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339)
谢蕴没有多待,准备在宫门落钥前出宫,她匆匆来,匆匆离开。
睡梦中的人皱眉,睡得不踏实。
一觉醒来,谢昭宁自己先迷糊了一阵,东宫詹事凑到她跟前,“殿下,谢相出城了。”
谢昭宁没答话,闭上眼睛继续睡,东宫詹事忐忑不安,“陛下说,您想出去就出去。”
“我走得出去吗?”谢昭宁终于忍不住了,眸生怒气,又气又觉得身上疼,“告诉她,最好给我腿打断了,我伤好了,谢相也回来了。”
“这话、臣不敢传。”东宫詹事果断装怂,“陛下还问您有没有钱,她想继续修帝陵。”
“没钱、帝陵不是一直在造吗?”谢昭宁及时改了口。
承桑珂登基后就在修帝陵,花费颇丰,可那么大一座陵寝,十多年压根修不好,到了陛下手中,帝陵暂时停了。
打仗就没钱。
东宫詹事说:“陛下就问您有没有,借她些,等谢相回来就还您。”
“为何等谢相回来还我?”
“谢相有钱。”
东宫詹事的声音越来越小了,“陛下说谢相回不来,相府财产充公,她就有钱了。”
谢昭宁:“……”如意算盘真好。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等我伤好了再回复陛下,要不然你让她过来。”
过分!
以前给她,她不要,现在明抢。
谢昭宁又气又疼,赶走碍事的东宫詹事,闭眼接着休息。
午后,女帝当真来了,坐在床前,开口就问:“你的钱呢?”
“你不是不要吗?”谢昭宁没好气道。
承桑茴说:“朕觉得朕快死了,早日修好帝陵,了去一件事。”
“陛下,为钱这么咒自己,合适吗?”谢昭宁扭头看她,澄澈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我给你送了钱呀。”
“没了、花完了 ,你去岁红利呢?”承桑茴温柔地笑了,如谢蕴一般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别小气,等朕死了,这里都是你的。”
“去岁我不在家,都给了谢蕴,在相府,我也不知道。”谢昭宁摆烂了,恐防陛下不信,解释道:“去岁,管事们送入京城,就直接入了相府,我只看到总账了。”
承桑茴略眯了眼睛,伸手揪着她的耳朵:“你是不是想说,谢蕴走了,你连一个铜板都不敢动?”
“我素来不动她的钱。”谢昭宁解释,极力拍开陛下的手,“我真的没有,不如你先从户部调,等她回来,再还给户部。”
“朕此刻动户部的钱修帝陵,传出去,惊动军心,岂不是坏事。朕不管你,朕要二十万两,你自己想办法。”
承桑茴也不权了,直接下了死命令。
谢昭宁听后,瞪大了眼睛,“你要白银还是黄金?”
“黄金。”
谢昭宁揉揉自己的眼睛,觉得陛下脑子坏了,“我去哪里给你弄黄金二十万两,我连白银二十万两都凑不出来。”
陛下今日怎么了?
“那是你的事情。你去偷去抢去卖身,都可。”承桑茴怜爱地看着她,“朕不介意。”
谢昭宁心如死灰,“我把谢蕴的黄金屋给你。”
“甚好,不过她回来,你就要跪算盘了。”
承桑茴得了钱,不忘嘲讽一句,笑意深深,“谢蕴的黄金屋可是你给她的后路,你连她后路都敢拆了?”
“陛下,我给您偷钱,你不能这么嘲讽我,我为了谁?”谢昭宁据理力争,脸色发红,“您可听过一词?”
承桑茴笑呵呵地问她:“为老不尊?”
谢昭宁深深点头,承桑茴说:“朕昨日就该赏你二十板子,腿都给打断。”
“你打死我,你二十万黄金从哪里来?您去相府偷”谢昭宁毫不犹豫反击,“一朝天子为了自己的帝陵去臣下府里偷黄金。您听听,您干了些什么?”资 源 扣 峮 82 3410 647
“你怒气好像很大?”
“您挨十板子,您会高兴吗?”
承桑茴认真地摇首:“不高兴,但是看你挨打,朕很高兴,赶紧养伤,去相府偷黄金。”
谢昭宁哼哼两声,不动弹了。
“不高兴去偷?”
谢昭宁说:“我有个条件?”
“说。”
“让安大夫入宫给您诊脉,调养身子。”
承桑茴冷笑,“你盼着朕早死?”
“那是不敢,但我可以不偷。”
“行,听你的。”承桑茴爽快地答应下来,故作怜爱在她脑门上拍了拍,“谢蕴临走前说了,不准你查账。”
“我不信,我查我的。”谢昭宁捂着耳朵不听,“我就查、我就查,我搅得您晚上都睡不好。”
“你想伤好后再挨十板子吗?”
谢昭宁:“……”
“我查我的,您打您的,我会在您动手前先将内廷司去岁的账目找一遍,您说,秦思安会不会崩溃?会不会天天来您跟前哭诉?不仅内廷司,还有……”
承桑茴捂着她的嘴,生无可恋,道:“朕走了,记得去偷黄金。”
吵死了。一张嘴叨叨叨,叨个没完,也不知道随了谁,吵得人头疼。
谢昭宁终于小胜一回,目送陛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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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养伤半月,出东宫时,已是二月了,谢蕴送回三封书信,皆是报平安。
二月二龙抬头,谢昭宁回了相府,与蓝颜商议,借走二十万两黄金。
蓝颜倒也大方,说道:“您说借便是与谢相生分了,谢相临走前说了,您若要便给您。”
“那你给我取出来,分批送到帝陵,莫要招人察觉。”谢昭宁颔首。
蓝颜问:“二十万两黄金,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