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清穿)(206)
皇帝低笑:“才什么?”
宁欢啪的一下打在他手上,皇帝不敢惹她,纵容道:“好,不说,不说。”
偏偏他这般话语比不说还让她羞恼,宁欢努力忽略那丝羞意,将话题拉回正轨:“你给我好好说话。”
皇帝一脸无辜:“我绝无此意。”
宁欢挣脱他的怀抱,眼眸微眯:“真的?”
皇帝面色不改,八风不动,“真的。”
宁欢看了他片刻,而后似是轻笑一声:“既然如此,这几日我便住寿康宫了,来回折腾,我也嫌麻烦。”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人果然变了脸。
“不行!”皇帝立刻便拒绝。
宁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皇帝到底忍不住笑起来,他再度将她抱入怀中,还用上几分巧劲不让她挣脱。
皇帝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一年中难得休沐的几日,宝儿不该好生陪着我吗?”
宁欢面露微笑:“平日我不也陪着你么?同这几日也无甚差别。”
皇帝一噎,又低落地看着她:“不一样,这几日宝儿能从早到晚都陪在我身侧,我也无政务所扰。”说着,他的语气愈发低沉。
看着面前这个表情低落,甚至有一丝可怜的男人,明明知道他是装的,宁欢却依旧忍不住心软。
谁让他这般无赖甚至幼稚的模样,也只有她才能得见呢。
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他们素来威严自持的万岁爷竟会有这般装可怜的时候,他们怕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宁欢定了定神,努力不去看他俊美却可怜的面容,故作无动于衷:“所以你说不说实话?”
皇帝一滞。
但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他退让纵容得多,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好,好,我说,我确实有几分心思。”他低笑一声,又道:“可是宝儿,哪次你不是第二日都睡到这个时候来。”
他还不忘为自己找补几分。
宁欢原本都扬起唇角了,听见他最后的话又忍不住先掐了他一把。
她又好气又好笑:“连太后的醋都要吃,你怎么这么幼稚?”
皇帝抱着她,被揭穿了也不脸红,他的声音低柔却霸道:“宝儿是我的。”
宁欢一滞,心中却不免柔软下来,她哼笑道:“哪儿有这样的道理,你不在养心殿还不许我出去了?”
“你这几日可是比我回来得还晚。”他幽幽地看着她:“况且今日我便封笔,你却还想着去寿康宫。”
看着他这般幽怨的模样,宁欢心中那丝本就微末的恼意也在不觉中消散了,她到底没忍住笑道:“幼稚!”
皇帝丝毫不脸红,还含笑道:“幼稚便幼稚吧,总归你不能对旁人比对夫君还上心。”
宁欢好气又好笑。
皇帝又看着她,声音低柔下来:“这几日都留在养心殿陪我好不好?”
宁欢睨他:“我什么时候不在养心殿了?”
皇帝不禁便弯起唇角,他轻柔地在她唇畔落下一吻:“宝儿真乖。”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但她太过美好,想着那清甜又润泽的滋味,他不由便加深了这个吻。
宁欢从来难以招架他,不过几息便娇气地软在他的怀中。
他却是不老实,指尖拨开她的下裙,柔声哄道:“乖,让我看看还要不要上药?”
娇嫩的肌肤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她霎时清醒过来,连连拽住他的手。
她又羞又恼:“大白日的呢!”
皇帝的额头抵着她的,他低笑:“我真的只是看看。”
宁欢将他的手拽出来,冰雪玉质的面容上染着剔透艳丽的绯霞,“不要,我先前上过药了。”
皇帝眨眨眼,正欲说什么,外面却传来李玉的通传。
“皇上,钟粹宫寄霜求见!”
闻言,宁欢更是清醒了些,想了想,到底起身。
皇帝下意识就想拉住她,她却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我去后头整理。”
皇帝失笑,到底放过她。
他轻轻理了理衣摆,允了寄霜入殿。
寄霜甫一入殿便砰的跪下,泪水涟涟地恳求道:“皇上,主子咳血了,求您去看看主子罢。”
那日贵妃呕出一口血是舒畅了些,太医也只劝她安心温养着,谁料自那日后,没几日贵妃的病情便急转直下,竟开始时时咳血,寄霜无法,只能擅自来了养心殿。
闻言,皇帝目光微凝,他问道:“太医去瞧了吗?”
寄霜抽噎着:“太医去了,说,说主子怕是……”
她不忍再说下去,俯首于地深深哭泣着。
沉默片刻,皇帝道:“你先去外头等着,朕即刻便去钟粹宫。”
寄霜连连叩首,不知是喜还是悲地泣道:“谢皇上!奴才谢皇上!”
而后她便起身准备出去。
但寄霜起身之时,却隐隐瞧见华美的屏风后头似乎有人,因为从底下可以隐隐窥见主人无意识露出的一双浅粉缎面的花盆鞋来。
后宫中能穿花盆底的自然只有嫔妃主子,屏风后面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寄霜也不敢多看,恭敬地退出内殿。
但她垂首,泪水不住地滚落。
主子,这就是您爱的皇上,您病重,可皇上身边依旧有数不清的年轻貌美的女子环绕着,他或许都快忘了您了。
寄霜深呼吸一下,无尽的悲哀漫上心头。
西暖阁。
寄霜出去后,宁欢便从屏风后面走出。
皇帝看着她,一时沉默。
宁欢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快去瞧瞧吧,我也很担心贵妃。”
皇帝定下心,握着她的手,声音低柔:“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