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庄稼汉做夫郎(190)
一排朝苎麻地深处挺进的人里,有一个人打得特别快,被他打过的苎麻杆也十分的干净。
边上的人瞧见了以后,夸道:“周劲,你小子聪明啊!”
别人都是用竹竿打,周劲用的是带分叉的竹枝,一下下去,打到的叶子多,带去的叶子也多,两下就干净,比他们要上下翻飞十几次来得快。
觉得这方法不赖的春贵得呼唤支援了:“春田,也给二哥找一根这样的竹枝来——”
一听就跑起来到处找的春田应道:“好!”
另一侧的大牛见了,说:“也给大牛哥找一根!”
春田又应:“好——”
叶子打光以后,拿着镰刀的人就可以上场了,抓住苎麻杆的底部,镰刀向上一提就可以割下。几根苎麻杆在手里握成一把后横放在地上,堆成一堆,用麻绳扎起来,然后用扁担挑回去,扒皮、浸泡、刮皮、搓线……最后用来织布。
付东缘与眠眠闲时就用这些丝线来缝补衣服,或是纳鞋底。
他们家可不不止他们两个,有时是吉婶家的明哥儿来,有时是春明家的鱼哥儿与大牛的夫郎来,一起坐在付东缘家的院子里,坐在阳光下,边缝补边交流手艺,也分享各家的趣事。
夏日,水稻即将抽穗扬花时,各种为害水稻的虫让人不能容忍。
付东缘去年说的,要教周劲做的诱虫装置抬上日程了。其实就是利用昆虫的趋光性,用能燃烧一夜的灯笼,将昆虫引来。
具体的做法是在稻田里或是在田埂上,搭一个能挂住灯笼的支架,挂上灯笼,再在灯笼底下放个大水盆,里面装满水,泡上一些毒虫的药汁,让这些害虫掉进去了就绝对没有再起来的机会。
这个方法,付东缘不仅自己家用,也告诉了春贵,叫他推广至全村的稻田。
大家的稻田都挨着,有虫一起除,才会事半功倍。不然你家的除完了,别家的又跑来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点了灯,也要时常来看才行,不然你家灯笼里的火被风吹灭了都不知道。
经过商议,村里定出一套巡夜的法子,各家轮流着来,每天晚上派出一个人来巡田地,既看这些灯笼,也看稻田里的水。若谁家的沟渠出现了缺口,巡夜的人发现了要及时补上。这样,大家都安心,也不用大半夜的还专程派人来看了。
东头与西头隔着一条甘水河,物距离远,互相影响的几率没那么大。东头人多,地也多,全部仔仔细细地巡过一遍,天都要亮了。西头人少,但地也少,巡夜的人可以看两遍,看完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情况不一样。
商定的是每天晚上东头的派一个人出来巡东头的,西头的派一个人出来巡西头的,两边互不影响,互不干涉。
仲夏夜,五月初一那天,是周劲家巡夜,按说周劲一个人来巡就可以,可付东缘要陪着,说自己也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出来吹吹凉风,溜达溜达。
周劲晓得,他是想同自己一道的,说说话,解解乏,小手牵一牵。整个西头的深夜里,只有他们,也算是另类的约会了。
那天吃过晚饭后,夫夫俩有稍稍地休整休整,等天黑透了再出动。
田里诱虫灯的排布有讲究,密了浪费,疏了达不到效果,目前这个距离是他们经过多轮的实验得出来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有这些灯笼照着,田间的路看得清,不用特意再拎个灯笼了,只是火折子要记得带,谁家的灯要是灭了,及时给它点上。
夜晚的田间很热闹,有蟋蟀叫,有蟾蜍鸣,“唧唧唧——”、“咕咕——咕咕——”,既深远又响亮。
付东缘与周劲手牵手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挨家挨户看过去。两边各有侧重点,都要看,这个刚伸完头看完,那个头也伸来了。
谈情说爱并不会影响他们执行巡夜任务时的专业度,什么都要亲自看一眼才安心。
在西头的地里巡了两遍,点了两盏灯,堵住一个偷偷排水的田鼠洞,这时子夜刚过,按说可以回去休息了,可这两人兴致正浓,又不困,就不想回去。
继续在田里溜达。
又溜达了一圈,累了,腿酸,但还是不想回去。
付东缘说想去拐子山那儿坐坐,拐子山挨着他们家种麦子的田,地势高,能将稻田里风景一网打尽。树高,草不密,石头多,他们平时干活累了,都坐那休息。
夫郎想去,周劲就领着他过去了。
寻到他们平常坐的石头坐下,歇了一阵,又说了会儿话,付东缘这不安分的脑袋就往周劲肩上靠。
后来更不安分,直接坐在了周劲的腿上,和他在月黑风高夜,接了一个回味悠长的吻。
干完了事开始谈恋爱,卿卿我我,搞小动作是标配好吗。听鱼哥儿和大牛夫郎说,他们跟自家相公出来巡夜,也没少这样腻歪。
说两句话,亲一下,再说两句话,再亲一下,摸摸腹肌,啃啃脸。
真正将气氛推向高潮的,是付东缘眼前出现了一只在黑夜里画着弧线的萤火虫。
后来周劲眼前也出现了一只,绕着他们俩飞。
萤火虫的光亮一闪一闪的,在浓黑夜里很好看。
不知是不是这两只的引领,不一会儿之后,周劲与付东缘眼前飞来了一大群的萤火虫,在他们这片林地逗留。
美好得像是童话里的场景。
看着看着,付东缘就把周劲推到地上去了。
这人躺下以后说:“要做什么?”
开始解他衣衫的付东缘道:“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儿。”