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没有被掰弯(27)+番外
裴裹儿自认活了整整二十年,从没遇到过这般好玩的事。
有朝一日,他们真的能在一块吗?
直觉告诉她,应该躲的远远的,可好奇心让她蠢蠢欲动。
“咕咕咕,咕咕咕。”
“算了,问你也白问。”
裴裹儿撑着膝盖起身,又看着地上生无可恋的阿红,咳了咳,承诺道。
“回去便给你换一个新头。”
果然,原本还在地上装死的阿红霎时弹了起来,盖头下的嘴唇弯了弯,露出一口白牙,重重点了两下头。
【它很想换新的,原来的这个,坏了,不好看。】
【果子,不给,换,今天答应,开心。】
裴裹儿摸摸它的头,一人一尸结伴去赶大部队。
*
徐帘雾带路,路并不好走。
虽不至有性命之忧,可这古墓之内的寒气已经开始让他的四肢变地僵硬。
几乎每下深几米,都会有一道禁制,
这也是方才在刚入墓时,为何地中湿润,而墙壁干燥的原因,是这些禁制阻拦了寒气的入侵。
而且,他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妖气。
很淡,却比一般的妖气都要让人不适。
众人像往常一样合力破开这封印禁制,几乎刹那,通天的妖气从地下极深处沿着通道蔓延,扩散,以至于他们来时的路全部被笼罩。
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渗入。
就像是他们无意间闯入了妖精的巢穴。
被包围,然后……会被吞噬。
“大师兄!”
徐帘雾往下看去,在一块巨大的祭坛之上,是楚琢玉,还有宁焘等一众苍生道的弟子们。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才发现甬道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正站在一处悬空的洞穴边缘。
四处望去,跟这一模一样的洞穴几乎有千千万万个,就像是他们这一路走来看见的千千万万条路,每一条无论如何走,都只会通往这个神秘的祭坛。
他想用脚踩着灵力跳下去,可直到半空,灵气突然消失了。
下落的速度骤然加快,徐帘雾想调转身形,还没动,腰间却多了一双手。
熟悉的气息让他松懈下来,那双手环着他,抱地很稳,他的头被迫靠在明黄色的绸缎上,动弹不得。
悬空的感觉还在,甚至还有空气的撕裂刮在他的脸上。
这一切落在后到的裴裹儿眼里,就是一个很飒的美人看到徐帘雾身陷危险后,几乎没有犹豫,便踩着虚空接住了人。
那运气的姿态,很像是凡间的轻功。
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美人脚尖点在石壁之上,借力变换身姿,他们在半空横身转过一圈,明黄和惨绿衣袍交叉缠绕,密不可分,最后稳稳落地。
裴裹儿眼里几乎要冒出星星,甚至都想拍掌叫好。
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这,又会是哪一个重量级男配?
楚琢玉呢?
她余光找到了孤孤单单站在祭坛中心的楚琢玉,看见他一双眼睛嫉妒地发红、发疯,潮湿的眼神定格在那两个人上,阴暗的爬行逡巡。
真像是那地底下见不得人的癞蛤蟆。
裴裹儿有些高兴地眯起眼,欣赏着他青筋暴起的阴鸷姿态,剥开他隐藏在最深处见不得人的狰狞面目。
真是可笑,又让人讨厌。
第17章 巢穴(二) “我看起来很像喜欢男人?……
落地之后,宁焘就主动放开了人。
跟裴裹儿一样,他也看见了楚琢玉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更加清楚。
那张平日在徐帘雾面前装的待谁都冷清的脸,在他眼前从来都是真面目,狠戾又阴鸷。
他甚至知道,楚琢玉很想杀了他,只是,碍于打不过。
但这一切,徐帘雾都不知道。
宁焘也没打算告诉他,他还不屑于去做那种告状的小人,更是因为他知道徐帘雾不喜欢楚琢玉。
所以,那些小伎俩就更显得无足轻重。
徐帘雾看着自己刚刚掉下来的半空,眼神疑惑,“方才,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只觉得整个内府的灵力仿佛都被抽空了,不是用不了,而是被一瞬间吸走了。
那种连生命都被轻易掌控的感觉,并不好。
宁焘也不清楚,他摇摇头,又稍稍弯腰,凑到徐帘雾的耳边,声音很低,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甩掉了那些门派的人。”
这是他跟徐帘雾很早之前的共识。
五大宗门之间关系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融洽,若是可以,他们都不愿意同行。
这一句也让徐帘雾想起了落明海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想问宁焘,此事苍生道是否也参与其中。
只要他问了,宁焘也一定会回答他。
可即便不问,他好像也已经知晓了。
这种约定俗成的规则,很早很早,就存在。
他感觉有些怕了,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似要抹去这不得不撕开的满目疮痍。
默然半晌,他放下了握紧的拳。
二人并肩站在一起,一同望着这个硕大的洞府,想着出去的法子。
往上是一片黑黢黢,往四周则是一些渗人的洞穴,往下就是这个满是怪异花纹的祭坛。
而他们,就像是这祭坛献祭给某种东西的祭品。
灵力都被抽干了,传承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苍生道的人见到了自己的大师兄,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一群人围着徐帘雾,像是地里被冻坏的白菜,终于寻到了菜农。
可等见到了海棠门,尽管不能使用灵力,他们却还是一个个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两方人马,都不过十几人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