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佞臣(40)+番外
赵念安急得立刻从浴池里出来,随手套了件衣裳就往外冲,方德子拿着鞋子小跑跟在他后头。
沈容没有走远,端着袖子等在寝殿外,见他浑身湿漉漉地跑出来,鞋子也不穿,当下就心疼懊恼极了。
他面上不显,仍是板着脸面色铁青的样子。
赵念安泪眼朦胧看着他,沈容叹了口气,一把将他抱起,朝着寝殿内走去。
方德子立马将门关上,示意侍女们小心眼睛。
沈容将他放到床上,起身想去拿巾帕替他擦擦脚,哪知赵念安抓着他不放,拖着他往床上带。
沈容瞪他一眼,见他仍不老实,终是叹了口气,他俯身压在赵念安身上,低头亲他的眼睛。
赵念安带着哭腔问:“你还在生气吗?”
“嗯。”
“我昨日说有话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
赵念安抿着嘴,眼泪半点止不住,沈容叹了一声,用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水,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赵念安被吓得眼泪停了下来,他无意识地攥住沈容的胳膊,容着他侵城略地一般撬开自己的嘴唇。
两人抱在一起脖颈相交亲热了一阵,沈容方停下动作,喘着粗气看着他说:“你若是心里还有第二个人,我现在就出去。”
赵念安连忙环住他的脖子,按着他道:“没有别人,只有你,我只要你一人。”
沈容终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捧着赵念安的脸,不再像刚才那般粗鲁急躁,而是细细吮吸他的嘴唇与舌尖,小心地将他拥进怀里。
“身子湿漉漉的就穿衣裳,仔细着凉,让下官伺候殿下擦干。”沈容落了帘子,缓缓解开他的衣带。
*** ***
沈容坐在床边上慢条斯地穿衣裳。
赵念安侧躺着看他,抱怨道:“这么晚了,你还要走......”
“快下钥了,我若是留宿也该去尚书院待着,在你这里不合规矩。”沈容俯下身亲了他几口,安抚他道,“你乖些,我明日下了朝就来看你。”
赵念安不高兴道:“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总是对我胡说八道。”
沈容低头看着他笑:“我哪句骗你了?”
赵念安坐起身道:“你之前明明说自己有隐疾!”
沈容揽着他道:“我也说了,我这是心病,你是我的心药。”
赵念安脸红道:“油嘴滑舌。”
沈容低头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我差不多该走了,你乖乖躺好。”
赵念安心里舍不得他,微微苦着脸,攥着他的衣摆软绵绵说:“那你明天要来看我,我好些话要跟你说呢。”
沈容又哄着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安分了,才笑吟吟离去。
他一路走到宫门外,兆喜驾着马车在等他,见他笑颜如花,忍不住打趣说:“少爷如偿所愿了?”
沈容但笑不语。
翌日沈容如约而去,赵念安犹躺在床上,精神却好,趴着正在看一本连环画。
沈容并非被祖制教条所约束之人,他表面恭顺有礼温和有度,但骨子里却是野性难驯,而赵念安与他恰恰相反,平日里嬉笑怒骂颇为刁蛮,实际却墨守成规有些迂腐,昨日情到浓处一时放纵,今日再见沈容,竟是有些懊恼,亦有些自责,无论床笫之事如何,名义上也该是沈容当他的赤子,如此一来,他便是无媒茍合毁了沈容清白。
他拉着沈容的手,温温诺诺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沈容笑而不语。
赵念安小心问他:“你不愿意吗?”
沈容颔首道:“愿意。”
赵念安至此才放心,他犹豫了许久,看着沈容脸色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明白。”
沈容点头。
赵念安又说:“你不能向昨日那般动怒,好吗?”
沈容淡淡道:“你说吧。”
赵念安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天地可表,只是我与倩儿虽无男女之情,但她仍是我表妹,她如此被羞辱,我岂能放纵不管?”
沈容看着他不出声。
赵念安着急道:“我心里当真只有你一个。”
沈容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情,林倩儿为何不告诉你?她为何不找你哭诉请你帮忙?”
赵念安纳闷道:“为何?”
“女子终究与赤子不同,半点清誉都不能毁,你瞧她平日来你这里坐坐,半个时辰不到就要走,我留下便是一整日,也不见别人说三道四。这种女子间的闲话,圣上不便管,皇后娘娘为了这点小事替林倩儿出头,有损她中宫威严,顶多是皇太后出言管教几句罢了,她若是告诉你,你若是真去替她出了头,讨不到好不说,万一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城中勋贵人家提起她林倩儿便是那句难听话,连带万贵妃娘娘也要受人轻蔑。”
“可这话也未免天难听了,倩儿年方十六,说她少年老成便罢了,竟还说她像个婶娘!简直岂有此!”
赵念安粗粗喘着气,一脸的打抱不平。
沈容见他当真是气坏了,瞟他一眼问道:“你当真心里只有我沈容一人?”
“自然如此。”赵念安凑上前,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嘴唇,又去牵他的手,“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沈容勉强受用,笑道:“我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你先把身体养好,稍晚些我细细跟你说。”
“还不是怪你,平白无故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样,你定是寻常不去好地方。”赵念安把头别过去,不再看他。
沈容瞪他道:“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