就端着一盆热水进屋。
“娘子,你快别忙了吧,还有两日才出发呢,你明日再做也是一样。”
说着,董伯年将热水放到岑嫣的脚边,双手小心地将岑嫣的双脚抬起,轻轻地把岑嫣的鞋给脱了,露出一双白嫩的玉足。
“哗啦!”
双脚一浸入水中,就发出一阵轻灵的水声。
岑嫣继续伸手将油灯里的草挑出来一部分,又继续拿起旁边的针线继续弄,董伯年则继续掬水到她的脚背上搓洗,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很稀疏平常的事了。
若许莹白色的水儿在岑嫣的脚背上,而旁边的油灯因为刚才铁丝挑过的缘故,变得更加明亮,岑嫣脚背上的水儿闪闪发光。
看着掌中那粉嫩的小指头,董伯年有些意动,想着再过两日就见不着自家娘子,总得在离去之前干些什么才行。
是以,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不老实起来,不断地抚摸脚上那几个玉团似的圆软脚指头,看似在搓洗,其实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感受到脚上的一阵痒意,岑嫣低头看他,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你干什么,不是洗脚吗,怎么,怎么,用力一点啊?痒!”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对方的炽热的眼神里包含什么,那就是一双充满欲望的眼,是大老虎遇上小白兔才会出现的眼神。
意识到不对,她放下手中的棉衣,慌忙地推开董伯年的手想要自己洗脚。哪知才推开,对方的手又抓了回来,她的双手都动弹不得。
“别,别这样,衣裳还没做好,我要早些赶出来,要不然你下山可没衣裳穿。”
红霞已经爬满了岑嫣的脸颊,她整个人都热乎极了,眼神也是左右躲闪,生怕再对上那头猛虎。
“娘子,还要两日呢,我看这件衣裳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明日再做吧。”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丝毫没有给岑嫣反应的机会,快速拿了旁边的帕子给岑嫣擦了擦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岑嫣柔软的身子搂抱到床上。
“你!呜呜......”
“娘子,良宵难得......”
若此时是白日,岑嫣一定能瞧见他炽火高涨,青筋暴起的模样。
接下来就是一阵阵的呜咽声和抽泣声,声音压抑而悠远,床榻似乎也没个停歇,咯吱咯吱的。
当泪水打到董伯年的手背时候,董伯年安慰她:“娘子,我就要下山去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咱们都见不到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沙哑,但岑嫣却更能体会到那语气中蕴含的委屈,她觉得有些心疼,愣了一小会儿,而对方似乎抓住了这时间,继续攻城略地。
这一夜不同于以往,似乎格外地漫长,也格外地猛烈。
一次又一次,没个停歇,就好似夏初的雨,暴雨倾盆,能持续大半个月,最后泛起一阵不能让人出行的洪水。
一下两下......岑嫣只知道,最初的窗外是黑色的,直到外头蓝色的光线透进来,公鸡也叫了,她才开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