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进行时[无限](6)
光照在谢慕之前打开过的那扇大门上,这次谢慕又推开了些,进门第一要先检查周围有没有黑伞。
“你真要跨进这一步,我不得不提醒你个事。”
宋行随便在灰尘扑扑的桌面上拿起一摞资料,道:“这个,你要一字不漏的看,其中每一个细节到最后都可以成为离开这所病院的关键,一般人干脆全部背下来,背下来就不是一般人了。”
“我,文科不好,还有离开这病院能有这么难?不信。”谢慕不信被风吹垮过的大栅栏门还会重新有人归位,再锁上,把谢慕他们锁在里面。
宋行顺手拉了一下灯,整个副楼大厅昏黄,他指着副楼大门外:“不信你看,外面有东西把铁门关上了。”
谢慕瞅了一眼宋行,满脸不信。
她举着强光手电来到大厅门口,向病院入口的方向照去。
正在把铁门搬正的几个骷髅,嘴里都在催促着对方:“快点啊,快点啊!”
“现在把这门复原了又是一份业绩。”
忽然远处投来的电光一晃一晃的,几个骷髅不约而同地看向光源。
“啊,是个人!她发现我们了!”
‘一群没有用的废物!’声音只在骷髅耳边响起,玩家们听不见。
‘搞快点!’
看清远处的几架会动的骨头后,谢慕像是中了邪,来自大脑中的杂音层见叠出。
回头,大厅里的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关了,脑子里的杂音也随之消失。
光柱落在刚才宋行拿起过的那一摞资料上,根本不像是有人动过的,资料上累积的厚厚一层灰里没有指印,没人动过,仿佛宋行根本没和谢慕一起进来过一样。
“宋,宋行?”谢慕试着在黑暗中轻轻喊了他一声。
很久了,没有人回应,或许他刚刚真的没有来过吧。
只是宋行刚刚说的,给谢慕的提示,看资料,谢慕扒开资料上的灰尘,拎起最上面的一张抖了抖灰。
上面是一张素描画,画的是,办公室副楼大厅的门前,画中大厅里开着灯,明晃晃的。
突然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孩从画里的场景走过。
谢慕忙扔掉手里的画,转头寻找记忆里宋行拉过的那根拉绳,把大厅里唯一的钨丝灯点亮。
大厅再次沦为昏黄,有了些微的舒适感,谢慕再次看向地上的那张素描画。
画里刚才走过的迷彩服女孩,现已笔直的站立在大厅门口,从画中与谢慕对视,对方的眼神很不友好。
谢慕心跳加快,藏在心头的冲动先占了上风,她从兜里抽出收缩刀,出其不意飞刀出手,收缩刀刀尖精准无误地扎进了画中人头部。
被刀尖正中眉心的画中人两眼翻白,纸张后流出了浑浊艳红的液体。
谢慕低腰小心翼翼地拔出刀,刀尖最后一毫从纸上拔出后,画里的人很快脱离倒下,消失在了画中的场景里。
“来者何人,竟对我家小妹不敬。”脱离了画面,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谢慕云淡风轻的应了声:“你爹!”
门后面的声音叫道:“好啊,你家没人教你,这可是大不敬,还反客为主了是吧?”
“不,什么客,我是贼。”谢慕把沾有红色颜料的刀藏在身后,视线专注于大门之后。
“你这个人,这么不会说话,你妈妈不会打你?”一只类似于竹节虫一样的生物出现在了门框的一边,长着人头,披着人皮,只是比正常人要大上好几倍。
她四肢奇长,肢体看上去极不协调地在地上爬行。
“我跟你说,你最好别过来,我丑拒。”谢慕默默退了两步,实则心里并不害怕,只是觉得这种类人竹节虫很恶心。
她甚至可以连衣服都不穿的出现在这里!
她爬了进来,唇齿间分泌出的涎水粘稠带着泡沫,挂在下巴上流了很长一条,她一动这一条分泌物跟着动。
就算没有洁癖谢慕也大退了几步,退到墙边她稍稍有点无语,道:“请把你嘴上的东西擦一擦,再靠近我,OK?”
“啊啊?”那个类人生物一张嘴,嘴角上的一坨涎就啪嗒一声打在了地上。
谢慕学着这个生物开始说的话,仿造了一句说:“难道你就没有妈妈教你该讲究卫生,出门前要穿衣服吗?”
情况复杂,开口拼妈。
“我……我没妈啊!”类人竹节虫话是这样说,双眼被气得通红。
闻言,谢慕愣了半晌没说话的。
类人竹节虫的视线转到了那张资料画上,畸形变异的手骨架竟能插进画里,从里面把她小妹的遗体拔了出来。
谢慕本以为这个类人竹节虫会将她的小妹厚葬,或者说抱着痛哭一顿,殊不知下一刻,她竟张开血盆大口把她的小妹一口吞下。
从嘴开始她嚼都没嚼,将她小妹的整具遗体强塞进食道,遗体流过的地方不断鼓包,一段一段的,最后停在了大概是肚子的那个位置里。
吃完,她转脸面向谢慕,唇瓣已被自己撕裂露出牙床,咯吱咯吱磨了牙后,她对谢慕咧嘴笑着:“下一个就是你了。”
谢慕点点下巴,心如止水:“好吃吗,什么味儿啊,你尝到了吗?”
“这个,这个……”
怪物正在思考,谢慕处变不惊背在后面的手扣下了一块收缩刀上的刀片,所以她到底还是没尝出个味啊。
“什么味?”谢慕再次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吃!”谢慕手一甩,一根牙签长的刀片飞出。
不知扎怪物哪儿了,反正方向是只会伤到它头部那块,谢慕撒开腿就跑,她可不想钻进这个玩意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