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夫人要和离(83)
“不行。”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而且她不也说过,让我以后别掺和她的事。”
“你自己的事,自己去找。”
说着,他打马率兵远离。
西面莱伊山上盘踞的匪冦是羌北九部蒙彻哥汗授意上山的,一方面是用来盯着八部的额多尔,一方面则是盘踞在这边陲山头方便来向晋人敛财。
裴陆戟上山剿匪本来可以用自己的精锐暗卫部队,但宋敞配了兵给他,定然会在这些新兵中安插眼线,他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这些影澜殿暗卫的存在,这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此时,被束绑在校尉营中的戚央央,也渐渐醒转,她一醒来就看见旁边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吓得一个挺身想挣扎,却发现手脚皆被绑着,口中被布条塞着。
她回想起自己被抓的那一瞬,目睹自己怀里兔子被刀贯穿雪绒身子倒在血泊的情形,惊惧之下,开始挪动身子想逃走,结果一个不慎从榻上掉下。
她这一掉,可吓煞了那一旁的男人。
男人高呼着蹲下去检查她有没摔伤道:“祖宗!我要拜你,你可千万别磕擦伤自己啊,若你掉半根头发丝,我可真怕啊!”
戚央央见他挨过来,吓得满脸泪水,嘴里被塞只能“唔唔”地呼叫。
刘校尉也没敢用手碰她,她摔了也没敢伸手扶她起来,就蹲在一旁用眼睛仔仔细细将她瞧了一遍,当检查发现她什么地方伤着的时候,他惊叫了一声,跑出营帐。
趁着他跑了出去,央央开始四下寻找可以用的工具,发现旁边架子上放着一把匕首,便扭动身子挪过去。
没多久,刘校尉就带着另一个男人进来了。
“大夫,你快来帮我瞧瞧她手腕那被绳子勒出的伤,能否用药几天内复原无恙?倘若复原不了的话,那我可遭殃...”
二人进来正说着话期间,帐后突然又闯入一个男人。
那男人看着一脸凶相,进来推开那提着药匣的人,对旁边武将装扮的人道:“刘校尉,你要不要这么没用?被个毛头小子随口一吓,还真的不敢碰这贱婢了?”
“我告诉你,那小子是京城那边下发下来的,宋大人既然让他去剿西面的匪,铁定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你担心个毛线球!”
“你这么怂,不若让给我!看你爷爷给你展示一下厉害!”他大手猛地推开刘校尉,就往戚央央身上摸去。
戚央央眼看着他的手朝自己前面鼓囊之处而来,被束绑的双腿猛地蜷起发力,一把踹中那男的要害之处。
只听那胡髯男“嘶”一声吃痛,便大骂着朝央央扑来。
“婊`子!贱人!竟敢踹老子,老子这回让你尝尝厉害!”
刘校尉见容炳这家伙不听教,还一意孤行的样子,想起那女的手腕处被勒的伤,想着与其等那裴大司马知道后杀了他,还不如现在就将这祸害,转移到容炳身上。
于是,他扶起大夫,悄悄地朝大夫比了个“禁口”的手势,拉着他出营帐,将帐子放下又在外头堆了许多防声音传出的沙袋,并派人将营帐口严守起来。
戚央央好不容易终于用刀匕将自己手上的绳索割开,当胡髯男扬手朝她挥来拿下,她恰好举匕直扎中他的手,吐掉口中布条,随后双手猛一用力,“噗”一声将刀刃拔出,血一下子溅了她一头一脸。
她吓得腿抖,但没时间让她害怕了,她一边“啊啊”哭叫着给自己壮胆,一边不断往胡髯男子身上戳洞。
云影的人就伏在军营附近,一早便知晓了刘校尉营帐里的动静,连他带人走出帐子,在外头堆沙袋都知道。
可这里毕竟是军营,他们不能擅闯被秦相的人发现,只能伏在营地附近,见机行事。
“贱婢!!你敢扎我?!”容炳往武器架上抽了一柄三尺长的大刀,毫不留情地拖着要朝戚央央身上劈来。
央央好不容易将脚踝处的绳子也割开,满手都是血污,眼睛也被血溅得模糊,当她抬头,看见那男人举起大刀朝她劈来,她吓得一下子在地上翻滚,那刀竟直直扎进泥地半尺,可见是下了死手的。
她不能让自己死在这里。
她心想。
她还有书稿要寻回来,纵然她力量卑微难以扭转朝堂事,替父兄洗刷冤屈,但至少...至少...
至少她尽自己能力,将父兄生前所做之事,攥写成这些书册,她想让百姓都明白,都知道,她父兄...绝对不是贪军粮饷,吸食老百姓血汗钱的奸佞!!
她一定...一定要活下来!
如此一想,她卯足了最后的劲儿,往帐子外跑去,却发现营帐门口被什么东西垒成墙堵死了。
眼看着那胡髯男从地上拔出了刀,再次朝她砍来。
云影让人把地上挖开,塞入牛皮气囊,静静地倾听着刘校尉营中的动静。
他也十分焦急,不能在军营中引起动静,但如若戚姑娘遭遇不测,他们难辞其咎,但凡戚姑娘能将人引离军营,他们也好办事得多。
正想着的时候,只见营帐口那边的沙袋被人砍破了,偌高的一面沙袋墙,顷刻“哗啦”一声倾塌,扬起一阵沙雾。
里面有女子赤着足,头发披散,满脸血污地从黄雾中爬出,身后隐约有名大汉持刀还在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