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清穿)(549)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听到皇帝的话,朝珑竟是咂了咂小嘴,似乎是对皇帝的话有所反应。
见到朝珑的小动作,皇帝和宁欢都忍不住笑起来。
宁欢轻笑道:“对,皇阿玛说的对,那咱们小朝珑以后就叫昭昭了。”
小朝珑又咂了咂小嘴,而后很快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宁欢忍不住温柔笑起来。
陪着宁欢看了朝珑一会儿,皇帝又唤乳母进殿将朝珑抱下去了。
朝珑被抱下去了,皇帝这才有机会道:“饿了吧?也该用些膳食了。”
宁欢点点头:“好。”
她也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皇帝:“你用过膳了吗?”
她要生的时候还是头一天的傍晚,那会儿他们还没用晚膳。
宁欢自己倒是还在走动的过程中被哄着用了两次膳食,但皇帝怕是直到她生产都一直没用膳。
听到宁欢不忘关心自己,皇帝不禁眉眼温柔地笑起来:“宝儿放心,我用过了。”
宁欢看看桌上那一堆奏折,再想想她也睡了这么久,皇帝有时间批奏折,自然也该有时间用膳。
她这才点点头:“那就好。”
皇帝微微抱起宁欢,让她倚在迎枕上坐好。
哪怕皇帝动作轻柔,宁欢还是微微蹙了蹙眉。
看着宁欢不适的模样,皇帝有些紧张道:“还在疼吗?”
宁欢倒是很快松开眉头:“不算疼。”
她说的是真的,接生嬷嬷们还给她用了宫廷秘药,秘药的确是秘药,这会儿她便只是有些不适了。况且经历过生产前的阵痛,连宁欢都觉得这点儿不适实在不算什么。
见宁欢这般轻飘飘的模样,皇帝却再度想起她生产时有多不易:“宝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对不起。”他心疼极了地握住宁欢的手。
看着皇帝这般心疼又懊恼的模样,宁欢又心软又好笑:“这会儿想想倒也觉得没什么了,况且咱们的昭昭还这么可爱。”
皇帝却不住地吻着宁欢的手:“不,还是让我的宝儿受苦了……”
他的宝儿这样娇气的一个姑娘,却捱着生产那般的剧痛为他生下一个女儿,皇帝想想便觉得心像是要被揉碎一般。
宁欢正欲说什么,却蓦地看到皇帝手上的伤痕,那从来白皙修长的大手上此刻却是伤痕累累,青一道紫一道的,甚至还有深深的血痕。
方才皇帝的手一直垂着,她竟也没注意到,也是这会儿他握了她的手,宁欢才注意到。
这一看就是她生产时痛极了掐出来的。
宁欢轻轻碰了碰皇帝的手,有些心疼却又忍不住笑道:“虽然是我生产,但你也算是感同身受一二了。”
皇帝却低声道:“宝儿不过是多掐了我几下罢了,这哪里比得了宝儿生产之痛的万一。”
现在想想宁欢生产时同他哭痛的那幕,皇帝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疼。
宁欢却忍不住睨他一眼:“别再说了,再说我才真的是要回想起方才有多痛了,好不容易松泛些。”
听宁欢这般说,皇帝连连道:“好,好,不说了。”
但他觉得这就是宁欢在安慰他,一颗心简直又酸又软,面上的神色也柔软得不行。
“上药了吗?”宁欢问。
皇帝道:“放心,上过药了。”
宁欢这才点点头。
宁欢的膳食很快便送了过来,是一碗鱼肚肉糜粥。
宁欢有些嫌弃道:“怎么又是粥。”
她生产前才用了半碗粥,这会儿竟还是粥。
皇帝温声道:“你刚生产完,也不能用太多膳食,粥食才好克化。”
宁欢恹恹地应了。
皇帝从漆盘中端过碗来,准备喂宁欢。
热气腾腾的粥凑到跟前,宁欢才有些后知后觉地道:“好热啊。”
身上倒还算干爽,但宁欢总觉得殿内有些热。
皇帝吹了吹汤羹,才道:“宝儿,你将将生产,可受不得凉。”
宁欢扫视了一番殿内,发现殿内的冰鉴少了许多,只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摆了一个,窗扇也关得严实。
见此情形,宁欢更是忍不住道:“这大热的天儿,哪里就会受凉了?一直闷着才不好呢。而且你瞧我这穿的盖的,严实着呢。”她揪了揪身上的锦被。
皇帝温和而耐心地哄劝道:“宝儿乖,你现在吹不得风,若是不好好坐月子,落下病根,日后你会更难受。”
听到皇帝的话,宁欢拧了拧眉,到底没多说什么。
月子病的威力她也是有所耳闻,若是月子坐不好,有的病痛真的是要跟随终生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冷哼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我留了一个冰鉴?”
见她这般阴阳怪气的模样,皇帝更是忍俊不禁。
还有心思同他这般娇闹,可见宁欢此刻是无碍的。
皇帝松了一口气之余,也不忘哄道:“圆明园凉爽,其实少用些冰鉴也无妨。”
原本他一个冰鉴也不想留,但是惦念着宁欢怕热,他还是多问了孙檀礼一句。得知月子里不能吹风但是能适当保持凉爽,皇帝才愿意留一个冰鉴在宁欢殿中。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热,至少要再放一个冰鉴进来。”宁欢努力争取。
皇帝也不多说,只不紧不慢地道:“听说月子里若是着凉,关节受风寒侵袭,阴雨天总要疼上一疼。”
他也没说是谁疼,但宁欢总感觉自己的胳膊凉飕飕的,似乎就快要疼起来了,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宁欢霎时没好气地横了皇帝一眼,但到底没再继续闹着要冰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