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知到了身心的兴奋,却不得不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缓缓抬起了右手,放到了乔小沐白皙纤细的后颈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
乔小沐也真是牙尖齿利,直至唇齿间弥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松开李西宴。他冷白色的侧颈上依然多出来了两排深刻的牙齿印,还丝丝往外冒着血。
李西宴抬手摸了一下,无奈一笑:“你这让我今天怎么去见人?还是跟政府合作的项目。”
“我不管你。”乔小沐直接躺回了床上,背对他说,“你能谈成是你的本事,谈不成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西宴语调悠然:“近千亿的项目,谈不成的话损失多大?”
乔小沐:“那也是你的损失,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西宴反问道:“不打算挟天子令诸侯了?市值升降在此一举,多分还是少分都是以百亿为单位。”
呵,关我屁事儿?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信了?
我还真能为了多分走几百亿给你生个孩子出来吗?
乔小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又严肃地对李西宴说了句:“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拿遮瑕,我的遮瑕膏非常好用,天上的太阳都能遮掉。”
李西宴忍俊不禁:“那是地球人生产的遮瑕膏么?”
“这个你不用管。”乔小沐非常积极起了床。
然而就在乔小沐穿好拖鞋,刚刚从床边站起来的时候,李西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温声问了句:“生男孩儿还是生女孩儿?”
乔小沐大惊失色:“怎么生男生女分的钱还不一样啊?”
李西宴哭笑不得:“当然一样。”
乔小沐:“那你问什么?”
当然是想知道你是真想生还是骗我的。
李西宴松开了乔小沐的手腕,回了句:“以后别喝酒了。”
乔小沐不置可否,没好气地“嘁”了一声,转身走人,去到了衣帽间。她的化妆品全在化妆台上放着,化妆台紧挨着那张镶嵌在墙壁上的落地穿衣镜。
镜面和地面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是乔小沐亲自动手清理的,她根本没有那个脸让阿姨来打扫卫生。
但即便如此,每当她看到这扇镜子的时候,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回忆,每一个细节都清楚难忘。
“第一次,当然要亲眼看着,印象才会深刻。”
李西宴的目的达成了,像是用烧红了的铁饼在她心里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被磨灭的印记,炽热又疼痛的感觉令她终身难忘。
死变态!
乔小沐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又红了,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些亢奋,一看到这面镜子就亢奋。她赶忙找到了遮瑕膏,离开了衣帽间,随后又去了书房,拿了酒精和棉签出来。
先用棉签沾了酒精,小心翼翼地给李西宴颈侧的伤口消了毒,然后才用遮瑕膏把那两排牙印给遮住了。
最后,乔小沐又拍住了李西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代道:“今天好好发挥,我看好你!”
李西宴坐在床边,揽住了乔小沐的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抱,仰头看着她:“等我晚上去接你回家。”
乔小沐却说:“不用,我自己会回来。”
李西宴:“真会回来?”
他的神色平静,语调淡然,目光却相当有穿透力,仿佛能直击乔小沐的内心。
乔小沐的呼吸一滞,忙不迭道:“当然,不然还能去哪里?”
李西宴笑了一下:“行,信你一次。”
乔小沐幸灾乐祸地心想着:哦吼,那就别怪我辜负你的信任了。
李西宴没再多说些什么,松开了乔小沐,起身去了衣帽间。
乔小沐则坐在了床边,陷入了沉思。李西宴已经将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全部搬上了楼,显然是要长久定居在这里了,该不会、是想和她当真夫妻吧?白月光不要了?还是觉得和她在床上特别契合,所以想长久的延续这种只走肾不走心的关系?
乔小沐想不明白。
李西宴从衣帽间内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衬衫与西裤。白衬衫洁净整齐,深灰色领带一丝不苟,黑色西裤质地高档修长笔挺,越发衬托出了他英俊挺拔的身材和矜贵的气质。
他再度戴上了金丝边眼镜,正在低着头戴腕表,金属框架的冰冷质感与其棱角分明的面庞相得益彰,骨线分明的手腕托衬着冷光闪烁的白金腕表,理性、斯文与优雅的感觉扑面而来。
乔小沐不禁在心里哂笑了一声:嗯,禽兽穿上西服正装之后,又变成人类了。
李西宴戴好腕表后,又朝着乔小沐走了过去。乔小沐本以为他会特别俗套地给她来个离别吻,但他却没有,只是云淡风轻地对她说了声:“我走了。”
乔小沐感觉他简直莫名其妙:“走呗。”又嘀咕了句,“说得好像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了似的,我哪有那么重要。”
李西宴沉吟片刻,淡淡回了句:“说的也是。”
乔小沐:“……”我开始生气了!!!
李西宴却像是什么都没感知到似的,又不冷不热言简意赅地说了句“走了”,然后就真的转身走了人,摸都没摸她一下。
乔小沐突然遭受到了冷淡待遇,心里又窝火又憋屈:什么意思呀?穿上衣服之后就开始装正人君子了是吧?就开始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