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冠六宫(清穿)(627)
皇帝含笑道:“宁欢说的都对。”
明明他笑得一脸温和顺从,但宁欢听着总觉得这话不对劲,她又嗔了皇帝一眼。
见此,太后睨了这二人一眼:“人也来了,就赶紧的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皇帝正欲说话,宁欢先笑盈盈地道:“那我改日再来陪您说话,等天气暖和些再带着昭昭过来。”
看到宁欢这直接的模样,皇帝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太后却没什么感觉,仍是笑着点头:“好。天冷路滑,路上小心些。”
宁欢点点头,而后又看向皇帝,一本正经地数落道:“在自己额娘面前还客套什么?”
她当然知道皇帝准备说什么。
太后也回过味儿来,却是一脸赞同地道:“宁儿说的是。”
皇帝这个便宜儿子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在孝道方面更是做得尤其的好,唯一的不足大抵就是太过重规矩。但这或许也是他能尽孝至此的原因——因为重规矩,所以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最好,以免落人口实。
不过,从宁欢身上来看,是怎么也看不出皇帝是一个极其重规矩的人,“重规矩”这一词放在他对宁欢的态度上就显得像是一句儿戏之言。
思至此,太后不禁笑了笑。
皇帝哑然失笑,却顺着这娘俩,煞有其事道:“皇额娘和贵妃教训得是。”
……
出了寿康宫,皇帝便睨了宁欢一眼,道:“我黏人?”
宁欢义正言辞:“你瞧,这么短的一段路都要来接我,不是黏人是什么?”
皇帝倒也没否认,只是意味深长道:“晚上还能更黏宝儿,宝儿要不要试试?”
宁欢霎时俏脸一红,她嗔恼地瞪了皇帝一眼:“还在外头呢,没羞没臊!”
皇帝一脸无辜:“我分明没说什么,宝儿的反应为何这般大?难道……”皇帝一幅恍然大悟状。
宁欢霎时掐了皇帝一把,“你就给我装吧,有本事晚上别来黏我。”她斜斜地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立马闭嘴,一脸正经道:“宝儿说得是,是我黏人。”
宁欢笑着嗔了皇帝一眼。
她又问皇帝:“昭昭醒了吗?”
皇帝道:“还睡得香,估计咱们回去都还没醒。”
宁欢不禁弯起唇角。
听到他这般说,再看看今日难得晴好的天儿,宁欢便提议道:“那咱们去御花园逛逛?”
皇帝哪儿有不应的。
宁欢和皇帝乘着御辇去了御花园。
悄然看着皇上带着令贵妃,神色自然而熟练地一同步上御辇的情景,随行的宫人和因路过寿康宫而在两侧行礼避让的宫人们,都见怪不怪地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什么叫御辇,自然是只有天子才能乘坐的辇驾。除了天子,也就是皇后偶尔才有这个殊荣能乘坐御辇。
但在令贵妃这儿却不同了,只要皇上陪令贵妃出行,最后令贵妃必定是乘着御辇与皇上同行,这个“偶尔”的殊荣在令贵妃这儿却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事。仅此,便足可见令贵妃的地位与帝宠。
次数多了,宫人们也算习惯眼前这堪称逾制僭越的一幕了。
不过,君王允许的破例怎能叫僭越,那是无上荣宠。
……
冬日即将过去,御花园虽然还没有繁花环绕,但好歹树木已经抽出嫩绿的新芽,不再是一幅光秃秃的萧瑟景象。
宁欢看着这生机勃勃的场景,心情也十分不错,随手便薅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
她将手炉丢给皇帝。
皇帝温和而无奈道:“今日虽有太阳,但到底还是冷寒,当心着凉。”
宁欢道:“不会。再说,如今我的手可暖和了,轻易不会寒凉,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还伸手握住皇帝的手,笑吟吟道:“如何,是不是很暖和?”
皇帝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也不禁露出一个笑来:“看来你的身子真的调养好了。”
宁欢却忽然严肃道:“不,不是调养的缘故。”
皇帝眉梢轻扬:“哦?那是什么缘故?”
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和站得远远儿的宫人们,宁欢凑近皇帝,狡黠道:“听说生了孩子体质便不会这般寒凉,我还真是生了昭昭才好的。旁人我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说,生孩子还真是神丹妙药。”说着,她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帝哑然失笑:“是有这么个说法。”
而后,他忽然一脸正色:“那按照宝儿的说法,咱们更该多做生孩子的事,这样才对宝儿有好处。”
看着他一脸端方正经地说出这样不正经的话,宁欢霎时嗔他一眼,轻啐道:“我说的是生孩子,和那事儿有什么关系!”
皇帝揽着宁欢,笑得一脸温和正经:“不都是和生孩子有关系吗?想来对宝儿必定也有好处。”
宁欢拍掉他的爪子,似嗔似笑地睨了他一眼。
皇帝被她这娇嗔的眼神看得心痒,若是在夜里,他早就要哄着宁欢为她方才的话付诸实践了。
可惜现在是在御花园,皇帝遗憾地搂紧了宁欢的腰。
宁欢却是不知他脑子里又开始不正经了,说起这个话题,她倒是想起方才同样是和太后提到的另一个话题。
“今日在太后那儿看话本儿的时候,看到里边儿的情节,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个人。”宁欢也没说今日特意和太后说起皇帝那日说的话。
毕竟明面儿上她只是太后的半个儿媳,最多是她很幸运,得了太后十足的疼爱。而在这古代,作为婆母,自然都是希望自家儿子多子多福的,就算不想要孙儿,这话也不可能是由儿媳主动来提及,毕竟婆母再疼爱儿媳,旁人看来到底只是儿媳而非女儿,婆母最偏心的自然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